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龙狼虽然表面上很嚣张,其实内心也很害怕,北海雪魔和南疆雷兽虽然都成为了器灵,但作为四大神将的守护兽,炼魔降怪,神通广大。尤其是北海雪魔的冰雪足可以冻住一座城池。
南疆雷兽的雷霆万钧,代表着毁灭。北海雪魔的冰封万里,代表着静止。如果他们有肉身,根本不会把烽火龙狼放在眼里,但是他们如今藏身在兵器之中,只能靠主人驱用,才能发挥身上的威力。
雷神珠刚刚和张翔龙合体,张翔龙还不能运用神珠的威力。烽火龙狼龇着牙,准备向张翔龙发难。张翔龙则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力,他紧紧握住雷公鞭,想要把烽火龙狼给劈死。
滋滋滋!
乱舞的雷电劈向了烽火龙狼,可烽火龙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很快就避开了一道道闪电,一记狼爪就打散了张翔龙身上的金刚斗气罩。
雷麒麟惊道:“主人,快退吧!你现在还不能变身,怎么也打不过烽火龙狼的!”
张翔龙一鞭落空,惊道:“好快的速度啊!雷兽,我们撤退可照?”
雷麒麟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嘭!
张无音的狂雪大葬终于来了。遮天蔽日的大雪从天而降,直接埋掉了烽火龙狼和李子玉。李子玉用白龙剑气环绕防御,那些积雪虽然盖在了他的身上,还是很快就会掉落。张无音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李子玉,那些积雪化成了水滴,一招雪花飘飘使出,全部结成了冰。
烽火龙狼和李子玉当即被冻成了冰块。张无音忙道:“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走了!”
张翔龙笑道:“老张,快御剑啊!”
张无音御起飞剑,拽住张翔龙:“走吧!先给李子玉留条命吧!”
张无音和张翔龙飞走不久,烽火龙狼就从十丈厚的冰雪中爬了出来,李子玉用白龙剑气轰开了冰层,站到了冰面上。
李子玉皱起眉头:“想不到他的冰竟然这么厚,龙狼,我的伤发作了,得回去疗伤。”
烽火龙狼咆哮起来:“子玉,我实在想不到你会被一个凡人打伤,徐公凌到底有多厉害?能让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你为什么不求若虚教你天罡神罩呢?白龙剑气配合天罡神罩,可就是天下无敌了。”
李子玉冷冷说道:“天罡罩是掌门传掌门的功法,他只交了我基本功,没有传我天罡罩的精华。没有天罡罩,我也能打赢徐公凌,龙狼,他可长了一对战狼一样的眼睛。”
烽火龙狼想起念咒的张无音:“刚才念咒的小子不错,没想到他能召唤出这么厚的冰雪,看来他就是雪神将的转世,不如杀掉他灭口吧!雷劈火起,雷神珠已经出现了,下一颗就是火神珠了。不知道谁能取走火神珠?”
李子玉怒道:“我不能让他们四个聚齐四颗神珠。马家驹就是火神将转世,我必须杀了他,不让他和火神珠合体,最好还能引出徐公凌来,将其一网打尽。叔父说过,如果不杀掉徐公凌,以后必定后患无穷。我们先回凌虚宫吧!我要闭关修炼白龙剑气,争取练到八龙运天!”
烽火龙狼嚷道:“子玉,徐公凌抢了你的未婚妻,这是夺妻之恨,岂能善罢甘休。最近凌虚宫内部不和,除了大成殿和无为殿同心,如龙殿可是和无为殿争锋相对的。子玉,你早晚要做出选择。若虚是你叔父,飞羽是你师父,孰轻孰重,你自己想吧!”
李子玉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我能练成白龙剑气,多亏了师父指导,但是他近日有意疏远我,看来如龙殿我也呆不长了。”
烽火龙狼道:“子玉,你毕竟是若虚的亲侄子,飞羽早就想要谋朝篡位了,又怎么会容得下你,我断定他不会把剩下的秘诀告诉你了。”
李子玉御起爪黄飞电:“那我就自己想。”
……
天黑,常乐村。
徐公凌正在给水中月做晚饭。徐公凌虽然早上和中午吃得多,但是到了晚上除了水果,什么也不吃,从来都是过午不食的。水中月的口味越来越刁,徐公凌的厨艺也越来越高。
水中月晚上吃的是徐公凌给她做的枣泥糕,无论色香味都找不到任何缺点。徐公凌则伸出剑指,在院子里练习徐风剑法。他用了七年时间,练成了前两招,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练成第三招。
照例水中月晚饭后,都要去练一个时辰的玄女神行。水中月没有想到她和徐公凌天天生活在一起,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徐公凌每天起得很早,给水中月做早饭。上午的时候看书读诗,中午做饭,一天到晚不闲着。
水中月照例告诉徐公凌:“徐哑巴!我去练玄女神行了,你给我把洗澡水准备好啊!”
徐公凌微微点头,还在练徐风剑法。徐公凌的眼神一直盯在他的指尖上,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在练点穴,实则他是在练剑。
徐公凌和水中月一直住在一起,他不可能不动心,他为了克制自己的欲望,每天一定会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徐公凌每天都被伤痛折磨着,他的左眼已经看不清书上的文字了,他的督脉时常都疼痛不已。
徐公凌终于练完了三千剑,如释重负。他走到屋里倒了一碗茶,一饮而下。每当他练完徐风剑法,他都是要喝上三大碗茶的。这次徐公凌喝完了三大碗茶,却听见了脚步声。
这绝不是水中月的脚步声,水中月的轻功一流,行走之际脚后跟不沾地,根本不会有脚步声。明显有两个人正站在屋顶上,还有两个人在屋外,都是厉害的高手。徐公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放手大杀。
徐公凌唤来了墙角的徐风剑,拿在了手中:“四位朋友,徐公凌和各位素来没有交情,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这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现身了,他握着匕首,对准了水中月的咽喉。另一个黑衣人望向徐公凌:“徐大侠,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姑娘就是你的妻子吧!”
徐公凌微微摇头:“快放了水大夫,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可是凌虚宫如龙殿李子玉的未婚妻。”
这黑衣人笑了出来:“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水中月很早就认识,她还给你治好了结石掌,你们二人在这同处一室,不是夫妻,也是夫妻了。”
徐公凌还是摇头:“我和水大夫是清白了,放了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她有一点闪失,我不会让你们几个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试试。徐风剑起,神佛无对!”
黑衣人摆摆手:“徐大侠切勿动怒,我的弟兄四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但是赔本的买卖我们是不会干的。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一样东西。”
徐公凌哼了一声:“你看我从里到外,有什么值钱,尽管拿去吧!”
“不不不,我们要的不是钱财。”屋顶上的两个黑衣人跳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徐公凌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如今不是凌虚宫的剑仙,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们?”
黑衣人指着徐风剑:“我们要是的你手中的这把徐风剑!”
徐公凌大惊:“我的徐风剑已经认我为主了,你们拿去也没有用!”
水中月虽然轻功和医术厉害,但是打不过这些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一招就把她打到了。水中月没想到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又被卷入了江湖的纷争之中。水中月觉得自己连累了徐公凌,徐公凌爱剑如命,肯定不会拿剑换她。
黑衣人用匕首指着水中月的脖子:“徐公凌,你自己想清楚吧!你的老婆可在我们手里啊!”
水中月哼了一声:“徐公凌,你不要管我了,带着你的徐风剑,回家吧!”
徐公凌暗想:“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徐公凌放下了手中的徐风剑:“剑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放了水大夫,你们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必灭你满门,鸡犬不留。”
两个黑衣人想要去搬徐风剑,哪里搬得动。徐公凌笑道:“我的剑你们拿去也没用,只有我能激发徐风剑的威力。”
谁知却有一个黑衣人取出了一个布袋:“兄弟们,我有乾坤布袋,可以装任何东西,好不会觉得重,就把徐风剑放进去吧!”
徐公凌没有移动,眼睁睁看着他们夺走了徐风剑,道:“徐风剑,我已经给你们了,该放了吧!”
这黑衣人哼了一声:“徐公凌,我还要你一样东西。《天罡神罩》的秘笈,你把秘笈给我们,我们才能放人!”
徐公凌哈哈大笑:“你们真是够贪啊!什么东西都想要啊!好啊!你们想要我就给吧!”
话音刚落,徐公凌就出指了,剑指点在挟持水中月黑衣人的额头上。徐公凌将水中月揽入了怀中,用剑指对准了剩下三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惊道:“老四,你看看老三怎么样?”
那黑衣人答道:“老三中了徐公凌的剑指,估计受了伤。我们快走吧!”
“好!”
徐公凌来不及追,这帮黑衣人就消失了,地下还留下了一些血迹。徐公凌并不想追他们,一夜之间,他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兵刃,没有了追风,徐公凌只会更孤独。
……
夜深人静,徐公凌掌灯看《陈涉世家》,难以入眠。
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吴广者,阳夏人也,字叔。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谪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陈胜曰:“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今诚以吾众诈自称公子扶苏﹑项燕,为天下唱,宜多应者。”
吴广以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陈胜﹑吴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烹食,得鱼腹中书,固以怪之矣。又间令吴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中往往语,皆指目陈胜。
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将尉醉,广故数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众。尉果笞广。尉剑挺,广起,夺而杀尉。陈胜佐之,并杀两尉。召令徒属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藉第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徒属皆曰:“敬受命。”乃诈称公子扶苏﹑项燕,从民欲也。袒右,称大楚。为坛而盟,祭以尉首。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攻大泽乡,收而攻蕲qí。蕲下,乃令符离人葛婴将兵徇蕲以东。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行收兵。比至陈,车六七百乘,骑千余,卒数万人。攻陈,陈守令皆不在,独守丞与战谯门中。
弗胜,守丞死,乃入据陈。数日,号令召三老﹑豪杰与皆来会计事。三老﹑豪杰皆曰:“将军身被坚执锐,伐无道,诛暴秦,复立楚国之社稷,功宜为王。”陈涉乃立为王,号为张楚。当此时,诸郡县苦秦吏者,皆刑其长吏,杀之以应陈涉。乃以吴叔为假王,监诸将以西击荥阳。令陈人武臣、张耳、陈馀徇赵地,令汝阴人邓宗徇九江郡。当此时,楚兵数千人为聚者,不可胜数。
陈胜王凡六月。已为王,王陈。其故人尝与佣耕者闻之,之陈,扣宫门曰:“吾欲见涉。”宫门令欲缚之。自辩数,乃置,不肯为通。陈王出,遮道而呼涉。陈王闻之,乃召见,载与俱归。入宫,见殿屋帷帐,客曰:“夥颐!涉之为王沉沉者!”
楚人谓多为伙,故天下传之,夥涉为王,由陈涉始。客出入愈益发舒,言陈王故情。或说陈王曰:“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陈王斩之。诸陈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无亲陈王者。陈王以朱房为中正,胡武为司过,主司群臣。诸将徇地,至,令之不是者,系而罪之,以苛察为忠。其所不善者,弗下吏,辄自治之。陈王信用之。诸将以其故不亲附,此其所以败也。
陈胜虽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高祖时为陈涉置守頉三十家砀,至今血食。
褚先生曰:地形险阻,所以为固也;兵革刑法,所以为治也。犹未足恃也。夫先王以仁义为本,而以固塞文法为枝叶,岂不然哉!吾闻贾生之称曰:
“秦孝公据肴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约从离横,兼韩、魏、燕、赵、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召滑、楼缓、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佗、倪良、王廖、田忌、廉颇、赵奢之伦制其兵。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而延敌,九国之师逡巡遁逃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解,争割地以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飘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河山。强国请服,弱国入朝。
“施及孝文王、庄襄王,享国之日浅,国家无事。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朴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燔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鍉,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溪以为固。良将劲驽,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材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倔起阡陌之中,率罢散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而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肴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耰棘矜,不铦于钩戟长铩也;适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肴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