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各堂主久经沙场饭局,都称得上酒中之鬼,不过跟这范晖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无不惊叹他的酒量,本来都没心思归顺的堂主,都有些意动,会喝酒而且不容易醉倒的,迄今为止他们就见过一人,那就是古谨大老爷,现在再加上大少爷,他们也就统共见过这二人,看起来大少爷是尽得他老人家的真传了。
在大少爷身上他们还真是依稀能窥得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古谨少爷的影子,不管这范晖到底了养子还是私生子,这群秦门的老臣,都被他的酒量给征服了。
丑牛堂主齐田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杯子,他是拍案而起,恭敬地走到范晖面前行礼:“大少爷,我齐田愿意带着丑牛堂上上下下几千号人归顺你,听从你的命令。”
范晖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齐田给他倾倒的是一杯度数不是太高的果酒,他笑着抿唇全部喝进嘴里,果酒比白酒好喝多了,还不辣喉咙,这齐田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心疼自家的主子,范晖心情很好的在自己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上他的名字,此人有七窍玲珑心,是个善于观察的,以后可以指派他侦查的任务。
虽然范晖现在还不熟悉丑牛堂是做什么的,但是他有一点想对了,齐田就是做侦查员出身的,所以观察力比一般人都来得强悍。
赵春生和齐田都是真心归顺的,所以都站在范晖身边,打算帮他拦酒,其实在秦门,如果不胜酒力的掌权者,也是可以让身边的人代劳的,哪有少爷会像范晖一样傻傻的被人灌二斤白酒进去,秦五爷之所以没有让人为他挡酒,一个是看在他喝酒跟喝水一样大的酒量,另一个也是想让他靠自己的本事镇住这些堂主,只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以后让他们听从命令顺从指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但年轻人嘛,在酒宴上历练一下也不错。
范晖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他有无忧丸,再多喝几斤都没事,只不过多跑几趟厕所的区别。
现在已经有四员大将归顺在大少爷麾下,还在观望的人都有些热血沸腾,要知道即使是二少爷和三少爷,旗下也就只有两位堂主为他们效力,现在大少爷居然有四名,而其中更有两位旗主,都足以扛起秦门的半壁江山了,更别提他身后还有天枢阁和天机阁的支持。
四大旗主本就同气连枝,既然朱雀和白虎旗都归顺在范晖名下,那么玄武和青龙旗也都不矫情了,沐风和江夏二人对视一眼,就各自端着一杯酒,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所以在场的堂主看着他们两都有些傻眼,难不成这二位也要归顺,那他们还混什么,干脆一起上得了。
沐风先一步端着酒递给范晖:“大少爷,请。”
范晖有些酒气上头,脸色绯红看起来像只半生不熟的虾子,他冲青龙旗主微微一笑,拿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多谢。”
江夏不甘落后,笑眯眯地上前一步:“哎呦你们都欺负我老胳膊老腿走不快,怎么都抢在我前面了?”
范晖冲这个长得像弥勒佛慈蔼和善的老人家微笑,取过他递过来的酒杯:“敬酒的排名不分先后,你们都是我在秦门的左膀右臂,日后还要请前辈多教我。”
听到这话,江夏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朵菊花,他欣慰道:“只要大少爷能带领秦门蒸蒸日上,我们是无所不从,至于教嘛,你还是回去让古谨老头教你,他可比我们人精多了,我们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范晖微微一笑,抬手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们都是有意归顺,所以拿的酒杯都是超级小的那种,还只倒了半口,就是做做样子,不过大伙都没有注意酒内有多少酒,而是全都注视着被三大旗主围绕着的大少爷范晖,只觉得秦门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至于还有一位不靠谱的朱雀旗主,因为这家伙喝高了,有些晕头转向看人都带重影的,他闹完事就撒手不管了,一个人抱着圆木椅子趴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范晖不经意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位朱雀旗主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跟他差不多年纪还是个爱玩爱闹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够当上旗主,难不成和他一样,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其实还真不是,陈潇这么年纪轻轻的模样,之所以能当上旗主,这与他耳聪目明的能力还是有挂钩的,如果催动他祖传的秘法,眼睛能看的到望远镜才能看见的远方,范围大概是方圆一公里。
而耳朵也能听到普通人听不见的细碎的声音,在与敌方作战的时候,像陈潇这样的能力,很大程度上能决定战争最终的成败,所以秦五特别封他做了朱雀旗主,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训练出一只跟他一样的队伍,不过这个能力多少考验一个人的天赋,所以队伍的建设至今,只发展扩充了十个人。
其余堂主除了已经孝忠于二少爷三少爷和五少爷的堂主,看见自家老大都投靠大少爷了,也纷纷端起了手里的酒杯齐声喊道:“敬大少爷!”
范晖笑着看了眼前面这群或老或少的秦门堂主,眸色清浅,淡然一笑颔首道:“也不必这么麻烦一个个端上来,既然你们有归顺的心,那我就通通收纳了,今天时间紧迫你们多多包涵,贺敏找个大碗给我。”
大伙都摸不着头脑,找大碗干嘛,大少爷难道不想喝了?
贺敏闻言立即知道范晖想做什么,他快速走到酒水室捧出了一个专门用来装高汤的土陶碗,端到范晖面前:“少爷这个够不够?”
“够了。”范晖负手而立指点方遒,“你们把酒都给我倒在这个大碗里,我一口闷了。”
“啊?”赵春生赶紧出来拦住大少爷,“这可不行啊大少爷,你这么喝实在太伤身体了,待会还有事情,这些酒交给我来喝就行了。”
秦五爷也附和道:“是啊阿晖小子,他们端的可都是白酒,你都已经喝了两斤了,再来这么一大碗我估计你待会都走不动道了。”
范晖看他们这么关心自己,有些感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说自己吃了解酒药,只好耐下性子胡说八道:“没事,我从小体质特殊,发汗快酒气蒸发得也快,这肚子都不从我肚子过,全成汗水发出来了。”
秦五爷半信半疑,他是知道古谨有一种药浴长期浸泡可以改变人的体质,不过这么逆天的喝酒体质还是头一回见,但他好歹是没再拦住了。
赵春生可没那么好骗,他就是不肯退让一步,说什么都不行,最后还是贺敏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才眨眨眼,退到了一旁。
既然大少爷都发话了,其余七个堂主只能照办,一人一杯上前把酒递给贺敏,贺敏就直接往大陶碗里倾倒,有几个机灵的堂主还趁着倒酒的功夫凑到范晖身边,就比如长得瘦的跟猴子有一拼的申猴堂主就殷勤道:“大少爷不仅长得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就连这酒量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酉鸡堂主也不甘落后的夸赞道:“那是当然,大少爷可不是一般人,能人所不能,可谓智勇双全无人能敌。”
其余堂主听到也随之附和,赞赏的话像不要钱一样,真不知道他们要是真的这么欣赏大少爷那刚刚选择的时候,怎么一个个都在观望,丝毫没有一点归顺的心思。
这马屁拍得范晖有点汗颜,不过这些场面话他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不放在心上。
贺敏很快就把酒倒好,七杯满满的白酒汇聚了有小半半坛子,大概半斤左右,他一倒好就端起来递给范晖,大口的陶碗装着酒,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波光,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范晖笑着拿过来,对着那七位堂主道:“多谢大伙对我的赏识,我会尽我所能处理好秦门的事务。”
这场面话说得十分质朴,又带着点老成稳重一点少年人该有的飞扬跋扈的气息都没有,几位堂主心内暗自点头,看来这个千杯不醉的大少爷,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范晖双手捧着那坛酒,对在坐诸位一番致敬,随即仰头一倒,灌进自己喉咙里,白酒辛辣的味道再一次刺激到他,但范晖依旧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至此他已经喝了二斤半的白酒了,却丝毫没有醉酒的意思,大伙都有些诧异,但还是归功于大少爷天赋异禀,没有怀疑。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赵春生和贺敏,却仍然有些担心,即使吃了解酒药但那些酒还是要从身体里走一遍变成水才能排出体外的,这多少对身体有损坏。
灌完这一大碗酒下肚,范晖起身对着四位旗主和气味堂主行礼:“感谢你们的信任,我待会还要要事,就不多聊了,明天你们准时到天枢会议厅等我,我有事情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