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怎么回事?这么现在才回来?”我喝了一口茶,便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老楚问道。
老楚明显是已经换过衣服,洗漱过后才过来的,但脸上的疲倦仍然让我一目了然,但身上的阴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在其眉心处,还有隐隐红光流露,这是转运的迹象。
人常说,人若遇鬼,不管有没有事,都会倒霉三年,也就是说,会走背运,虽然我已经帮老楚处理了韩欣婷的事情,但对于他自身的运势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本来还想着,这次等他回来后,给他的阳宅不止一个风水局,帮他稍微挡一下霉运,谁知道他居然有鸿运当头的迹象。
这一下,让我本来还很担心的心情,彻底安稳了下来,甚至想听听,他到底做了什么功德,让他有如此气运。
“我还没问你呢!”老楚没好气的等了我一眼。
这话说的我一愣,我疑惑的道:“问我什么?”
老楚恨恨的指了指我,开口道:“你可没告诉我说那韩丫头,可以自由地出入这个陶罐,而且还可以让人看到。”
我一惊:“不会吧?韩欣婷的阴灵也就达到冤魂层次,连厉鬼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从这收魂坛自由出入呢?而且还能现身……”
我说道这里,心中想起点事情,不由愣住了神,当初在和老楚的那栋别墅的时候,最后韩欣婷阴灵确实被亮子看见过,而且还把亮子吓了一跳。
当时我是第一次自己接触驱鬼的事情,所以紧张下,因为韩欣婷的配合,反而将这一茬给忘了。
我头上的冷汗瞬间流了出来,心中不由一阵后怕,如果这韩欣婷有意要害老楚,恐怕这一路上,老楚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个,楚老哥,这个确实是我疏忽了。”我歉疚又后怕的说道,因为这是因为我的疏忽,将老楚的性命放在了一个冤魂的手里。
老楚应该是看我脸色惨白,一头冷汗,急忙呵呵笑了两声,安慰道:“好了阿国,不用这样,那丫头,也只是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心说,那是你不知道事情的危险性,这已经等于让你在地雷阵上走了一圈啊,而且还是已经把一颗地雷踩在了脚底下的情况。
“不对!老楚,有问题,你绝对有问题,现在称呼韩欣婷连名字都不叫了,直接叫丫头!什么情况?老实交代!”吴宏伟敏锐的问道。
哎!也是啊,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老楚,刚才只顾着担惊受怕了,居然忽略了老楚那显得很亲昵的语气,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他脑门上的那团红光,应该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出现的。
老楚见我们两人四目紧紧地盯着他,谁知道他老脸一红,低下了头。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老楚,你可别吓我,我受不了那个刺激。”吴宏伟一脸错愕的急忙摆手道。
“去去去!我是那种人吗?!”老楚看着我惊异的眼神,和吴宏伟差异的目光,急忙摆了摆手。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在一边好奇的问道。
“哎!”老楚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韩丫头,可正是个可怜人啊。”
说到这里,老楚回忆的道:“我那天把罗盘还给我那朋友以后,就急忙刚到火车站,坐火车赶往山东聊城,路不远,坐火车坐了六个多小时就到了山东聊城,当时我顾不得休息,背着罐子就按照韩丫头说的地址,往一个县城赶了过去,你们也知道,下面通往偏僻的地方,大巴车比较少,等了一个小时,才坐上车,等到了那个片银魂小县城的时候,天就已经快黑了。”
“我在县城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当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第二天,我坐大巴车,到了韩丫头家所在的乡镇,那里真的很落后,这个乡镇上,都看不到一辆汽车,甚至连摩托车都没见到。”老楚叹了一口气。
“和人打听到马虎寨的具体地址后,发现那个村子,离乡镇还有二十多公里,那里可不比城市里,二十几公里,汽车一加油门就到了,那里需要做骡子拉的排车。”老楚边说边比划排车的样子。
“等不到有排车路过,我便不行往里走,到了半路才遇到一辆拉货物的驴车,赶车的那老大哥刚好是马虎寨邻村的居民,在车上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韩丫头的身上。”说到这里,老楚神色变得忧郁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我们静静的听着,老楚伸手摸了摸放在旁边的陶罐,开口说道:“那老大哥说,韩丫头当年考上四九城大学,那可是震撼性的大事,韩丫头的父母那时候,虽然为了给她挣学费,整天忙得见不到人影,但实十里八村,谁知道他家里有了困难,都会主动地帮忙,那时候,韩丫头父母,虽然累,但充满了骄傲,后来……”
老楚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传过来的,说韩丫头因为在上学期间未婚先孕,被学校开除了,这一下一直支撑着二老不断拼搏的信念,轰然倒塌,而且二老每次出门都能够听到乡里乡亲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原来不断的主动帮助他们的乡亲,也见到他们就回避,唯恐躲之不及,二老原本还让韩丫头回家,给他们说个清楚,但那时候,韩丫头就已经自杀了。”
老楚眼睛有点湿润,嘴唇颤抖了两下:“二老身体,本来就为了给韩丫头挣学费,没日没夜的狠干,把身体累垮了,现在骄傲没了,女儿又不见回来,乡亲们指指点点的议论,他母亲坚持了一年多,就撒手人世。”
我听得心里一阵难受,吴宏伟眼睛也有点红了。
老楚搓了搓脸,接着道:“我从那个赶车的老哥嘴里听说,现在她家里,只剩了一个卧床的老父亲,平时乡亲们看他可怜,本家的几位侄子虽然不待见他,但总是会给他送口吃的,才坚持到了现在,不过,听那老哥的意思,恐怕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和吴宏伟面面相觑,眼中生出一阵不忍,同时我心中也对韩欣婷生出一股怨气,就算被骗不是她的错,但因为她的轻生,让含辛茹苦将她养大,把她当成骄傲的两位老人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难。
如果韩欣婷当初不自杀,而是回到家里,她的父母相信也不会遭受到这样的悲剧。
“当天到马虎寨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在马虎寨村边下了车,当我正犹豫着怎么去她家的时候,就感觉背包里的一阵晃动,我将将背包打开,这时候,就见陶罐头冒出一阵黑烟,我目瞪口呆下,韩欣婷就出现来了我的面前。”
“我当时吓得都没敢仔细看,急忙连连鞠躬,告诉她我这就带她回家。”老楚眼中有一丝心痛的神色流过。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见面前的韩欣婷,直接对着我跪了下来,我当时一愣,就听韩欣婷对我说道:‘楚大哥,请您帮帮我。’”
说到这里,老楚似乎是心中不舒服,吐出一口长气,接着说道:“韩丫头满脸都是泪珠,就这么跪在我面前,我心中一阵不忍,便问她要我这么帮她,她说她可以在人前显形,而且不会让人认出来,要我假扮他丈夫,就说是被国家选中,进了机密机关,所以才不能回来,也不能通信息,现在是结了婚,又经过了批准,才能回来看看的,这样做,只是让她父亲能够安心。”
我想了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毕竟老人是最可怜的,当下这样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老楚顿了顿道:“看着韩丫头,我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当时心一狠,便连夜又跑到县城里,第二天租了一辆汽车,然后才带着韩丫头回到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