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昕午饭后把张成几人安排好就回了二进院子。
云梅、王翠、明珠外加上俩侄子云坤大富、云坤大贵守在屋里,看到云昕手上的伤痕,明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其他几个也都掉起了眼泪。
王翠从张云白成亲留下来,就没在县里待几天,主要在秦家岗和云梅明珠玩了。
云昕这大哥大嫂倒是直接,给两儿子起名“大富大贵”,这俩侄子自从被老娘送来,云昕把孩子里外换新送进学堂,然后供吃供喝,剩下就没怎么管。
云梅倒担负起教养的责任了,每天对孩子横挑鼻子竖挑眼儿。
真别说,这一段时间俩孩子变了模样,对云昕云梅又有了礼貌,上学堂也认真。
今天学堂里仅有明远等几个大孩子出来参与了救人的事儿,其他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梅她们几个小姑娘去了前趟街看人绣花,直到中午回来才知云昕出了事,这不几个人就在屋里等着云昕。
云昕拉过明珠说:“哭什么,就是擦破点皮儿。”
傍边的云梅抹抹眼泪“这些坏人,让知县姐夫狠狠打他们板子,把他们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瞧你能的,还能管衙门里的事儿,没事了,一会儿等衙门的人来了就把他们带走。”云昕拍拍云梅的脑门。
晌午过后,秦富领着县衙的一行人赶回秦家岗,这次是王铺头带队,秦牧秦槐还有几个衙役跟随。
王铺头的二闺女已经和秦刚订了亲,这秦家就是亲家,何况云昕还是知县夫人的结义姐妹。
王铺头听说云昕出了事连饭都没吃,带上几个衙役就走,秦牧秦槐也赶紧放下手中的账册要跟回来,晚春也着急要去,就让他们坐家里马车先走,她收拾收拾随后就去。
县衙里的人来到,秦牧说还没吃饭,让家里拿出干粮点心大家垫吧垫吧就来到院子当中。
秦家人早就摆了几张桌子,后面放了几把椅子,让王铺头和秦牧秦槐坐在中间代表县衙办公,几个衙役到东厢和秦家众人把鼻青脸肿的六个大汉推推搡搡地带到院子中间。
秦家众人旁观,屋里的云昕等人也走出来到秦家人傍边站着看衙门审案。
啥话也没说,几个衙役一通杀威棒打下,六个大汉顿时皮开肉绽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饶。
王铺头这才大马金刀地翘起二郎腿,把腰间的佩刀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老神在在地开了口:“大胆匪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拦路抢劫,你们是吃了豹子胆,说吧,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有多少人在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儿当,你们都叫什么名儿,别给我说假话,要不你们有苦儿头吃。”
“说,官爷,官爷,我说!”一个汉子率先开口。
“我叫王福,是王家屯的,左边儿这两个是我弟弟王德和王贵,我们是第一次干这事儿,我们犯浑,家里揭不开锅,看着老娘饿的就剩一把骨头,我们当儿子的就想弄点银子买点米,我听人蛊惑就领了两个弟弟干了糊涂事儿,就这一次呀,官爷,要进大牢要打板子要砍头你就找我吧,饶了我两个弟弟吧,我还有老娘啊,官爷,我们就这一次呀!”
这汉子说着说着泣不成声,重重的在地上磕头。
王铺头眼皮都没挑儿,把秦牧写好的供词拿起看了看,让衙役拿下去画押,这哥仨又被压回东厢房。
剩下的三个中有两个大汉也熬不住开了口,他们哥俩是张庄亲兄弟张德旺和张德祥,也是受人蛊惑第一次作案,这两个人带下去后,场面中就剩下最后一个,也是罪魁祸首了。
这时秦家人的怒火也集中在他的身上,衙役又一顿杀威棒打下,他也是浑身血迹斑斑,瘫软在地上。
最后他无奈开了口:“我是云家屯的,叫李大山,他们是我找的,想弄点银子花花。”
“大舅?”
云昕身旁云坤大贵云坤大富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云昕听到云家屯时,一下子也蒙了,这不是自己娘家吗?
俩孩子跑到中间,那大汉听到喊声也抬起了头“大富、大贵,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突来的一幕令在场众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铺头让人押下人犯,命衙役缉拿家属归案再定夺,暂时众人回到客厅休息,在此期间晚春的马车也到了。
云昕和晚春等人来到后院休息,云昕也把事情大致说给了晚春听。
晚春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云昕遇到这样的事,可喜的是得人相救化险为夷了。
至于怎么处理,别人还好说,这李大山还是云家亲戚,就不好处理了,等各家来人再说吧。
这没多大会儿,王家屯的人带到,一个干巴瘦的老太太,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老太太栽栽歪歪,随时都可能倒下去,小姑娘衣服补丁摞补丁,怯生生抓住老太太的衣角。
老太太进院子就扑腾一声跪在地上,骂着儿子丧尽天良干着抢匪的勾儿当,要为儿子求情,愿意为儿子抵命。
张庄的人也到了,老爹老娘、两个媳妇和两个孩子也都是破衣烂衫,同样是哭哭啼啼,哀求声一片。
云昕看不得这场面,和晚春又回到后屋。
一会儿张云白、秦玉和云天也得到消息赶来了。
众人一顿唏嘘,云天气的恨不得杀了李大山,这李家在云家屯就跋扈,自己家受大嫂的气,还不是因为李家兄弟没人敢惹,这李老大干出这事儿,是不是知道云昕发了财打得主意。
众人听云天一说还都觉得有可能,这就不是简单的事了,没准是有预谋的。
云坤大贵云坤大富在一旁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一阵喧闹,云家屯李家来了二十来口。
没几分钟又来了牛车,云坤夫妇和云老爹老娘也进了院子。
云昕没搭理别人,只是把老爹老娘接到后院。
云老爹还没来过这儿,看着云昕这气派的二进院子很是高兴。
老娘送俩孙子的时候来过一次,她还是关心女儿,听说了女儿出事也是心急火燎的。
云昕又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老娘心疼地看看云昕的伤,又大骂一顿李大山黑心肠,不得好死。
云坤夫妇看云昕没有给脸儿,也不好自己进屋,况且李老大犯了事儿,李家人还指望云昕看着亲戚情面能手下留情。
大嫂李氏倒也没向以往指桑骂槐,嚣张跋扈,但还改不了撒泼耍浑般的做派。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她大姑,你饶了我大哥吧,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天天上香,给你供长生牌坊啊!”
逐渐就哭成一个调儿,像唱哭戏的场景,村里大人孩子本来是来看审案的,现在多了这么一出儿,孩子们都看起了戏。
屋里的云老爹老娘直叹气儿,云天和云梅气的要出去打她一顿,云昕也是让她闹得脑仁儿只疼。
后来大贵大富熬不住跑出屋子,冲他娘喊:“你可别哭了,你再哭惹恼官爷就要把你也抓起来送进大牢了,我大舅是杀头的大罪,你想让我们受牵连也送进大牢啊!”
“杀头的大罪,还要牵连家人?”
院子里的人这下都傻了,俩孩子只是气愤随口说的,但老百姓也不明白,这一听杀头大罪,还株连家人,这些家属可乱了套儿,顿时哭天喊地,喧闹不已。
几个衙役也不表态,秦家众人当然也默不作声,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妇人昏过去。
衙役看这情况,把三伙儿家人分别关在西厢里,一家一间。
天已经擦了黑,屋里点了油灯,院子里放了火把。
秦大娘和秦家的妇人做了几大锅粥儿,给大伙垫垫肚子,又做了丰盛的两桌给衙门来人及后院云昕这儿各送了一桌,当然这些犯人及家属就没人管了。
晚饭后,秦富和王铺头来到后院和云昕商量怎么处理,除了晚春留下来陪着云昕,众人都退到屋外。
王铺头把几人口供和亲属调查等整理出来,这案子也就可以结了,这处理也可轻可重,轻了可以打板子罚银子,重了关几年大牢。
看这样子罚银子这些家也交不出,那就得关大牢,但这还涉及云昕的姻亲,就很麻烦,看云昕大嫂李氏的做派,以后恐怕得有的闹。
王铺头是秦家的亲家,晚春还在这儿,自然不能自专,还是希望云昕拿个意见,他照着办就是。
王铺头去了前院等结果,秦富不一会却又折了回来。
秦富看了看晚春。
知道秦家要商量一下,她虽是知县夫人还是云昕的干姐姐,但也理解这是秦家的事儿,晚春也找个由头退了出去。
秦富落座,直接问“弟妹,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理,想放过他们吗?”
云昕也挠头“我倒没受多大罪,但要是轻描淡写的就放过去,害怕以后这些人心存了怨恨,再存了歹心思,以后也是个大麻烦,特别是李家,虽然是亲戚,你也看了,我爹我娘也没少受李家的气,处理不好恐怕以后有大麻烦。”
“弟妹,有你在咱秦家以后定有大造化,这世道你也看到了,咱得有人才能保住家业,这些人张成他们几人也说了,调教调教就是一把好手,咱们得把人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己手里?”
“嗯,弟妹,这事就给我,给咱秦家卖命是他们的福气!”
秦富从屋子里出来,慈眉善目的老头顿时横眉怒目起来,到前院和王铺头一阵嘀咕。
王铺头和几个衙役吩咐了几句,秦富和秦牧秦槐还有张成几人商量一会儿就都进了院子。
几个衙役把六个大汉分别拖到西厢各自家人的屋里,高声喝道:“你们一家团聚团聚吧,抓紧着点儿,时间可不多了!”
说吧扬长而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真晦气,这下剿匪的差事总算有顶缸的了!”
屋里的人一听顿时哭天抢地起来。
秦富几人在西厢屋外,等里面声音稍小一点儿,装作无意,几个人聊着天儿,“这朝廷这几年剿匪花大力气了,一个脑袋赏不少银子,我听说一人犯事儿,全家都得问罪。”
“可不是,老百姓都这样,就大户人家好一些,我听说有的大户家仆要是对主家起了歹心犯事儿的,主子交点钱儿官府就把人给主家处理,主家要是仁厚,没准就活了命,你说这当奴仆的比咱老百姓还占便宜,这年成不好,多少人想卖身为奴,太祖时候严令不许的,可现在哪儿还有人管,活命要紧。”
“瞎说啥,别让人听见,赶紧回去!”秦富高声喝道,屋外没了动静。
屋里的人可是听明白了,这事还有办法,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先是李家首先在屋里哀求,云昕大嫂打头阵,哭着喊着找官老爷有话要说。
云昕在后院对前面情况一概不知,只知道前院又哭又喊喧闹不已。
接近子时,秦富来到后院,告诉云昕事儿成了。
不一会儿,衙役来后院叫大家到院子中接着审案。
众人再次来到院子中央,王铺头又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院子里六个大汉加上家属三十多号人跪在地上。
看见云昕等人出来,大嫂李氏第一个上前抓住云昕的衣角,“她大姑,你买了我们吧,我们愿意为奴啊,你买了我们吧,我不愿意死啊!”
看云昕没言语,李氏抱住云坤老娘的大腿“娘啊,娘,救命呀!”
云昕诧异地看向秦富,这有李氏什么事呀!
其实这李氏是个糊涂蛋,本来她是听说大哥被抓来找云昕求情的,可云昕没搭理他们两口子,云坤去了外院,她却在这儿又哭又闹,也让衙役给押到了西厢。
王铺头咳嗦一声:“李氏,你已嫁到云家,出嫁女不在株连之列,你站起来吧!”
“没,没我的事儿了。”李氏一骨碌爬起来,自己没事了。
王铺头接着说:“按照朝廷规定,只要主家同意你们所求的事儿也不是不行,但主家就要交大笔赎金,秦家和县衙知县老爷颇有交情,我在这儿也得给几分情面,这些人怎么也得交上五百两吧!”
这么大笔银子呀,众人都镇住了,地下这儿三十多人更是连连磕头,求主家仁慈赶紧收了自己,最后连大富大贵也求了请。
云昕不想露富,面有难色地说:“我这人心软,也看不得人坐牢杀头,那我就收了这些奴仆,可这儿五百两银子我一时拿不出来,要不宽限几日我把首饰拿几样去当了。”
“这......”
王铺头拖长音打个官腔儿。
秦富一跺脚儿:“谁让我们秦家都是善心人,我家里还有些银子拿来凑凑!”
秦玉秦槐秦牧等人分别表示拿银子凑一凑。
秦富回了家,众人和云昕去了后院。
一刻钟后大家拿出一大包银子放在了王铺头面前,地下这三十多人争着抢着让衙役给写文书,欣喜若狂地卖身为奴。
秦家这一下子收了三十多奴仆,抢匪事件处置也画了一个句号。
第二十九章人心
第二天送走了晚春和县衙的人,秦富过来把云昕拿出的银子又给送回来了,奴籍手续花了二十两银子是秦富给掏的。
他把王家和张家的手续给云昕,笑眯眯地说:“弟妹,我占个便宜,李家那些人我要了,你这边有亲戚关系也不好调教,我闲着没事正好给孙子弄几个下人伺候着。”
随即又脸色一变:“弟妹,你也看出来了,大哥我当年是见过血的,更明白这世道多艰难,你可不能心软,得有主子模样,敢杀敢打的,不怕他们反了天,张家和王家的老小你就调教着,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云昕也明白秦富的意思,再说这收服人的事儿自己还真不在行,索性把张成几人和几个大汉的安排也交给了秦富。
秦富一看云昕让他插手管人了,眼睛顿时精光乍现,一阵风儿般的走了。
云昕明白秦富是个有野心的人,也透漏出乐意帮自己处理些隐私的事儿。
云昕让张王两家人磕个头儿认了主,就让秦伯和秦大娘给这些人安排活计儿。
众人下去后,云昕就头昏身乏地病倒了。
秦大娘忙着请大夫熬药,絮絮叨叨地又是上香又是磕头,空闲时又把张家和王家的老小骂个狗血喷头。
云昕整天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什么事也不想做。
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受到惊吓才病倒的,是因为用手段把三十多人变为奴仆给惊到的,自己变得有心计有手段了,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秦富事情处理的快,几天功夫就把这三家的房子土地和家底都归拢过来,把几家的房契地契和能用的家什都给云昕送来了。
秦富还很快给李家人改了秦姓而且重新起了名,过起了地主老爷的生活。
张成几个人也把家搬来,开始组织秦家人训练。
云梅、明远和明珠、王翠她们也不怎么照面,不知在忙什么,云昕懒得问,自己也真想歇歇。
秦大娘有一天把一个名单递给云昕,这些新来的人也得起名字了,她和云梅明远商量出来的名字,让云昕把把关看行不行,云昕摆摆手让她们照量办。
过了七八天,云老爹老娘和云坤来看云昕,没想到的是大嫂李氏也跟来了。
她扶着云坤老娘小心翼翼地坐到床前,老娘和云昕说着话儿,她拿起傍边的梳子轻轻地给云昕梳着额前的刘海儿,一切都乖巧的很。
没一会儿功夫,老娘瞪了她一眼,“你下去和大贵大富他们去说说话儿,不用进来了。”
李氏轻手轻脚地点点头出去了。
老娘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子和腕上的银镯子:“她现在老实着哪,天天在我面前立着规矩,李家都卖给你们秦家了,她还敢嘚瑟,我就让你大哥休了她,要不看在她生了大富大贵的份上,我能让她出来碍眼。”
老娘说完眼睛往上挑了挑,很是得意的样子。
云昕不明白原来那个胆小怕事的娘亲为啥一下子高调起来。
“大丫头,你们秦家掏了五百两给人买命,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了,云家屯还有人向我打听着你家啥时还买丫头,他们抢个先儿,借你的光我也成老太太了,他们谁看了我不得点头哈腰的,咱老云家啥时这么风光过,我不把这银簪子和银镯子戴上不是给你丢了颜面。”
老娘在这儿呆了两天,陪云昕说着话儿,李氏不时地端茶倒水伺候着。
期间王家那个小丫头端进一盆热水给云昕洗脸,云昕问她:“你还习惯吗?”
小丫头怯怯的点点头,脸上竟有了笑模样:“我这几天都吃上饱饭了,秦大婶子还给我拿了头绳儿,还有身上这衣服也没有补丁,我从来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我奶奶也能吃饱,她还想来给您磕头,说您是菩萨心肠,我爹他们伤了您,您还花了那么多银子救我们,这恩情我们一辈子也还不上,她让我好好当差报答您哪。”
原来自己是大善人,云昕的心情不觉好起来,心里好像也不怎么内疚了,病也去了大半。
卧床十天后,云昕终于早起出了屋,由老娘和李氏陪着来到前厅。
云梅、王翠、明远、明珠在傍边坐着,秦老爹、秦大娘等一干下人都在站立候着。
看云昕她们进来,大家忙着见礼,新来的几个更是把头低着怯生生的。
云昕拿起秦大娘递过的单子,点了一下名,几个大男人只改了姓名字没改,王家的哥仨分别叫秦福、秦德、秦贵,张老爹和俩儿子分别叫秦财、秦德旺、秦德祥,王家的瘦老太太和张家的老娘就称王婆子和张婆子,王家的小姑娘改叫秦青梅,张家的一个女该改叫秦青兰,张家的男孩改叫秦二宝,张家的两个媳妇一个叫小翠,一个叫山花,大家就称呼小翠嫂子和山花嫂子。
秦伯五口加上后来这十三口,这就有了下人十八口,这还不算扎哈那和张成几个,不自觉间自己已经家大人多了。
云昕安排秦大娘当管事娘子,秦大伯当管家,青梅青竹给了明珠,现在跟着云梅王翠明珠几个打杂,秦二宝给了明远,闲暇时给云坤大贵云坤大富打打杂。
秦财年纪大了接了秦伯喂牲口的活儿,几个大男人去秦富那调教,之后由秦伯安排活计儿。小翠嫂子和山花嫂子具体的安排让秦大娘管,又拿出些银两让秦大娘置办些布料给众人做些衣裳,拿出个定例发放月钱。
云昕把众人打发下去回到后院,把云老爹和云坤叫来。
当着大家的面,把李家的房契地契拿出来:“爹,大哥,这些就给大富大贵留着,算我这姑姑给他们置办的家底,你们好好给管着,要是有不开眼说闲话的,就来告诉我,我们秦家可不是吃素的。”
云昕眼眉挑了挑,面有厉色地看向李氏,李氏一哆嗦把头低下。
云坤看这意外之财招呼大富大贵过来“快,给你们姑姑磕头,这给你们的家底,爹给你们好好经管着。”
俩孩子在地上咚咚磕了三响头,大富抬起头:“大姑,你供我和大贵上学,还有好吃好喝的,这又给我们攒家底儿,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孝敬姑姑,也好好对爷爷奶奶,再不让姑姑操心!”
说完俩孩子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
云昕又转向云坤:“大哥,爹和娘还得靠你供养着,吃喝穿戴我不亏了你。”
“大妹,这是应该的,以前大哥犯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李氏也近前一步:“大妹,大嫂以前有错,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对爹娘,你放心吧!”
送走娘家人,云昕去看看张成几人的家人,张成的老娘和张富贵的媳妇孩子已经接过来了,正在云昕的老房子住。
云昕让秦大娘带些布料和粮食,一起过去看了看,老人孩子一个劲儿道谢,云昕笑着说这是应该的,有什么困难尽管找秦大娘。
云昕又去祠堂看看,张成他们已经在操练几个大汉还有一些秦家子弟了。
看见云昕过来,都停下来向云昕见礼,几个大汉更是跪下磕头称“夫人好!”
云昕心里淡淡的,点点头示意一下,坦然接受比以往更恭敬的行礼,一切都自自然然。
云昕知道自己的心肠开始硬了,这不是现代社会,这有了等级,有了差别,要想好好活着,就得好好地当主子,掌控别人的命运,要不自己就得被别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