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都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一名汉子推了一把掌柜的:“怎么回事?”
掌柜的全然不明所以,结结巴巴道:“这,我,飞飞,这,那小子。”
许飞飞在房间里气道:“都走开,你们为什么要来。”
那些人吓得连忙一溜烟冲下来,纷纷呆若木鸡。
其中一名汉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两个是要那个。”
另一人道:“那个什么?”
那大汉道:“就是那个什么。”
掌柜的怒道:“放屁,那小子是怪物,你这是什么脑子?”
那人一愣:“也是。”罢了满脸不解:“那为什么飞飞姑娘还是好的,还叫我们走开?”
他身边的人也道:“倒是那小子一副快死的样子,我搞不懂了,为什么,掌柜的,你知道的最多,为什么?”
掌柜的也语塞了,连连挠挠头皮,忽而眼睛一转:“我好像记得那小子说,如果我不烧一锅热水给他,飞飞姑娘就没命了。”
那些人齐声道:“什么?”
那人道:“怎么听着是那小子要救飞飞姑娘?”他连续摇头:“我不信,你记错了吧?”
他身边的人慌忙道:“不对,刚才飞飞姑娘说什么来着?是他救了我?”
另一人举手道:“我也听到了。”
继而有几个人也纷纷举手:“我也听到了,还以为是我一个人听错了呢,原来真说了这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不是吧?”
许飞飞的声音在楼上传了下来,满是羞臊和气愤:“你们快走啊,不要在这里呆着,快走,都走。”
那些人立即退出了客栈,掌柜的站在门口,指指自己:“可是我。”
一人将客栈的大门呯一声关上,掌柜的将剩下的半句话说了出来:“是这客栈的主人啊。”
那些人全然不理会他,将脑袋凑在了一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个个面露不解之色,满是惊疑:“不会吧,那小子居然救了飞飞姑娘,难道有救人的怪物么?”
“还是说那天夜里我们眼睛花了,看错了?那小子根本不是怪物,而是我们将那怪物错看成是那小子了?”
“不对啊,我记得我看到的就是他没错,他全身冒着烟咧。”
“你要想清楚,现在的事跟你看到的事完全不一样啊。”
“你这么说的话,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看错了。”
“那我们其实是打扰到了他们了。”
“我看是的,你没瞧见飞飞姑娘气成那样吗?”
“废话,人家本来就是那个,结果被人看到了,还是一群人,你说气不气?”
“说话小心点,你亲眼见到他们那个了?”
“妈了个巴子的,别老是这个那个的,现在问题是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他俩那个管你们屁事。”
“我认为事情是,我们看错了,那小子不是怪物,飞飞姑娘追杀那怪物的时候被那小子救了,那小子那一晚不是也离开这里了么,一定是追着那怪物去了,他把飞飞姑娘救了然后回到了这里,跟掌柜的要了一盆热水。”
“我赞同,那一晚极为混乱,大家伙个个心里慌得要命,看错了并不奇怪。”
“但是要热水来干什么?”
“废话,擦伤口,你没看飞飞姑娘袖子都被怪物撕掉了?”
“有道理,有道理,这一来都说通了,有理有据。”
罢了十几个脑袋分开来,当中一人道:“最后的问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些人道:“等,飞飞姑娘说了不让我们靠近,那我们就在这等。”
掌柜的好不容易挤进来,道:“等什么,你们都散了吧,飞飞姑娘的意思你们不明白?你们在这等能干什么?能帮上什么?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我还可以烧烧水,沏沏茶,做做饭,再说你们今天不用干活吗?”
众人闻言不禁怒道:“不是你发了神经叫我们来的吗?”
掌柜的缩了回去,咂咂嘴,一脸委屈:“那是我没弄清情况,况且之前说那小子是怪物的是你们,又不是我,否则我会那么慌?”
一人举手挥了挥,道:“好了好,都散了吧,掌柜的说得对,这不怪他,我们留下也帮不到什么,就算想知道究竟什么事,也不能堆在人家门口吧?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嘴里嘀咕着,拎着各色各样的家伙纷纷散了。
看着他们散去,掌柜的撇了撇嘴,小心翼翼推开门,从缝里钻进去,小声叫道:“飞飞姑娘,大家都走了,你还要热水吗?”
许飞飞在楼上气道:“不要。”
掌柜的连连点头:“好,好。”罢了进了里间,道:“我就在楼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要不我现在给你们做些早点吧。”
这话说得是时候,许飞飞靠在门上,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正闭目调息的史易拓,被她打得鼻青脸肿。她的目光刚触及史易拓,脸上立即滚烫滚烫地烧起来,羞得将整个脑袋都埋入膝盖里,坐着靠在门上。
过了一炷香时间,楼梯传来掌柜的脚步声,脚步声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见没有回应,将那早点放在门口,小心道:“飞飞姑娘,放这里了,我下去了。”
许飞飞见他一副因为撞见了自己与史易拓同处一室,尚且同床的景象,误以为破坏了自己与史易拓的好事,而变得小心翼翼的样子,脸上更是红得不能再红。
这么一想,她打开了门,掌柜的已经下楼,一盘早点摆在门口,是两碗热乎乎的面,正冒着热气。
纵然肚子咕噜噜直叫,但她全然没有胃口。如今打开了门,马上又想到刚才那些人冲进来的景象,如今整个马蹄镇应该全都知道这件事了,顿时脸又红了。
她连忙把门关上,羞得脖子都微微泛红,怎么也不敢出去,生怕被人看见了。
但是她刚关上门,又情不自禁把目光移到史易拓身上,这下脸红得更厉害。不由得连连暗暗跺脚,不知道如何是好,出去也不敢,留在房间里又羞得无地自容。
最终唯有仍旧靠着门口坐着,抱着膝盖将脑袋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