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夏橘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只见,她的眉眼弯成月牙儿,一本正经地打趣道:“聂小六,我发现几天没见,你变脑残了。”
刚才墨非离问他几岁的那句话,明眼人一听便听出来是在嘲笑他,可聂云翔居然还这么正儿八经的跟墨非离诉苦……
实在是蠢的可爱。
“你才脑残!”聂云翔愤愤道:“你全家都脑残……”
墨非离冷冷的目光朝他投来,聂云翔顿时像被捏住了喉咙的猫,悻悻然地住了嘴。
夏橘生小人得志,继续幸灾乐祸的笑道:“聂小六,依我看啊,你就缺个母夜叉媳妇好好管一管你,有人管了,你就不会每天都躲在你的‘红窝’玩女人了,从此社会上少了一个祸害。”
“夏小七,我跟你有仇啊,你要这么咒我……”聂云翔咬牙道。
夏橘生还欲回嘴,右手忽然被人紧紧攥住,力道过重,她痛的微蹙了眉。
一句“你干嘛”到了嘴边,身边的男人率先开口,低沉的嗓音里夹带着几分冷冽,“我们去吃饭了,嗯?”
尾音拖长,明显透着一丝危险的警告: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
夏橘生的小心脏颤了颤,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她甚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很好。”墨非离很满意她的回答,微抿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薄弧,“今晚我们不急着回去,吃完了,我们再逛一逛,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他无心的一句提议,倒真是提醒了夏橘生。
“你不说我还忘了……”她的眉头拧起,为自己的健忘感到汗颜,“学姐要回来了,我想买一份礼物送给她。”
墨非离伸手,温热的指腹将她皱起的眉头轻轻揉开,一脸宠溺地答应道:“好,我陪你去买。”
——我勒个去!
突然被喂了一嘴的狗粮,聂云翔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娘,然后,他硬是讨人嫌的[插]进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内,非常诚恳地对着墨非离说道:“三哥,你帮帮我!那你们吃饭我买单,你们逛街我拎包,你们回家我开车……”
“滚——”
墨非离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将聂云翔推开,长臂揽住夏橘生的肩膀,欲走。下一秒,他的右腿被人死死抱住,两夫妻低头看去,竟是聂云翔摆出一副‘你们见死不救我就死活不松手’的架势,真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梅花弄」
包厢里,茶香袅袅,弹着古筝的少女微垂螓首,如玉的手指在琴弦间跳弹,一声声悦耳好听的音符和着茶香一并传入人的耳里、鼻端。
而和这一古典美景唯一不符的,却是团坐于包厢中央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身夸张的奇装异服,头发染成了红紫的渐变色,而她那张脸上看上去更催人欲吐,浓妆艳抹,五颜六色。
总之,这女人要是走在大街上,估计会被人在背后骂一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在刚才,聂云翔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脱口说出一声“鬼啊”的惊呼,还不等两人相互做自我介绍,他就先跑出了包厢。
而之后,她就一个乐哉优哉的享用满桌美食,半点也没有因为聂云翔的逃走而产生任何不满的情绪。
“咔……”
一声开门的声响传来,正捏着一只蟹腿在咬着的女人闻声侧首,看向门口的方向。
聂云翔走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超级帅的男人,嗯,有点眼熟……
女人边吃边打量,当她看到你墨非离身边的夏橘生时,顿时呛得连连咳嗽,手指着夏橘生说不出话来。
“……小影?”
夏橘生的声音里带着迟疑,身体动作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女人的身边,拿起矮桌上的精致小茶壶,倒上一杯,递给女人道:“先喝口口水,把东西吞下去了再说话。”
在身后,墨非离看到她的这个举动,剑眉顿蹙,眸底隐隐闪过一抹不悦。
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发现。
余影喝掉一杯茶水,嘴里的蟹腿肉咽了下去,她再抬头,看着夏橘生说道:“橘子,我化成这个鬼样子你居然还能认得出我?火眼金睛啊你!”
“你还知道你化成这个鬼样子啊……”夏橘生往软垫上一坐,盯着余影的浓妆脸看了几秒钟,然后她又回头去看聂云翔,不禁笑道:“你们两个……我真是醉了!”
一个为了逃避相亲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神经病,一个为了躲避相亲不惜抱墨非离的大腿……
两朵奇葩,真是够够的。
墨非离和聂云翔也走了过来,墨非离自然而然的坐到夏橘生的身边,聂云翔只好坐到侧面去,他的右边就是余影。
聂云翔看了一眼余影,然后扭头问道:“小七,你认识这母……余小姐?”
他本来想说母夜叉的,反应过来后,语气生硬的换了一个称呼。
余影听出来了,皮笑肉不笑的回敬了一句:“聂先生,你去洗手间去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便秘啊还是尿不尽啊?”
此话一落,聂云翔像是生吞了一口翔,脸色难看极了,恶狠狠的瞪着余影。
夏橘生在心里闷笑,不得不夹在他俩中间,充当了一回和事佬:“你们两个别闹了……”她说到一半停下来,对余影脸上的妆容实在无法接受,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小影,你快去把脸上的妆卸了……”
——真的是太丑了,污染眼睛啊。
余影也受不了自己的这个样子,朝夏橘生‘嗯’了一声,拿上她带来的化妆包,暂时先离开了包厢。
而等她一走,墨非离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去拉夏橘生的手,“我们走……”
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熟人,那他就觉得他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聂云翔和余影继续吃他们的相亲饭,他和夏橘生继续被打断的二人甜蜜晚餐,保持原来的节奏不变,两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