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了？”

刘烨看着冒着寒光的银翼，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平时杀鸡杀鸭子倒是杀得多，今天要我给这么大一头牛开膛倒是第一次。”

李老翁以为刘烨要退缩，正想调侃之时却见刘烨一手接过刀子：“这个机会如此难得，可不能浪费了！没想到，老子还没给人开瓢，却先给牛开膛！”

“好小子。”

李老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要知道要成为一位名医，自信和把握机会的觉悟是绝对不能缺失的。

而这两点，自己的徒弟刘烨，都拥有。

王翠花倒是有些担忧：“刘烨，刚刚的步骤你还记得吗？嫂子有点担心你，也害怕你把牛给弄死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急促，胸前傲人不由自主地一上一下地跃动，双眼满满的都是对刘烨的关怀，看得刘烨舔了舔嘴唇。

“嫂子别怕，我刘烨可是要一统三条村子的男人！更何况刚刚李老翁的手法我也记住了，给牛开膛的事情难不了我的！”

刘烨轻轻撞了一下王翠花的手臂，贱兮兮地笑道：“等老子把最后的牛黄给取出来，咱就回家，噢不是，是回你家！”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嫂子都依你。”王翠花轻声回应，脸上变得娇羞淡红，说不出的好看。

“得了、得了！有啥事你们回去再说！”李老翁低声骂道：“刘烨，赶紧开始手术！”

“晓得。”

刘烨从王翠花身上收回心神，闭上眼回想着李老翁从给病牛做针灸到最后封线拔针的全部过程。

见他在沉思，李老翁也没打扰，心中倒是有想法：“臭小子，我刚刚的复杂繁琐而连贯，少说也有一千个步骤，你到底能领悟多少呢？”

睁开眼睛之后，刘烨用双手在病牛身上来回摸索了两边，然后在用力在病牛身上施压，把病牛的各种反应都记在心中。

“嗯，是这样。”

刘烨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洗干净手，又在脑海里运转着最佳方案，看样子，刘烨对于自己人生中第一台手术很是谨慎，

“嗯！不错！”

这一幕也让李老翁心中感到欣慰：“望闻问切，你这小子做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好了，我要开始了。”

刘烨先是在‘金刚罗汉针’上拔出两枚比手掌还要大的银针，稳稳妥妥地朝着病牛后腿扎去。

可是这个步骤跟李老翁一开始的施针步骤就有巨大差别，就连王翠花也看出来了：“刘烨，第一步好像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

刘烨微微一笑，低声道：“看病要根据病人的病症来对症下药，而不是台上表演那样按部就班，必须灵活应对。”

他拍了拍病牛的大腿，解释道：“这头牛虽然是病了，可是它的大腿依然非常有力，我必须先把它双腿麻痹，免得在做手术的时候忽然睁开，踹我一脚。”

“噗！”

王翠花噗哧一笑，柔声道：“原来这样！刘烨，你真聪明！”

李老翁没说话，可是心里却明白得很：“刘烨这小子脑子转得真快，知道王翠花不明白这底下的门道，故意说谎好让王翠花不那么尴尬。”

原来刘烨之所以在病牛大腿施针，不是因为大腿有力，反而是因为大腿的神经错乱而乏力，要是这个问题不处理，等一下绝对会影响手术的进程。

之后，刘烨才沿用李老翁刚刚的针灸手法，帮助病牛进行穴位麻痹，完成这一步之后，他才坚定地拿起银翼薄刀。

“小子，你打算怎么做？”李老翁问道。

“开膛破肚呗，还能咋做？”刘烨笑了笑，居然一拳轰在病牛肺部，打得这头被麻痹的牛不断喘气！

“刘烨，你干啥打它？”王翠花吓得不轻，急忙询问起来。

“老子讨厌它，就想打它呗。”

刘烨哈哈一笑，又给了病牛气腔一拳！很快，病牛因为猛烈喘气而的原因，肺部下面一点的位置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气涨。

“么！”

在病牛痛苦地喊了一声之后，刘烨笑了笑：“对了，继续呼吸，使劲呼吸，像你和母牛配种的时候那么用力就对了！”

“么！么么！”

病牛越发痛苦，刘烨稳住心神，左手把鼓起了的气体往牛的肺部推去，随后手中银翼一闪，竟然对着那一团气所在的皮肉割了开去！

“呼！”

银翼锋利无比，皮肉瞬间被分切，那一团鼓胀的气体也瞬间呼出！

“呕！”

让王翠花诧异的是，这团气体又腥又臭，弄得她急忙捂住鼻子：“刘烨，这些气体怎么那么臭啊？”

“因为这些都是病牛里面积压已久的废气。”

刘烨回着话，接连往病牛肺部使劲了好几下，让它不断用力呼吸，而刘烨的左手也没停过，不断帮助它把腥臭的废气排出体外。

原来，这头病牛除了胆囊有结石之外，消化道有着更严重的问题，要是刚刚的废气没有排出体外，这头病牛在取出结石的时候必然会因为气压不足导致血液渗透，最终气竭而亡。

经过拍出废气之后，病牛的体征明显好转，也不再‘么么’地叫唤，而是呼吸顺畅地躺在地上。

看到这一步，李老翁终是露出微笑：“治胃先治气！刘烨，看来你对药理的理解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你这老头逼我背了多少古籍？给我考了多少次试？敲了我多少闷棍？”

刘烨咧嘴一笑，额头上的热汗却忍不住滑落，原来刘烨看起来轻松，实则因为运转脑力要消耗巨大的精神。

加上自己是第一次做别人做手术，他心里那股压力也是大得很，只是刘烨这小子要强，一直在伪装而已。

“李老翁是世外高人，老子是他的嫡系传人，咱可不能丢了他的老脸。”

刘烨心中很是坚毅，学着李老翁的手法，一层层地把病牛又红又白的血肉破开！令人诧异的是，这大大小一千多个步骤，刘烨已是完成了大半。

“奇怪，刘烨小子以前可没那么厉害的记忆能力。”

李老翁很是疑惑：“现在他不但过目不忘，而且还能把手法瞬间领悟，这真是出奇了！难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接下来得要翻开内脏，找到胆囊。”

而刘烨，则是全神贯注地在杂乱的内脏下翻寻着病牛的胆囊，可是这头牛因为肺病的原因而显得内脏浮肿，要找到胆囊也确实费劲。

见刘烨眉头紧皱，王翠花有些担忧了：“刘烨，要嫂子帮忙吗？”

“嫂子，这里又腥又臭，你别过来。”

刘烨不舍得王翠花摊上这里的血腥，可是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因为病牛的气血本就不足，不能再多流血了。

“没办法了！”

考虑到这一点，刘烨便再次开启透视眼，在半透明的视界帮助下，终是把胆囊给翻了出来。

这可让李老翁更是疑惑了：“这小子的手法很明显还没纯熟，可是怎地又能一把将胆囊找到？”

“嘿嘿，找到了！”

刘烨眉头舒展，不顾头上滴着热汗，轻轻触碰着胆囊里面的硬块：“这两颗玩儿，就是牛黄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病牛忽然猛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情况非常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