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完全搞清楚一件事情十分艰难,无论是直接的答案还是间接的接触,一旦决定逃避,才发现已经是避无可避。当他们三个人越像是要逃命,越像是玩命的离开这个地方,才发现他们从始至终避闪不及的东西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开过。
此刻三个人就怔怔的呆在办公室里,犹如将自己关进牢笼中一般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他们尽量表现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内心却在乎的不得了。
“再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陈建安率先开口,“这根本不是我们想逃就能逃避开的东西,我们现在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三个每个人都在乎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装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说到底,还是我们三个在自欺欺人。”
正如陈建安所说的他们三个根本逃避不开,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而他们就是悲剧的参与者。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已经决定好不掺和进去了,现在再横插进去一只脚恐怕不合适吧?”欧阳子悠翻着白眼不愿去听,他心中又如何不在乎,只是他不能接受,既然有人要参与,那肯定有人退出,更何况从一开始米迦勒的态度来看,他的突然回国肯定不简单。
“那总好过这样坐井观天好的多吧,你敢说你自己心中丝毫不在乎?”陈建安愤愤地瞪着他,“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在乎的就应该是你,你和那个米迦勒关系这么亲密,你敢说他回国之后,你就没有丝毫在意。现在他的妹妹失踪了,又恰巧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自己心中也很清楚吧,这件事情肯定和他有关,只是你不愿意往他身上牵扯,他当年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出国?我想你自己就很清楚,自欺欺人,没有半点意思……”
易城只觉得头大的厉害,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行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易城,一时间又沉默下来,他们如今真是纠结的很,陈建安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一句:“要纠结你们两个人自己去纠结吧。”
伴随着陈建安的离开,整个房间突然空旷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带着些许尴尬以及不愿戳穿的心思,他们两个人在半年的时间里关系急速进化着,可现在在这个关头从天而降,一个程咬金,不知是敌是友,让人难以琢磨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着微妙的变化。
易城的眼睛看向窗外,办公室的位置面临着整条大街,俯览下去可以看得清楚,警车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整排,街道上依旧平整无奇的运行着,易城忽然看向窗外的天空,才发现今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悠悠洒洒的落在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觉得身如坠入冰窖,从内到外凉得结结实实。
如今的他倒不敢直接去面对欧阳子悠了,更不敢去询问关于那个人的半点消息,似乎这片刻的消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都是那样的,令他难以接受。
欧阳子悠依靠在沙发上,半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和他绝对没有陈建安说的那层意思,我和米迦勒只是单纯的朋友,我们俩一起长大,我也不想你多想,确实,我现在真的很关心他的安危,他现在究竟在哪,不过……不过这一切只是出于朋友而已,再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但是也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原本两人是真真正正的你争我斗,可现在安静下来,答应所有人都不适应,没有和谐与温暖,只剩下一份说不清的落寞。
直到欧阳子悠离开楼下的警车依旧没有走,一场失踪事件显然正在继续发酵,警车越来越多,逐渐将整座大厦包围,易城倚靠着窗户看着窗下,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说不上来的味道,心中满满皆是苦涩。
陈建安给他递了一杯蓝山咖啡:“怎么?你现在在想些什么?看上去乱七八糟的,都不像你了,看上去跟个怨妇似的。”
易城接过咖啡一把扭住陈建安的脸:“你的这张嘴,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迟早一天得给你放上才行。还怨妇,我看你才是怨妇,一天到晚就知道黄晓敏黄晓敏黄晓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发春呢。”
“你现在的情况可没比我好到哪去,从天而降一个情敌又是青梅竹马,你现在比我惨多了吧,再说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欧阳子悠的心中肯定有他,你也还没找到心中占位置,就让人过来抢你的人了,我劝你才是要抓紧时间。”陈建安喝了一口咖啡,看着窗下,“这群人还没有走?”
易城摇了摇头:“不仅没有走,并且越来越多了,这些警车已经开始将大厦包围起来了,我在想事情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到目前为止,波斯家族还没有派人过来,这似乎不符合他们一贯的风范,你和欧阳子悠不都是说这个爱思波斯在波斯家族有着特殊地位吗?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很特殊,不过并不是重要,反而是轻视。”
陈建安咬着咖啡杯看着窗下,慢悠悠的说道:“也许现在忽视才是对爱思波斯最好的保护,谁知道绑架她的人究竟会是谁,又为了什么,现在这件事情被夹得越低越好,若是闹大,反而对爱思波斯,没有半点好处。”
易城看了他一眼,嗤笑着说道:“话全被你一个人说了,闹大也好,闹小也好,这件事情咱们都不掺和。”
“是啊,都不掺和……”陈建安长叹了一口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去吃什么?”
“你和我一起回欧阳家吗?这个时间是饭点儿,现在欧阳家应该已经准备好晚宴了。”易城提议道。
“我现在过去好吗?下午的时候我可是刚刚和欧阳子悠来了一场友谊的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