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轻轻将胡谷云拉到自己身后,抬起头来丝毫不怵地跟薄夫人对视,连表示亲热的尊称也换掉了。
“薄夫人,您就这么相信您儿子吗?”
薄夫人察觉到了她身上升腾起来的对抗气息,心中的不满愈发升级。
“怎么,你这是要跟我吵架的意思吗?我这里可是有照片为证的!”
她愤怒地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证据就在这里,你告诉我,哪里冤枉你了?”
好在工作区比较偏僻,没有人注意,不然薄夫人高昂的声音,怕是会引来一波人的关注。
乔黛夏对着那照片嘲讽一笑。
“这张照片,就能证明一切?”
从来没有被晚辈用这么忤逆的态度对待过,薄夫人心中别提有多生气了。
她傲慢地抬起下巴:“这就是铁证!我原本还心疼你是个女孩子,只想教育你一下,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乔黛夏淡淡道:“我认不认错,也要看事实是什么样子的。要是我能把这份铁证驳倒,薄夫人您准备怎样?”
薄夫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不可能!”
“如果我做到的话,请薄夫人给我妈妈道歉,怎么样?”
薄夫人恼怒地瞪着她,环起了胳膊。
“好啊!我还真要看看,你除了嘴巴上说说,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要是我发现,你不过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马上就把这张照片发布出去。反正看你这个样子,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做长辈的,为你的名誉操心!”
胡谷云见两人之间居然闹到这么僵硬,心中十分担心。
要是乔黛夏没法拿出有力证据来,性子强硬的薄夫人,是真的能做到将照片曝光的,到时候可就覆水难收了。
“夏夏!”
她扯住乔黛夏的袖子催促:“赶紧给你薄阿姨道歉,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乔黛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没说话,转身打开了身后的一个箱子,拿出了一叠照片。
她将薄夫人拍在桌上的照片摆正,放在最前面,然后从手上抽出一张,放在后面。
“这两张照片,也就隔着一秒钟,薄夫人,您可以来看看。”
薄夫人坚信自己儿子说的就是实话,不相信乔黛夏有本事能颠倒过来。
可是一看到她拿出来的照片,脸色就变了。
“这……”
乔黛夏冷静地解释:“这是我找人从酒店里调出来的监控录像。那天不是只有我跟这个男人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我们后面还有一个女人。而薄书新故意只拍了两个,就是要让您误会我。”
薄夫人脑子里转了转,冷笑着一掌拍在了这张三人照片上。
“就这么个证据,你就想说服我吗?现在的年轻人,开放的很,三个人一起过夜也不是什么新闻了。只凭这个,就想自证清白,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让我信服的。”
胡谷云被她的恶意猜测气得呼吸急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夏夏!她可是个好孩子!”
薄夫人现在被乔黛夏挑衅得快要失去了理智,她必须要在晚辈面前争这个面子。
不仅不肯认输,反倒是越发执拗起来。
“是她说要反驳的!一个站不住的证据,本身就没有拿出来的意义。她现在要是肯承认错误,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
乔黛夏轻叹一声:“薄夫人,您别激动,这只是刚开始。”
薄夫人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嘴上却是一点不饶人。
“那你还有什么证据,都摆出来好了。”
乔黛夏便又在桌上,一连摆放了好几张照片。
这下子,那天捉奸现场的四个人,分别在不同的时间做了什么,便都一目了然了。
“前一天的晚上,您儿子跟这个女人,进了这个房间;第二天早上,我跟这个男人一起去敲门;之后,您儿子衣装不整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最后,我们三个人出门了。”
看着薄夫人一点点褪去血色的脸,乔黛夏好心肠地给她解释,然后发问。
“您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是谁在这个房间里,跟别人待了一夜?”
所有的照片,都有详细的时间显示,证明真相就是这么一回事。
薄夫人的脸面,隐隐有些挂不住。
她没想到,乔黛夏居然能弄到这么详细的证据,并且丝毫不顾及长辈的面子,全都甩在了她脸上。
这让尊荣了半辈子的薄夫人,实在难以接受。
她好几次动了动嘴,却都咽了回去,不知要怎么成功挽回自己的颜面。
乔黛夏了然,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您在我这个晚辈面前不好意思开口,没关系,我对您的要求,只是希望您能跟我妈妈道个歉而已,您等会私下跟她说吧。”
她这样的“大度”,越发让薄夫人难堪起来。
不肯丢脸认输的她,手指一下指在照片上明胤泽那不太清晰的脸上,眼神里闪动着一股垂死挣扎的疯狂。
“这个男人是谁你还没有解释呢,你们两个居然能同时出现,这也是一个疑点啊,说不定你们之间早就有私情呢?书新说,那个男人说你们两个是合作关系,我才不信呢,你家的客户会陪着你一大早的去捉奸?!”
这已经是一种完全不要脸面的狡辩了。
忽视掉自己儿子出轨的事实,反倒揪着一个不重要的点猛烈攻击,为的不过是死不认错。
这一下,乔黛夏也没有办法。
毕竟,她没有办法比对方还不要脸。
薄夫人见她不说话了,连着得意的冷笑了好几声。
“所以啊,小姑娘,你还是没办法完全是说服我啊!”
两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谁也不肯让步,胡谷云在中打了半天圆场,也不管用。
就在此时,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低沉又冷傲的声音传了过来:“嗯?这么热闹?”
众人连忙回头,看见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正气度不凡地缓缓走过来。
他只是随意地把手斜插进长裤口袋,自身尊贵的气质便已经非一般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