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那根粗大的柱子后面!
那是唯一可以给宫岛隐藏的地方。
岛津一郎露出了一丝狞笑。
不光是狞笑,他甚至想要大笑……
天啊,岛津一郎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执行了那么多次的任务,这有什么可笑的啊。
身上更加的痒了。
不光是痒,疼痛的感觉也开始加深。
岛津一郎甚至有了一种放弃比试,在身上抓个痛快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无论怎样也要忍耐到杀死宫岛为止。
他悄无声息的朝着那根柱子的方向摸去……
……
井上江利非常紧张。
大师兄现在在哪里?
他会从什么地方袭击自己?
井上江利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凭借大师兄的忍术,即便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也都无法知道。
……
已经靠近宫岛了。
岛津的身子就如同一只灵猫般轻盈。
宫岛根本没有发现自己。
他悄悄的从横梁上下来,悄悄的接近宫岛的身后。
身上又痒又疼。
岛津在那拼命的忍耐着。
宫岛死到临头了还是没有发现自己。
真的是太好笑了。
……
井上江利头疼。
大师兄到底躲在哪里啊?
“噗”——
骤然,井上江利的耳朵里传来了一声笑声。
尽管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就在自己身后!
井上江利猛的回头,一刀斩下!
……
岛津一郎拼命的想要控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能够控制住。
他笑了出来!
在如此紧张的关头,在他已经接近到井上江利身后,而宫岛根本没有察觉的关键时刻,他居然真的笑出了声。
很低的笑声。
但他还是笑了出来。
然后他看到宫岛回头,一刀落下!
这样的一刀,岛津一郎完全有把握挡住!
他举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胳膊、大腿、身体上的皮肤,好像忽然被几千几万根扎了一下。
他痛苦不堪,甚至刀也只举到了一半……
……
每个人都看清楚了。
尤其是木下松吉郎,看的更加清楚。
岛津一郎悄悄的出现在了井上江利的身后。
但是却被井上江利发现了!
宫岛转身,挥刀!
岛津举刀。
但是……宫岛的刀更快!
岛津一郎甚至无法抵抗。
伴随着一声惨呼,一只握着忍者刀的胳膊落到了地上……
……
井上江利根本无法相信。
自己竟然砍下了大师兄的右臂?
可是大师兄为什么刀只举到一半,却不抵抗了?
为什么?
岛津一郎倒在地上,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他,一边惨呼,剩下的一只手,竟然在拼命的抓挠着身体、大腿。
“痒……疼……杀了我,杀了我!”
岛津一郎的嘴里发出了这样的哀嚎。
可是最诡异的是,他一边惨呼,一边居然还不时的发出几声笑声。
痒?疼?
还在笑?
井上江利忽然好像明白什么了,他朝着老板那里看去。
昨天老板问自己借去了谜虎国纲,一定是老板在自己的刀上做了手脚了。
那是苏拉岛的特产,开心花和黄巴图鲁的功效啊!
井上江利哭笑不得,老板居然会做这些?
他忽然也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而且手上身上也开始痒了起来。
这些粉末,不可避免的会造成误伤。
尤其是井上江利还离得那么近。
他也同样中了开心花和黄巴图鲁的毒……
……
所有的人都奔了过来。
每个人看着井上江利的神色都变了。
天啊,宫岛竟然砍掉了伊贺流除了木下松吉郎以外的最强者岛津一郎的一只胳膊。
这个人跟着齐伟的时间也不算长,竟然强悍到了这等地步?
木下松吉郎只看了地上的岛津一郎一眼,便立刻做出了判断:
岛津一郎中毒了!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忍者同样是用毒的高手,在对决中,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的。
但问题是井上江利什么时候让岛津一郎中毒的?
自己根本没有看清……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范晖出现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切磋而已,怎么可以伤人?滚出去,好好的反思一下。”
说完,他把一样东西悄悄的塞到了井上江利的手里。
井上江利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黄巴图鲁的解药——根-茎做成的粉末。
老板也知道自己中毒了,故意呵斥自己,让自己到外面去涂抹粉末。
只是开心花?
开心花可没有解药啊。
只能笑上个把小时了。
井上江利急匆匆走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岛津一郎。
他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
井上江利走的时候居然笑了。
这种笑,就和齐伟讥讽的笑容完全一样!
木下松吉郎毫无办法。
他们是强者,他们完全有理由嘲笑。
哪怕是井上江利,跟了齐伟之后也有了这份底气。
“我们输了。”
木下松吉郎坦然承认:“齐伟大人,井上江利挑战成功,从现在开始,伊贺流不再会插手你和河口会社之间的事情。”
范晖淡淡一笑,继续装X:“就算插手又能怎么样?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让宫岛证明自己而已。”
但凡有能够装X的机会,范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井上江利都已经废了岛津一郎,现在自己在这些伊贺流忍者的眼里就和神一般的存在。
可不是嘛,能把一个半吊子的忍者调教到那么厉害。
他们肯定不敢对自己出手的。
果然,尽管木下松吉郎感受到了屈辱,但是为了整个伊贺流,他并没有反驳,反而低声下气地说道:
“齐伟大人,岛津是中毒了吗?”
“是的。”齐伟风轻云淡,脑子里急速转动自己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他中的是本齐伟亲自调配的毒药,九天十地无双无对恶贯满盈皮枯肉烂孔雀胆!”
伊贺流的人被吓了一跳。
好可怕的名字啊!
拉莎贝尔差点笑了出来。
只要在苏拉岛待过,都知道岛津一郎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九天十地……你有本事让范晖再重复一遍?
“我们输了,岛津也残废了。”到了这个地步,木下松吉郎不得不低头:“我只想问这个有解药吗?”
范晖淡淡一笑,现在他的淡淡一笑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了:
“本齐伟的九天十地无双……对吧,那个孔雀胆,只有我自己有解药,不信你把岛津一郎送到医院去,看看有谁能救。”
“齐伟大人,请你放过大师兄吧。”这次,居然是北条西子在那求情。
好吧,好吧,见好就收的道理范晖还是懂的,在说了,这可是北条西子在那求情,人家怎么都是井上江利的暗恋对象啊。
范晖从身上拿出了黄巴图鲁的根-茎粉末,交给了北条西子:“把这些粉末,涂在他的身上,自然就没有危险了……当然,我的那个开……七步狂笑倒的毒,是没有解药的……让岛津一郎七天内,一步都不要走,毒自然就解了。”
这个吹牛,真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整个伊贺流一片沉默不语。
一个井上江利,已经让他们蒙受了极深的刺激了。
他们辛辛苦苦的练习,为的就是能够成为上忍。
可是井上江利这个废材,这才跟了齐伟多长时间,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的造诣了?
“领教了,齐伟大人。”木下松吉郎叹息一声:“我明天就去找清次郎当面说清楚。不是我不愿意效力,而是伊贺流已经一败涂地了。”
木下松吉郎从来都没有那么悲伤绝望过。
“那好,告辞!”
“不送!”
范晖带着拉莎贝尔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大出风头,大出风头啊。
不光是井上江利,就连自己这次也是大出风头啊!
井上江利正在外面等着。
“老板……哈哈哈,老板,我……哈哈哈哈。”
范晖和拉莎贝尔面面相觑。
奇怪了,昨天涂抹上去的,而且就这么一挥,怎么会有那么强的药性啊?
难道……难道开心花和黄巴图鲁混合在一起,药性会增强吗?
范晖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尝试一下。
“老板,大师兄,哈哈哈……有事吗?哈哈哈……”
“没事没事,别笑了。”
范晖被他笑的浑身发毛。
“我也不想……笑啊……哈哈哈……”
拉莎贝尔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辆中巴车正从不远处开来。
“老板,走吧。再让宫岛这么笑下去,别人会当我们是疯子的。”
“走了,走了!”
那辆中巴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老板,趴下!”
拉莎贝尔猛的叫了一声,一把拉住范晖趴了下来。
“突突突”!
车上跳下四名枪手,全部都拿着微型冲锋枪,对着范晖所处的位置就是一通猛烈扫射。
我的妈呀!
怎么回事?
……
“老师,外面!”
听到枪声,北条西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我听到了。”木下松吉郎一脸的麻木。
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可以猜到那是刺杀齐伟的。
“老师,我们要不要……”
“帮忙吗?”木下松吉郎冷笑一声:“齐伟给了我们这样的耻辱,难道我们还要帮忙吗?”
“可是利江也在外面啊!”
“井上江利已经是齐伟的人了,他虽然还是伊贺流的弟子,但和我们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木下松吉郎叹息一声:
“既然他选择了要走这条路,那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北条西子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