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亮子和老宗两人攥着拳头,喘着粗气,一副要把村委会拆了的模样。
“是谁!老子把他活拆了!”老宗眼睛痛红对着我吼道。
我无语的想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鬼知道,也不用你们的那个猪脑瓜子想想,这个风水局是以九个村的位置为阵基,我们九个村子你知道存在几百年了?就算知道当年布阵的那个人是谁,现在恐怕骨灰都找不到了,在这里发个屁的狠啊!”
我的一番话说下来,亮子和老宗都愣住了,呆呆的开口道:“那就是说,找不到人报仇了?”
两人说完后就在村委会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乱转了几圈,然后仿佛发泄一般的,照着一面墙壁狠狠地砸了两拳头,这才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阻止两人自残的行为,因为上午我发现这个风水阵的时候,也有这种满腔怒火,不发泄出来就好像能把自己憋爆炸一样的感觉。
老宗在地上坐了几分钟,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一拍屁股站了起来,在一旁亮子一脸不解的目光下,直接两步走到我面前,双手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用一种仿佛恳求一般目光注视着我,急切的开口说道:“卫国,你能发现这个风水阵,那么…那么你一定有办法把它破掉对不对?”
马德亮这时候好像也回过神来,立马跳了起来,窜到我身边,一脸忐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想要听到的是什么答案,但是我心里真的没底,从上午发现这个风水阵,一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阵势?运用的是什么手段?
破风水阵,并不是用蛮横的手段就能达成目的的,只有知道了是什么阵势,才能够寻根朔源、抽丝剥茧,将这个风水阵从根本上破掉,不然一旦风水阵遭到外力破坏,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一不小心,将九个村所有人弄得无疾而终、断子绝孙都有可能,这并非虚言!
看着两人渴求的目光,我只能先安慰两人,用手在亮子和老宗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两下,对着他们的目光,我坚定的说道:“既然是人为的,那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你们先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现在就算是把房子掀了,太阳该出来还不是照样出来。”
我拍着两人的肩膀,将两人按到凳子上,回头看着墙上的地图,脑子里一直都在不停地思考。
九个阵基,那么最有可能摆出来的就是传统的、和九宫有必然联系的阵法,最起码也是‘九宫阵’的延伸、变异。
但眼前这个风水阵,九个阵基赫然组成一环套一环的,并且方向正好相反的等角三角形,这样的布置,在我脑海中没有一个符合现状的。
但要从风水阵造成的异象来倒退的话,两个三角形不成的风水阵,造成阵内干旱无雨,那么就有一个可以解释—三星聚阳阵。
但这个阵势并非是九个阵基,而是三个。
这是一个困阵,或者说是杀阵也可以,因为这个阵势主要的作用便是可以将一片山川地脉的阳气聚拢到阵中心,依据三星聚阳阵的大小,在阵中心可以想成一个封闭的充满纯阳之气的空间,如果阵势够大,那么足以影响一地气象,并且还有可能,在这个阵中心的空间内形成传说中的‘三昧真火’。
地图上,最上方的魏村到西南方的观寨,再到观寨正东方的辛庄,这三个村便是外围大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如果将三个村中间经过的三个村抹去,那么,一个‘三星聚阳阵’就出来。
中间三个村围成的小三角形,或许就是三星聚阳阵所形成的阳火空间所在地。
这样解释,虽然还有点牵强,但依照风水阵所想的异象反推,再结合我脑子中的一些知识,这就是现在我唯一能够找到,并说得通的解释了。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
我刚想出点头绪,耳边便响起了亮子急切的声音,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一点表情都能把我猜个七七八八。
我扭头看着两人说道:“现在有点头绪了,但还是不敢确定,下面就需要道我猜想的地方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如果能够在我预想的地方,找到镇基,那么破阵就有点希望了。”
“那还在这里叨叨个什么劲?闲的你能耐啊?赶快走啊!”
我话刚说完,便被亮子和老宗一左一右,各拉着一条胳膊,直接向村委会门外冲去,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带个跟头。
“我说…不是…,你们别拉啊!你们知道往哪里走吗?”我一脸不爽的,看着两个发疯般的少年,等我话说完,两人马上顿住了脚步,同时回头,用一种仿佛要吃人般的,凶狠的目光盯着我。
我一哆嗦,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急忙说道:“你们也别急,这不是能急得来的事情,这个风水阵,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怎么也有将近六百年的历史了,让我这个半吊子破阵,你们最起码你们要让我定一下方位吧?”
两人应该听着我的解释也有道理,所以就松开了我的胳膊,从新走进村委会。
我想从地图上,按照三星聚阳阵的方式,寻找地势脉络,包括我们村在内的三个村有可能就是三心聚阳阵的阵心所在,但怎么找也应该有阵脚,镇压这个阵心,我现在找的就是我们村阵脚所在地。
凤凰县属于平原地带,风水堪舆无山便看水,水主一方生气,想要确定一些东西,观水的走向确实重中之重,想要看凤凰县水流的走向,最好的莫过于地图了。
我们三人再次站在了地图前,这张地图虽说是凤凰县地图,但除了凤凰县比较详细以外,和凤凰县接壤的几个县也有简单的描绘,只是没有凤凰县标注的详细罢了,但主要的交通道路、河流水道倒也描绘了出来,我暗暗点了点头,这样也够了。
凤凰县城径流的有两条主河道,分别一条从南方蜿蜒而来的黄河枝杈-漳河,和另外一条从西方太行山而来的-滏阳河。
地图并不大,只能看到漳河从西南方向而来,在县城的西面拐了个弯,呈南北流向从县城的外面流过,在县城的西北角再次向东而行,最后主干从九村北方穿过,九村很多河流都是漳河支脉,包括我们村西的那条老河道。
而滏阳河这是从正西方盘旋而来,从县城南进北出后向东北方向而去,直道我在地图上再也找不到它。
我看着地图,回忆着脑海中的一些知识,漳河和滏阳河在地图上看不到的那部分,在我脑海中沿着来水的方向,渐渐向西延伸,和我梦中的那条隐龙脉结合了起来,那条隐在地下的的龙脉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我从村西老河道,沿着脑海中隐龙所行的方向,向东看去,穿出村庄中央,然后向东南方向延伸,我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村东南方的一个地方,因为我记得这是很大一片没有人种的盐碱地。
按照我的记忆和水流方向、隐龙脉走向,这块地应该正好处在隐龙脉之上。
按照风水堪舆法来说,这里怎么也不该是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可这块盐碱地偏偏就出现了,而且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没有人说得清。
我仔细计算着我们村河道和隐龙脉的走向,再根据九村整体的阵势布局,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对照着三星聚阳阵的布阵方法,最后将目标就确定在了,村东南的这片盐碱地里。
我拿手在那个地方点了点,回头对亮子和老宗说道:“其它的地方看起来还好,就这里有些不正常。”
看着我点着的那个地方,亮子和老宗同时凑了上来,仔细看了一下,老宗开口说道:“这里是那片盐碱地?”
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里,按照一般的风水说法,这里正是龙脉经过的地方,不说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但怎么着也应该是一片好地才对,怎么也不该是一片盐碱荒地。”
“那阵脚是不是就在这里?”亮子问道。
“现在还说不准,还要到那里看看才知道。”我谨慎的摇了摇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村东南这片地我和亮子、老宗都不是很熟悉,因为这一片盐碱地,寸草不生,从来没有人在这片地上白费过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