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筹备生意的事,我们第一次坐下来,在深夜,在静悄悄中,窃窃私语,小心地看着存折,活期的,死期的,还没有存上的,我有些害怕,担心有人在偷看,偷听,我下床用手电筒照了几次,没有动静,又返回床上。当我们数着家里的现金时,我到厨房找了菜刀又准备去看看的时候,老婆示意我到她跟前去。我心里充满疑惑神经兮兮地走过去了。老婆把手伸出来,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老婆指着菜刀摆摆手,我明白了,是要菜刀呢。我把菜刀递给了她,只看她猛地举枪菜刀面目狰狞地对着我就砍下来了,我吓坏了,心想没命了。在我等着成为冤魂的时候,只感觉我光光的头顶上,被啪啪地打着,老婆笑了。“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老婆打着说着,把拉上了床,亲了我一口,我们会心地笑了一下,继续数钱。数钱的时候,我会时不时地看着老婆。结婚十四年了,女儿十五岁了。十四年来,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岁月的划痕,没有见她生气过,她没有埋怨过,没有嫌弃我的快速苍老,没有嫌弃我没有找到工作,在农村“大材小用”。这十几年来,我们可以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都是称呼我为“哥”。可能是从小的习惯吧。我们是邻村,我与她哥哥是同学,关系非常好。她是上的卫校,回家来她要求家人帮忙活动开了家私人诊所。她爸爸就在她家建了两间靠路的屋子,一间是她的卧室,一间是她的诊室。我大三的那年喝醉,可能就是去她哪儿挂水了,谁知怎么样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其实,在我们醒来的第二天,我没有敢起床,吓坏了。刘安先起床了,她像没事一样,我继续躲在被窝里想象着,等待着。在我无限紧张的时候,有人掀开了被窝,是她的哥哥,小猛。我吓坏了,他一把拉起来我。我几乎是用眼睛缝里的光线偷看他,只见他笑眯眯地。“懒货,吃饭了,吃完饭去赶集,快点。”我忐忑的心稍稍放松了,她站在门旁偷笑着,我没有敢看她就跑了。从此,我再也不敢到她家去了。其实,我家人与刘梦家人都在谈论着我们的婚事。我们是从小的玩伴,长大的同学,从小学、初中、高中与大学就一直在一个班。双方都非常了解,更多的是默契。我们的婚姻,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我们也是这样期盼的,只等着毕业了。开学了,我们平安地度过了一学期。在哪个年代,尽管有在外面租房子的,但是同居的还不多。我们都认为等几个月就结婚了,也没有多少结婚前对于性的渴望,只是相互关怀关爱着安静地享受着每一天。虽说,改革开放十几年了,但是,大家还是拿着派遣证到相关部门报到,然后在家等消息。当我们怀揣着派遣证到家的时候,有一个人揣着,不,是怀着更让人改变命运的“物证”等待着我们。刘安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很大了,他们全家,还有我们的很多同学都来了,我家坐的满满的人。结果是,我与刘安结婚了。不过,父母迫于压力,让我跟着刘安去她的诊所生活,离开了这个村子。从此,刘梦失去了音讯。我感觉有些累了,不想数钱了,就躺在老婆的怀里睡了,她继续在我的胸脯上数着钱。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多少钱。反正,自从结婚以来,我就一直没有掌握过钱,无论干什么,她都是事前计划好了,基本多一点,也剩不多,这成了我们的习惯。“哥,哥,哥......”老婆在叫我。看着黑黑的夜,我不知道是几点了,只是想睡。迷糊糊中,看见了正在宽衣解带的老婆,丰满的身体,漂亮的脸蛋,仿佛是一针清醒剂,让我从睡梦中醒来。“哥,有两个惊喜,你想要哪一个?”她满脸红霞飞地说着,钻进了我的怀抱,拉好了被子。“两个惊喜,我,想想,......”我故作思考地看着她。“还想想,你知道是什么吗?”她拧着我的鼻子说。“知道,另一个惊喜我不关心,我先把这个惊喜给吃了吧!”说着,我开始了对她热烈的吻。第二天,她告诉我,我们存了有将近四十万了。这个惊喜,差点把我的头发都给惊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都是她挣的吧,我可能也多少挣点,还是老婆当家好,不过我也是个好男人,这过日子要双方好,就是,家和万事兴吗!我们真准备开张了,我很兴奋,很紧张,很激动,很不知所措,有点头晕,有点不饿,我偷偷地打了自己几巴掌,也狠狠地拧了自己几下,证明这都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