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病好后就回到了帝都，她来到天华娱乐，坐着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层，顶层的装修以黑白为主，缀着红色辅助，雅致贵气，明亮通透。外面是整个秘书部在忙，九歌跟着其中的一个走到内部，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两个字：“进来！”

他戴着没有边框的金丝眼镜，遮住隐隐浮现的黑眼圈，恍若化了极淡的烟熏妆，衬得本就多情的桃花眼添了几分艳丽。

但那也只是冰冷的艳丽，九歌曾经也惊叹，向他那样冷漠孤僻的人，怎么会生了这样多情的眼型，偏偏还能让人觉得极其冰寒。

他正在跟客户打电话，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九歌初听时觉得惊讶，后来才想起他毕竟去了西欧四年，所以那些语言都是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学会的吗？

九歌一时思绪有些怅然，坐在沙发上静静喝着水，她本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她先想想再好不过。

大概半个小时后慕涵放下了电话，微微抬眼看着她，她正小口抿着水，坐姿很优雅，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蝴蝶的翼。

他想起昨晚他将她送到医院时她抓着他的手，一遍遍的叫着许安诺的名字，他只能佯装回应，替她默默的擦着泪水。

他曾暗暗希望她今天不要来，不要让他那么快的面对这样一场冷漠的交易，不要再让他意识到她究竟有多深爱着许安诺。

可她到底还是来了，云淡风轻，平平常常的过来，没有任何女子该有的羞怯迟疑，只有势在必得的姿态。

他顿了顿，率先开口：“你有什么要求？”

九歌放下水杯，转脸看着他，慌张的想移开眼却又固执告诉的自己不能怂，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走过去放到他面前。

“协议书，我手写的，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慕涵拿起来默默看着，目光停留在第二条，顿了顿。

“我觉得不必算的那么清楚，你直接搬到我这里来住就行了。”

慕涵淡淡说完，九歌连忙，如果她住到他那里，以后岂不是任他予取予求：“不行，我跟你又不熟，不能同居。”

九歌说的不熟是她和他之间的感觉，但这话任谁听起来都有一股被划分陌生人的疏离感，慕涵眸中暮色沉沉：“黎九歌，我想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商人，之前我提出要求时你拒绝，现在是你主动来找我，那么主动权就握在我手里，你如果说不，我们之间的协议就此作废！”

九歌低着头，咬着唇不敢说话，许久才点了点头，慕涵这才在协议书签了字，心底也有了片刻欢畅。

“九九，既然我们协议达成，那协议从今日起就生效了，对不对？”

九歌应了一声：“按道理是这样的。”

“那你过来！”慕涵扯了一下西装领带，微露的颈口无端诱人，声线也带了几分旖旎。

九歌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走过去，她走得太慢，慕涵在她快近跟前时就伸手强势的拦住她的腰，仰脸看着她：“我要你现在亲我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澄澈，九歌想到了之前那几次亲吻，慕涵好像极易发情，自己要是亲了，到时如果当场在这里……

九歌脸色瞬间苍白，慕涵感觉到手掌中的腰肢渐渐僵硬拘束，他以为她不会答应，却见她最终还是缓缓俯下身子，以后她对于与他的亲密就永远是这个样子吗，心里不情不愿，面上却虚伪的敷衍着。

在九歌唇瓣就要落下来的时候慕涵却突然撇开脸，面色有些阴沉，九歌愣愣看着她，自己明明已经很听话了，到底是哪里又惹他生气了。

慕涵放开了掌固在她腰间的手，站了起来取下自己的眼镜，拉住她的手：“走吧！”

九歌愣了一下：“去哪儿？”

“去你住的地方，把你的东西搬到我家里。”

“不行！”九歌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她现在住的地方哪敢带他过去，实在是丢人，她想了想严词拒绝：“慕涵，你忘记我们的协议吗，如果这样跟你出去，外人看到了肯定会认为我们有什么的，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地址，我下午直接搬过去。”

又是协议，慕涵皱了皱眉，搬家她一个女孩怎么可以：“不管怎样，你先回去，到时我下午去找你，电话联系。”

九歌见他还是要去自己住的地方急了：“真不行，我……”

“黎九歌！”慕涵低喝一声：“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说不行。”

九歌见他眼中蕴含怒火，当即不敢再多说什么，理了理自己颊边的碎发：“我只是为我们双方着想，你应该理解！”

“很抱歉！”慕涵靠近了她：“我并不想理解。”

九歌稍稍后退一步，见他的头越来越低，赶紧撇过脸：“下午，下午我打电话你。”

她说完也不看慕涵的反应，落逃一般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