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走近他一步，紧握住他的大手，泪眼朦胧，“对不起……”

顾亦凡紧蹙着眉心，凝着她，“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叶秋歌在心里对他说着，‘我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想在她赎罪的时候，还在伤他的心。

他不要她的对不起，可是除了对不起，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她站在他的面前，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

她自己抬手无措的擦着止不住的眼泪，只能不知所措的说着那三个他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

“对不起，我管不住自己，我不想哭的，我……”

顾亦凡有力的猿臂将哭的浑身微颤的她拥在怀里，“别哭了。”

面对这样的她，他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哭够的时候，叶秋歌才意识到，自己是躲在他怀里哭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刚要再次开口说对不起，顾亦凡先一秒打断她的话。

“如果你想一个人住，那也从明天开始吧，今晚你只有两个选择，我留下来陪你，你跟着我回去。”

叶秋歌咬唇，看着他，“我自己可以的。”

“没有这个选择。”他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

叶秋歌说，“可是……”

“没有可是。”顾亦凡再次打断她的话。

叶秋歌看着他，真霸道，但在他面前，她就是特没出息，声音弱弱的说，“那就，住这里吧。”

顾亦凡冷哼一声，揶揄她，“反正你就是不想回家呗。”

叶秋歌想反驳，‘明明就是他也不稀罕她回去。’但没敢。

这夜黑风高的，他要是被她惹怒了，趁机掐死她，估计就她这没出息的劲，做鬼都阴魂不散的偷偷躲在他身边，看着他。

顾亦凡拿手机打开手电筒，房间里一下亮了很多，他也看到她哭红的双眼，冷着脸，很不耐烦的说了句，“看你没出息的样。”

呵呵，叶秋歌无语反驳，她就是很没出息。

“在家等着。”说完，手机也没拿走，他就走了。

叶秋歌都没来得及叫他，手机没拿，他就已经关了门离开，她在想，他可能是去车里拿什么东西，应该很快就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有他手机照亮的房间里，等了差不多三十分钟，中间过程，他的手机有一通来电，她没接，只不过对方发过来的消息，她无意中看到了。

“顾，你怎么还没过来？人家等的都睡着了。”

叶秋歌只是在心里愤愤的腹诽，‘睡着了还能发信息打电话？以为自己是有特异功能的外星人啊。’

敲门声打断叶秋歌一人的胡思乱想，她去开门。

原来他是去买蜡烛了，好像还打包了吃的，闻到饭香，叶秋歌的肚子也是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出了声。

顾亦凡点上蜡烛，抬眸看了她一眼，“过来吃点东西，你要是想一个人过，就先照顾好自己。”

他这算是在关心她，还是在提醒她，从今以后该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在他点好几根蜡烛的时候，叶秋歌拿着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你有电话。”

顾亦凡看了她一眼，随意的问，“接了吗？”

叶秋歌摇头，“没有。”她哪敢接啊。

顾亦凡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和消息，重新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先吃饭吧。”

叶秋歌想，有她在，他不方便回电话吧。

乖乖的坐在他拉开的餐椅上，虽然是简单的中餐，但因为有蜡烛在跳跃的燃烧，很有浪漫的气氛。

“谢谢。”总要礼貌的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感谢吧，毕竟如果不是他，今晚她肯定是躲在黑暗中饿肚子的。

他冷漠的回了句，“我不稀罕你的谢谢。”

“……”叶秋歌低头吃饭，反正她的一切他都不稀罕。

顾亦凡拿着手机，出门。

叶秋歌盯着他离开的地方，心里苦涩难言，他这是就走了吗？给了她温暖之后，就这样冰冷的离开？

刚才的电话和消息，是那天超市里和他很亲密的女人吧，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所以，即使他最后没有和影子在一起，也不会退而求次的选择她。

眼前再美味的食物，也是食如嚼蜡，放下筷子，双脚挪到椅子上，整个身体蜷缩在椅子上。

不哭也不闹，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整个世界就她一个人，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叶秋歌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

低沉磁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蔓延开来，“你不吃饭，坐着犯什么傻？”

叶秋歌倏然抬眸，幽暗跳跃的烛光下，他熟悉的脸那么的清晰。

“我以为你走了。”心里的话，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顾亦凡心口一紧，“很希望我走是不是？”

叶秋歌诚实的摇头，看着他，“你不吃点儿吗？”

“我要你管。”他没好气的呛她一句。

叶秋歌老实的闭嘴，那就别管，因为没那个资格。

那天晚上，他睡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一，夜，而叶秋歌在自己的床上，一，夜，未眠。

翌日，叶秋歌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沙发上睡着，家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她弯身小声的叫他，“亦凡，天亮了。”

顾亦凡睁开并无睡意，却有些疲惫的眼睛，清晨的暖阳下，两人四目相对，在叶秋歌心跳加速的时候，顾亦凡无波无澜的应了声，“嗯。”

叶秋歌仓皇的别开视线，“这里没水没电也没食物，你早点儿回去吧，别上班迟到了。”

顾亦凡直直的盯着她，“那你呢？”

叶秋歌说，“我今天去物业把水电费都开了，我想……”

叶秋歌的话还没说完，顾亦凡就拎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冷若寒冰的离开，倒也还撂下一句，“我走了。”

叶秋歌叹气，他最近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就算这样，她不敢拿他怎么样。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当初他是对她施了什么蛊，让她一心想要嫁给他，在他的冷眼误会下，还是要保守那个会伤害他的秘密。

顾亦凡，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在你心里想要占个位置，真的太难了。

……

叶秋歌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点儿小事故，本来是站在路边等车，车是等来了，但不是出租车，是一辆黑色的SUV，为了躲开一只突然跑到马路上的狗狗，开车的司机一个打转方向，就冲到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