“哼,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宰了这个人渣!”唐精儿累瘫在地,她一边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咬牙切齿骂道。但是刚刚一听到沈沉月,唐精儿眼神却又莫名的有些黯然,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穿越实验再次以失败告终,唐精儿失落的拖着湿漉漉的嫁衣回到偏院之中,原本精神满满的唐精儿,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下也不由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提不起精神来。
而在来到这里之前,唐精儿记得那天自己本来是在律所中实习,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律系大二学生,可是却碰到了上司与秘书在偷情,从而招来了歹人的跟踪,逃避跟踪的时候却不幸的摔下了阶梯,而她听珠儿说,唐甄是掉到河里昏过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为此唐精儿才多次模拟唐甄当时的情形,从唐甄落水的地方跳下去,希望能够让一切都恢复原位的。而一直失败的唐精儿开始有些绝望无助了,以前不怎么喜欢哭的她最近却总是哭鼻子。
而自从那一日在后花园看到赵凛之后,唐精儿一连几日都没有再看到赵凛,她听说正苑的沈沉月病情越来越不稳定,赵凛一直都在正苑照顾陪伴着。要强的唐精儿有时候竟然会羡慕起沈沉月来,本以为很快便可以回家去的唐精儿,经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她心中不免的绝望了,心想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了的,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唐孤子的弟弟唐万三才行,唐精儿将最后仅剩的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给唐甄施了巫术的唐万三身上。
一夜,正当唐精儿准备睡下之时,忽然有侍卫奉赵凛之命过来传唤,唐精儿一想到又要面对那无情的可恶的赵凛,心里不由得又开始烦躁起来。
还是与往常一样,唐精儿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那熟悉的密室之中,这里是她噩梦的开始,以往她都昂首挺胸的来,从不畏惧也从不会向那男人低头,可是今日,唐精儿却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人玩弄股掌之中的猎物,她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无助的心酸来。
密室里一股股都是浓郁的药味,熏得唐精儿阵阵作呕,她有好一阵子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了。这密室是赵凛研究医术药方的禁地,平常除了赵凛本人任何人都不许到这儿来,而唐精儿却成了他的实验小白鼠,不仅给他的心上人试药,还成了他的泄愤工具,唐精儿想到这些,眸色不由得暗淡下来。
唐精儿拖着襦裙走过水池边,往日的记忆翻涌而来,她强作镇定的匆匆走过,落荒而逃一般的。
“今晚又是喝哪碗?”她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到赵凛身前,强作欢笑着,一身黑色大氅的赵凛正坐在石椅上,他低着头,坐在暗处,让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只是他的存在让四周变得尤为的压抑。唐精儿看着桌上一碗又一碗的深色药水,语气故作轻佻道,而赵凛不语。
“这碗?”唐精儿嗤笑着指了其中一碗,“还是这碗?”她又指了指其他道,“若是全部的话,我我可能需要中场休息。”唐精儿媚笑起来,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密室中传来阵阵回响,只是她的笑容却隐约有些苦涩,眼底的黯然让更加的楚楚动人起来。
说罢,她拿起边上的第一碗便开始自顾的喝起来,赵凛并不阻止。唐精儿生平最讨厌的东西便是草药,她厌恶喝药,以往赵凛想让她喝下这些药都是需要用武力实现的,可是今天的唐精儿却很乖,她只想早些喝完了回去,救不用再跟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男人待在一起。
“第三碗。”唐精儿就像在跟人比酒量一般,端起一碗便是仰脖一饮而尽,她笑着说道,一对灵动的眼眸无意间却能勾人魂魄。赵凛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只见她一身红色的襦裙,红色衬得她的雪白肌肤更加晶莹剔透,未带任何头饰的青丝只是松散的绾了一个髻,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飘然随性,她站在那里,明明不施粉黛,但却是风情万种。深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细嫩的颈脖流下,赵凛不由得眼色一沉。
赵凛缓缓的站起身来,他挺拔的身姿挡住了许多光线,唐精儿瞬间被他的阴影所笼罩住。赵凛绕过石桌,他缓缓走到唐精儿跟前,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正在仰脖饮药的娇媚女人。他眉头微蹙,阴沉的气息让他几乎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怎么了?我可是有乖乖在喝。”唐精儿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他又有什么不满,她放下碗,瞟了他一眼,随即耸耸肩道。在这里,她受尽了折磨,她早已习惯了,他为了沈沉月,发了疯一般的倾尽天下的所有名贵药材,不断的抓人来试药,不过现在试药倒成了她的专属。
赵凛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色渐渐的浓稠了起来,带有几分嗜血的味道。唐精儿仿佛感受到他有些疲惫,这半年来,她跟他斗,她不服输,也知道了他拳头有多硬手段有多残忍,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他所赐,他累了,而她也疲倦了,他和她本是不相识的人,可他却自私无耻的强人所难。最近沈沉月的病越来越不稳定,太医都说了她患的是不治之症,可是赵凛却不死心,却非要逼这天下的人给他找出能够起死人肉白骨的神药来。
“如果,”唐精儿看了看他疲惫的脸,她顿了顿说道,“如果杀了我可以让她活下去,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吧。”她深呼吸道,她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小半碗的药,思绪复杂着,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她的风格,可是却她甘愿认输,她固然恨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他的执着所感动,赵凛的逼迫让遍体鳞伤的她几乎绝望,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平静,她受不了他那日复一日的折磨。此时阴冷的密室中只剩下水流的声音,安静极了。
唐精儿只是以为那赵凛对沈沉月一往情深,可是却不知道那赵凛是无情无义之人,男女之事对赵凛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他非要救那沈沉月,也不过是因为沈沉月曾救过他一命,他生来最不喜欢的便是欠人家的人情,他也最是不服输的人,这天下若说什么事完不成,那他赵凛就非要做的圆满。
“放心,你的贱命若是能救她,我一定毫不犹豫。”过了一会儿,赵凛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唐精儿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疼的让她险些呼吸不过来。
“嗯,那就好。”唐精儿低着头,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笑道,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是她又迅速的掩盖过去,她不想遭到赵凛那无情的嘲笑。唐精儿说罢随即拿起手中的碗打算将剩下的药喝完。
“哐当——”
“唔——”突然,赵凛欺身而上,他高大威猛的身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娇小的唐精儿压制住,薄凉的唇堵上女人的微张的双唇,灵活的舌趁虚而入,浓浓的药味此刻却好像发酵成了一种甜味。这突然的举动让毫无防备的唐精儿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她拼命的挣扎捶打着,可是却全然无济于事,赵凛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与石桌之间,桌上的汤药洒了一地,桌上地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