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啊,”闫世山眉头微皱,“倒是要抓紧搞起来才行。
不然那些耗煤企业老是掐我们的脖子。
这样,你们先拿出一个大概的方案?”
“闫哥,”一个身高体壮的魁梧汉子皮笑肉不笑,“你这是想撂挑子的意思了?谁都知道,你才是晋西煤炭行业的扛把子,你不出头,谁他妈去搞什么狗屁的方案?除了你还有谁能服众?”
这话表面上似乎是恭维闫世山的权威,实际上却是咄咄逼人的将军,逼闫世山立刻出院搞事。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闫世山这副惨样,哪里能出院搞事?医生说了,起码得住院一个月才行!闫世山也不傻。
他知道眼前这帮家伙,一定把自己现在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过来落井下石的。
“金海,”闫世山冷笑道,“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我现在确实倒霉透顶,没有时间和精力搞这件事情了。
那我就在这里表一个态:煤炭联盟的事情,就交给你去组织了,你们做出的任何决定,我闫某人都坚决服从!”
魁梧汉子金海笑道:“闫哥,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大伙儿,没人逼你,是吧?别到时候反悔,那就不好说话了。”
闫世山冷笑,“金海!咱们名人就不说暗话了。
你对我一直口服心不服。
那今天,这晋西煤炭行业的扛把子,闫某人就慷慨让贤,与你来做!希望你不负大家的希望,把晋西的煤炭产业,做出新的高度!”
“谢谢了,”金海拱手笑道,“那闫哥就安心养病。
对了,你们老两口这么严重,你们宝贝儿子和女儿都没回来看你们?”
闫世山怒声道:“金海!你别太过分了!”
金海大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都忘记你那个儿子有多不争气了。
对了,听说你儿子也出事了?”
闫世山夫妇两异口同声:“姓金的,你他妈给我滚蛋!”
这金海,做事也是真够绝的。
明知道闫世山儿子已经死翘翘,偏偏还揭人伤疤,气死人不偿命,够狠!这也难怪。
闫世山以前各种手段打压金海,如今金海有机会报复回去,焉能不这么做?金海带着一帮煤炭大亨走了,留下闫世山夫妇俩悲痛欲绝。
墙倒众人推啊,这世间果然如此。
现在,闫世山想明白了:就算他付出一切代价,也不可能回到原来了。
倾尽家财?弄死姓樊的又怎样?然后呢,他闫世山在晋西还有立足之处吗?金海不把他全家踩到十八层地狱才怪!“完蛋了,”闫世山不得不承认,“姓樊的是从天而降的煞星,金海是压倒闫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闫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真正顶用的人,却是找不出几个。
那些个亲朋好友,蹭热闹要好处倒是很在行,要他们站出来掌控大局力挽狂澜——白人做梦!”
而他们的女儿,正在京华大学念书,不可能辍学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更主要的是,他们那个女儿,对自家的煤炭生意,根本就不感兴趣!晋西煤老板,在华国的名声,可谓臭名昭著。
华国人都说,这是抢国家的资源,榨取无数普通人的劳动心血,才成就他们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些财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义之财!是攫取国家和人民大众而来的。
“就这么过下去吧,”闫世山悲叹,“也许是报应。
以前那么嚣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咱们没管教好,所以才惹出今天的灾祸。”
“不过金海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比我,所行恶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坐等他的好下场!”
说到这里,闫世山老婆却是恐惧大叫起来:“老阎,你说金海会不会、会不会对我家秋月不利啊?你也知道,他家那兔崽子金三贵,早几年就对秋月垂涎欲滴了。”
闫世山不禁脸色凝重起来。
金三贵典型的纨绔少爷,不学无术,仗着老子有钱有势,在外面拈花惹草。
前几年的一次偶然聚会上,金三贵见到了闫世山女儿闫秋月,顿时眼珠子都直了,口中喃喃,惊为天人。
然后就恬不知耻地搭讪。
后来干脆厚着脸皮求爱,闫秋月本就是白富美,哪里看得上不学无术、只知道砸钱装逼的金三贵?所以毫不客气拒绝了,还顺便狠狠打击了金三贵。
这也是金海和闫世山结怨的一个重要原因。
“老阎,你说金海会不会算计我们秋月?他们父子俩的德行,路人皆知啊。”
“他敢,”闫世山愤怒得脸色狰狞,“我跟他拼了不可!”
这话怎么听怎么给人一种悲壮且无奈的感觉。
闫家大厦将倾!“立刻派人去京华大学,保护秋月!”
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声音由远而近,然后病房门推开了,现出一张绝美的脸。
“秋月?”
闫世山老婆瞠目结舌,“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来人正是闫秋月!但见她: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夜寒星。
玉鼻晶莹直又挺,一弯新月是红唇!柳腰丰臀,玉腿修长!和白鹭一个级别的美女!
闫世山长叹一声,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的,于是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道:“秋月,这事你别管了,咱家认栽。
至于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这些年,他作的恶也不少了,这次是他罪有应得。”
“不行,”闫秋月断然道,“那姓樊的如此凶残暴戾,如果不将他绳之以法,还不知他会残害多少无辜之人!”
闫世山着急道:“秋月,你想干什么?那姓樊的十分恐怖,真所谓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樊,你千万不要招惹他,否则,不但你会惹上杀身之祸,我和你妈妈,也会受到牵连!”
“还有,我们已经当面向姓樊的发过誓,说以后闫家永远臣服于他。
如果你去找他麻烦,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
闫秋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知识分子。
在她眼里,法律才是最为神圣的东西。
暴力?必须得到法律的惩罚!“老爸放心,”闫秋月冷声道,“我就不相信姓樊的敢对我怎么样!我是学习法律的,也认识京师好些法律界、媒体界的朋友,我就不信如今的法治国家,会奈何不了区区一个暴力分子!”
闫世山见说服不了自己的女儿,心中更加焦急。
“秋月,”闫世山老婆说话了,“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据说这姓樊的,不仅仅是暴力分子这么简单,他们还有军方的身份。”
“对对对,”闫世山如获至宝,“这点我倒是忘记了。
所以呀,秋月,你万不可去找那姓樊的麻烦,这个人,咱们真的惹不起。”
闫秋月自是不信,冷笑道:“老爸老妈,你们就别骗我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如此残暴无比的犯罪分子,怎么可能有军方的身份?军方纪律严明,不可能招募这样的人渣!”
闫秋月直接把樊智飞和萧红燕定义为人渣!“这……”闫世山无话可说!闫秋月如此自信,自是有原因的。
她是京华大学的第一校花,深受全校师生的喜爱。
虽然不是出身世家大族,而是臭不可闻的晋西煤老板家庭,但那又如何?家庭再怎么不好,也无法掩盖她的绝代芳华!正因为有如此绝丽的容颜,又多才多艺高智商,尽管还未走入社会,却已经隐隐有名动京师的气魄!京师,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如今更是华国的首都,高官云集,世家大族比比皆是,随便拎出也一个来,便能吓死普通人。
闫秋月早已成为京师豪门公子的追逐对象。
只要她开口,自有无数权贵公子,为他鞍前马后的效劳。
一个只会拳头压人的暴徒角色?闫秋月怎么可能屈服!帝豪大酒店,最顶级的豪华套间内,樊智飞和萧红燕斜靠在沙发上。
在樊智飞和萧红燕面前,赫然站着金海等四人。
这四个人,正是那四个被樊智飞打断膝盖骨的纨绔子弟的父辈!金三贵、马飞腾、钱海、张昭,这四个纨绔公子,被樊智飞打断膝盖骨后,被送进医院抢救。
与此同时,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有钱老爸告状。
这些纨绔子弟,其实都已经长大成人,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也都是以大人自居,可是遇到大事儿,还是恢复了小孩子的脾气,厚着脸皮找父辈求援。
金海却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他迅速打听到了有关樊智飞和萧红燕的信息。
得知两人两次完虐交警、一次逼退反恐武警的消息后,顿时目瞪口呆!目瞪口呆的同时,金海敏锐地意识到:这个樊智飞是个有大能耐的人,因此不但不能兴师问罪,反而要加倍讨好!这也是金海的过人之处。
一旦认清了形势,他便可以放下一切,即便儿子被人打成残废,也无所谓!“樊先生,”金海赔着笑脸,“犬子金三贵得罪了您,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我现在特意过来给您赔礼道歉。”
“犬子马飞腾,得罪樊先生,马某管教无方,特意前来给樊先生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