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琳琅惨白的脸色,秦渊知道她将自己的威胁听了进去。这才渐渐收敛住气势,瞬间又变成那个开朗乐观的大男孩:“赵助理,对于你的关心我很感激,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等过几天回京城,我会同欢姐讲清楚,申请重新换一个助理。”
亲眼看到秦渊表里不一的那面,赵琳琅不禁暗自哂笑:呵呵,赵琳琅啊赵琳琅,你还在奢求什么呢?他是什么人你上辈子不是已经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统统都不要了吗!
走出病房,赵琳琅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她没有,相反,心底狠狠地松了口气,自重生以来,压抑折磨了她许久的窒息感终于缓缓散去。
只是,眼神不自觉瞥向斜对面站满保镖的vip病房,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
一周后,秦渊伤愈出院。赵琳琅、秦渊和两名公司派来的随行人员一起,打早坐飞机回了京城。
不知道是谁透出的风声,几人还没出机场大厅,便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你好,秦渊,这么多天才回京城,是因为伤得很严重吗?”
“请问你伤在哪里?会影响以后的演绎生涯吗?”
“我看你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是毁容了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司为什么只派了几个人跟着你,是因为你刚出道还没有人气吗?”
“这次受伤是意外还是人为?剧组有没有作出赔偿,请问赔了多少钱?”
“听说前两天季东皇就被私人飞机送出国休养了,同是新人差距却这么大,你对公司有没有觉得很失望?是否准备另投高枝?”
“……”
……
记者们纷纷涌上来,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刁钻。
还没见过如此场面的秦渊直接愣在了当场。
这时,同样戴着口罩的赵琳琅站了出来,面对着悠悠众口,不急不缓说道:“很抱歉,秦渊刚刚出院,身体还需要恢复,请大家不要拥挤,关于以上问题,中新娱乐稍后就会召开记者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谢谢,借过。”说完,一把拉过秦渊,一边往停车场走去。
等几人坐上公司安排的车,赵琳琅才将口罩取下来,面对秦渊的欲言又止,只淡淡瞥了眼,便不再做声。
她已经不是那个凡事都围着秦渊转的傻女人了,没有免费指导他的义务。作为艺人,如果连一些小小的媒体记者都应付不了,干脆还是回炉重造好了!
不过,说起季东皇……难怪昨天就看到病房空着,原来是去国外休养了。在阎罗殿里走了一圈,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赵琳琅暗自沉思着。
一行人回到公司后便分开了。秦渊回了公司为他新安排的宿舍,因为已经有了作品,再加上遇险的事备受外界关注,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透明了,吃住自然高出其它的普通实习生一等。
而赵琳琅,则去了欢姐办公室。
“你考虑好了?”作为公司少数知道赵琳琅真正身份的人,听她说要担任经纪人,欢姐有些不解。
“嗯,我还是想从基层做起,这一批新人中,除了秦渊和卫潇潇已经有了拍摄经验,剩下的都还没接过戏,我手里有几个广告和网络剧资源,他们就交给我吧。”
迟疑了一下,见赵琳琅心意已决,只得点点头:“好吧,秦渊和卫潇潇我会找人带的,得趁着这股东风让他俩迅速站稳脚跟,至于你说的记者会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会发出通知。”
……
果然,第二天上午,中新娱乐和东皇娱乐一起召开了记者会,就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故作出声明和交代。
一同出席的,还有除季东皇以外的几位主演。
当记者问到出事细节时,一直微笑迎人的小花旦唐栀瞬间哭成泪人:“都怪我,当时风太大了,我的威亚跟秦渊还有季少的缠住了,如果不是季少冒死将我救下来,我恐怕也会掉下去……”
“你是说季少不顾自己安危而选择了救你?请问唐小姐,你们之前就认识吗?两人是什么关系呢?”
有眼尖的记者立刻从唐栀的话中嗅出了蛛丝马迹,急忙站起来提问。
擦了擦眼泪,唐栀细声道:“我虽然是东皇的艺人,但之前并没有见过季少。”
“这么说,是季少对你一见钟情了?”下面立刻有人追问。
唐栀闻言一怔,而后浅笑道:“我和季少只是合作关系,但是对于他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说完,便羞涩的将话筒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任记者如何追问,都低垂着眸,不再作声。
这番欲言又止、欲拒还迎的姿态,立刻被现场记者拍了下来。
很快,一则标题为“危急关头季东皇舍命救唐栀为哪般?是暗恋还是单纯的绅士风度?”的新闻一经发布,便瞬间席卷了整个网络。
“魔尊陛下全球粉丝后援会”和唐栀的微博下面很快被网友围攻,评论区下战火连天,留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着,无非是“陛下绝世美颜区区唐栀怎么配得上”“女神与少东家不得不说的故事”“季少皇除了出身好,哪里能入得了我女神的眼”……
总之,八字还没一撇,两边粉丝就开始互撕起来。
拿自己的少东家炒作?唐栀还没那个胆子!但私下里有没有雇水军引导流言风向什么的……呵呵,谁知道呢!
……
与此同时,Y国一处豪华的私家庄园内,季东皇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将平板一把扔到了地毯上。
该死,本少还没找你算账呢,竟敢踩着我上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管家,我妈呢?”按下内线,季东皇语气有些急躁。
“少爷,太太正在厨房煲汤,要请她过来一趟吗?”电话那头的人恭敬道。
“唉,算了!”重重的挂断电话,季东皇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随即,看到地上的平板,咬咬牙,从床上缓缓挪下去,费力的弯腰将它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