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打算与无理取闹的她做纠缠,忽略了左胸口的一抹异样的感觉,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般,抬脚迈下步子下楼。
见傅谨迟一脸不屑的无视自己,与她擦肩而过,陆苒苒懵了一下。
随之,她听到了他低低的声音带着嘲讽,清晰地传来:“有空在这里吵嚷,不如赶紧整理下你的仪表。”
陆苒苒被他数落得涨红了脸,气得止住了眼泪,转过身去,气呼呼的瞪着他从容不迫的背影。
她感觉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就是在自取其辱。
他这算什么?就算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也不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吧,给他代个孕吗?他至于那么抗拒自己吗?
他犯得着对自己这么冷血无情吗,不随意的过问一句就算了,还要对她恶言相向?!
她到底欠了他什么了,从未受过今天这般的屈辱,让她几近崩溃,眼前因身心的疲倦而变得一阵模糊起来。
也许是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她的身子终于抗不过了,脱了力一般的往楼下倒去。
傅谨迟缓慢的迈了几步,本就时刻警惕的他,感到身后有一阵风拂过来,下意识的一回身,本能的伸手捞过了陆苒苒软弱无骨的身子。
陆苒苒如脱了线的木偶般,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看着她苍白如死却不减清丽的面色,抱着她轻的意外的身躯,一瞬间,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
而一边的刘妈料到该是陆苒苒回家的时间到了,正走下楼来迎接,谁知在楼梯口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吓了一大跳。
此刻自家大少爷竟然正抱着陆苒苒,而他怀里的她此时面色沉静,右脸红肿,柔弱无助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让人又惊诧又怜悯。
刘妈不敢置信捂着嘴低呼道:“哎呀!陆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倒要问你,她是怎么了?”傅谨迟的声音低沉醇厚,其间竟让人听出了一分责怪的情绪。
刘妈微微错愕了一下,面露难色,随后缓缓叹着气道来:“陆小姐说家人要见他一面,她怕代孕的事情暴露,不得不去赴约,所以我便自作主张,让专车派送她外出一小时。”
傅谨迟澄净的眼底闪过疑惑,
原来陆苒苒的家人不知道她在这里给人做代孕的事情?他家人知道这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为何她就能厚着脸皮,顶着压力,昧着良心来做这种事情?
傅谨迟想起上次派张洋查陆苒苒的信息,竟然还没有音讯,看来得催他一下。
他叹了口气,不经意地道:“刘妈你在傅家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你做出过这么草率的决定。”
大少爷随意话语,却让刘妈一阵不安,她抖声道:“大少爷,陆小姐真的也很可怜啊,看她在这里没事就受伤的,上次就是被小少爷给撞了,又是把手给切了,今天又不知怎么了被人打了……”
傅谨迟心下一动,随而冷嗤一声,打断道:“如果不是她愚蠢,会让自己这般模样?”
而且就算她再怎么可怜,也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妈头冒冷汗,大着胆子续道:“我……我也只是想满足她一点小心愿,这样她才能安心在这里,为少爷您生下健康的子嗣。”
傅谨迟听得此言,不由想起自己母亲那些不容拒绝的命令的话语,一向很孝敬母亲的他,唯独在结婚这事上,不能够如她所愿,自己虽有愧疚,但是并不觉得是自己非做不可的事。
傅家有三个儿子,为何非把抱孙子的希望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傅谨迟不能得其解,随着年岁的增加,他感到自己与家人的隔阂越来越深,有些事情根本说不出口,根本沟通不得。
母亲到今日,态度很是决绝,让他无法抗拒,这让他很头疼。
“这一切都是母亲自作主张,我从来都没同意过。”傅谨迟面色冷冷的道。
“请您谅解一下夫人的一片苦心吧,她那样思想传统的人,看着少爷您年纪不小了,怎么能放心呢。”刘妈说完,不由为自己捏了把老汗。
“好了……先带她上楼休息吧。”傅谨迟一直出神与刘妈说话,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抱着陆苒苒维持一个动作许久了。
虽然陆苒苒身子很轻,但自己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的手,不免也有些酸痛感。
“好的少爷。”刘妈连连点头。
从没想到自己会与冷面冷心的大少爷说这么多话,实在是让她诚惶诚恐,而见少爷不在据理力争,她也终于大松了口气。
傅谨迟面无表情的拦腰抱起陆苒苒,上了楼直往她的房间步去。
刘妈毕恭毕敬的跟在傅谨迟的身后,没想到对女人极其厌烦的大少爷,竟然会主动抱陆小姐去休息,这件事是不是该和夫人报告一下,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了巨大的进展。
傅谨迟抱着陆苒苒,平稳的在楼道里走着,到了她的房间,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
此时的陆苒苒,白皙发红的皮肤上,还有几道错乱的泪痕犹在,惹人怜惜。
傅谨迟晦暗莫测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步到门边时,轻声嘱咐道:“快给她冰敷一下伤口,我先走了。”
公司事务繁杂,硬是被这个女人又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他快步离开了房间。
“是……是的……大少爷。”刘妈一愣一愣的,她何时见过自家大少爷这个样子啊。
看来,只要陆小姐再努力一点,怀上大少爷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来。
刘妈暗暗替她高兴,更替傅家高兴,年近七旬的傅老爷,终于要抱孙子了。
作为c国首屈一指的的傅氏财团,终于能有一个传承人了。
想到这里,不由赶紧乐滋滋的出了门,赶紧为陆苒苒敷伤口了。
陆苒苒的身体,底子还算好,之前只是一时气恼才晕过去,刘妈走后没多久,便颤颤的撑开了略微沉重的眼皮,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犹在火辣辣的发疼。
而自己此时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眼前映入的是自己房间的景致,鼻尖仿佛还残留着几丝不可名状的薄荷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