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中场休息的间隙,赵琳琅忙将备好的水给秦渊和卫潇潇递上去。因为化着唇装,所以秦渊只是摇摇头,浅笑道:“等结束了再喝吧。”
赵琳琅虽活过一世,却不曾做过照顾人的差事,见秦渊摇头,只以为他不渴,并没有往深处想。
倒是卫潇潇有些心直口快,虽是撒娇的口吻,却带着几分尖锐:“小赵姐姐呀,我们都涂着唇彩呢,如果喝水岂不是把妆弄花了,到时候又得麻烦化妆老师,那多不好意思呀!”说着,下巴一扬,抬手指着方玄和唐栀的方向,:“你看人家方哥和唐姐的助理多聪明,知道在瓶口插根吸管呢。”
她是在暗讽自己没脑子吗?赵琳琅不动声色的收回矿泉水,默默垂首站在一边。
这时,一阵暗沉的香风袭来,赵琳琅只感觉手上一轻,两瓶水瞬间被人夺了过去。
季东皇利落的拧开瓶盖,二话不说,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他脖子纤长,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突一突,让在场的工作人员看得目不转睛,口干舌燥。
喝完一瓶,季东皇又打开另一瓶接着喝。
虽然仰着头,但他举止优雅洒脱,举手投足间魅然天成。期间,有几颗水滴顺着他光洁的下巴缓缓流到紧闭的衣襟里,更显一股禁欲的气息。
“唔……”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唇角,季东皇将空瓶递还了回去:“美人的水就是好喝。”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尖,波光潋滟的魅颜上,笑得暧昧不已。
被他一调侃,赵琳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强忍着不快,指着方玄那边:“你自己不是有助理吗?干嘛跑来我这里抢水!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
季东皇耸耸肩,一脸正色:“我只是个新人,哪来的助理。”
“哼!”赵琳琅重重的冷哼一声。方玄和唐栀都是东皇娱乐的一线艺人,两人身边分别至少都有三四个助理。作为东皇娱乐的少东家会没一群人跟着,她信了他才有鬼!
季东皇撇撇嘴,不置可否。
……
宣传片整整拍摄了一天,到傍晚六点终于收工。
宋良大手一挥,对所有人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等下我做东,一起到洒店吃海鲜,晚上你们几个年轻人再一起去唱歌,下周就开机了,正好彼此熟悉熟悉。”
导演都发话了,众人也顾不上还有没有其他安排,纷纷收拾好东西,开车朝酒店赶去。
因为醉酒闹出的乌龙,宋良和欢姐离了婚,所以自那以后,他便滴酒不沾。
今晚的聚餐是宋导坐镇,圈子里的人自然知道他的规矩,因此只是喝些饮料白水,不过有一大堆的生猛海鲜在,倒也吃得尽兴。
用完餐已是晚上八点半了,宋良结过账然后将自己的银行卡交给季东皇:“季少啊,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你带他们去KTV吧,那些地方你肯定熟。”说着,转头对在场众人下令:“记住了,吃好玩好,不到十二点都不准走啊!”
众人忙呼喊着应好。
……
一行人在季东皇这个京都小纨绔的带领下,很快来到繁华的酒吧一条街。
皇廷,作为京城最大的酒吧连锁,很少有人知道,它其实是季东皇念大学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开的。
火速要了个最大的包间,灯光幽暗的屋子里顿时沸腾了起来。音响声,口哨声,划拳声,碰杯声,尬舞声……
趁大伙儿不备,赵琳琅偷偷溜了出来。
不得不说,皇廷果然是京城最贵最有名的销金窟,它的隔音效果做得极好。方才还震耳欲聋的包间,关上门一出来,过道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一丝杂音。
顺着指示牌,赵琳琅往洗手间走去。
刚进隔间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了“嗒嗒”的高跟鞋声,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潇潇,记得少喝点酒,你胃不好,小心喝多了难受。”
“知道了,渊哥哥,你也是,”
“抱歉,委屈你了。”
“一点也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也不在乎。”
“潇潇,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记在心里,等我在演绎圈站稳脚跟了,一定不会辜负你。”
“好,渊哥哥,我等你。”
“好了潇潇,咱们快回去吧,出来久了,怕惹人怀疑。”
“嗯。”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
眼睛酸涩得发疼,赵琳琅却死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她真的是别人感情里的“小三”!
在这段时日,赵琳琅跟秦渊卫潇潇接触过几次,他们在人前都是以“秦学长,潇潇”相称,关系虽谈不上疏远,但也不亲近,丝毫让人察觉不出他们已经交往了四年。
前世自己被蒙在鼓里整整七年,不能说她眼拙,只能说他们手断太过高明。不只他们身边的人,甚至将她这个公司总裁也耍得团团转,到死都无法释怀。
不知过了多久,舌尖传来一股淡淡的咸腥味,这时,赵琳琅才发现,手指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扯过纸巾,赵琳琅胡乱的将指头包住,然后去到洗手池将血迹冲洗干净。
等她再次回到包厢,里面只剩几个主演了,其它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见秦渊和卫潇潇没有离开的意思,作为助理,赵琳琅也不好催促,只能找到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响了。
皇廷经理火急火燎的跑到季东皇身边,一脸大汗:“季少,有人要见您。”
“哟,谁这么大本事竟将本少的行踪给摸得清清楚楚,爷今儿个可是偷着来的。”不慌不忙的跷了个二郎腿,季东皇面色很是不愉。
不等经理答话,微掩的门开了。
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昏暗的门口走了进来,包厢里光线不明,只能勉强看出他身形挺拔,宛若一座高山。
随着他的进入,先前还稍感闷热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冷得人寒毛尽竖。
皮靴重重的落在地板上,发出一串规则的“哚哚”声,如同钝刀砍在心上,让人呼吸一窒。
待看清来人,一直稳坐在位子上的季东皇竟出人意料的迅速站起身,先前的轻狂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正色,微俯着身,恭敬道:“四爷。”
“嗯。”来人淡淡应声。
闻言,经理很有眼见的将包厢里的大灯打开,这时,其余众人才终于看清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