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台中央位置,站着一位身穿紫色抹胸袍服的妖媚女子。她丰满的胸脯,轻轻荡起了让人神魂颠倒的弧度。她的一颦一笑,让在场的所有男子都为之疯狂。
马家驹望着她那丰满的曲线,诱人的香肩,火辣辣的嘴唇,低声嘀咕道:“又是一个大妖精。”
徐公凌回忆着自己见过的美人,要说最漂亮的,还是那只蝎子精,她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徐公凌至今都无法忘记她的模样,也算是念念不忘了。水中月不如眼前这女子妖媚,但有种清丽脱俗之美。颜如意长相甜美动人,望她一眼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徐公凌暗暗给自己认识的美人排名:“蝎子精第一、水中月第二、如意第三、这女子是第四。”
张无音见马家驹还有心思看美人,正色道:“马三,集中精神啊!一鸣惊人啊!别永远让人把你看扁了。”
小老头指着擂台左边:“你们可以先到那女子左边等待,念到名号就上台。”
徐公凌也很关心自己的赌斗:“老先生,我们打赢一场比赛,能赢多少钱啊?”
小老头答道:“你们的对手,不是我们这里的一流高手。打赢一场也就三百两银子吧!你比器械一场五百两。如果想多赢点,可以到那边柜上去下注,买对手赢。”
徐公凌看到写着徐大马三的牌子已经被挂起来了,一赔十。
张无音也瞄见了牌子:“一赔十啊!徐大马三你们可得加油啊!我也想搏一搏!”
张无音此时身上就剩下三五两银子,他跑到柜上下注:“我押三两银子买徐大赢!”
伙计写好赌票递给张无音,上面写着徐大,押白银三两,一赔十。
徐公凌想着三百两银子太少了,要玩咱就玩大的。
徐公凌走到柜上,排出二十两黄金:“马三胜,五两金子,徐大胜,十五两金子!”
伙计收起银两,写好了赌票,问道:“徐大、马三是谁啊?好像没人买他们赢啊!”
徐公凌笑道:“这两人啊!以后不是一代宗师,也是一代大侠。”
张无音小生嘀咕道:“公凌啊!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
马家驹坐在长条凳上,望着对面的对手,心里惴惴不安。
徐公凌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马三,我刚刚把所有家当都押上了。买我们赢!你要是输了,我们就离饿死也不远了。加油啊!”
张无音拿着手中的赌票:“徐大,我可押了三两银子买你赢啊!你可不能有失啊!”
徐公凌倒着钱袋,只是苦笑:“我押了十五两金子买自己赢。我更输不起啊!”
台上的妖媚女子,朝着所有看客,一个媚眼望了过去。这含情脉脉的眼神,让许多男子当时就晕了。
妖媚女子轻轻咬着嘴唇:“贱妾陈溪,拜见各位公子。这厢有礼了。”
徐公凌排头望过去,暗想:“哪有什么公子啊?到处都是色鬼。”
徐公凌开了天眼,探视过去。马家驹的对手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肩膀厚实,手臂粗壮,下盘沉实,但是内气主要在两臂流动。大概有三年以上的内功,比马家驹强得多。徐公凌望向马家驹,真气比对方小了三倍不止。徐公凌暗想:“第一个上来的也不是软柿子啊!我不能跟家驹说实话。”
张无音知道徐公凌刚才开了天眼,小声道:“公凌,怎么样?对方是高手吗?”
徐公凌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高手。”
马家驹的紧张感缓和许多:“我能赢吗?”
马家驹擅长中远距离游斗,近身肉搏一般。体力充沛,下肢力量强,动手也够狠。遇到实力不如自己的,马家驹也会上去飓风扫落叶。遇到实力比自己强些的,他就会游斗,快打快收。张无音戏称他是“小蜜蜂。”蛰不死人,但一下一下也蛰得难受。
徐公凌在马家驹耳边制定起战略:“家驹,你的对手是练拳的。千万不要和他拼拳,他的腿法远远不如你厉害。不要和他近身,用步法和他游斗。关键时刻一招踏月追云,一定能赢的。”
徐公凌目视小老头:“老先生,等等我兄弟上场,我能指点他吗?”
小老头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说什么都行!”
马家驹听到可以出言指点,又松了一口气:“公凌,这把我听你的。你来指挥!”
徐公凌点了点头:“要随机应变!我们一定能赢!”
张无音也鼓励道:“马三!让他们看看我们凌州人也不是吃素的。”
陈溪卖弄着风骚,整个斗坊都热了起来。真有看到她,鼻血狂喷的男子。
她眼含秋波望向那男子:“公子。我好看吗?”
那男子捂着鼻子:“太好看了!我想和你入洞房。”
她舔了一口嘴唇:“我可不卖身啊!”
“言归正传!今晚的赌斗会来了两个新人物,是凌州城人氏。各位正好可以看看是凌州的功夫好,还是我们冀州的功夫强?”陈溪把眼神投向马家驹。
有位看客大喊道:“当然是我们冀州的功夫好啊!凌州我都没听过。小地方能有什么高手?我们冀州高手能打得他们回家找老娘。”
另一位看客接口道:“不用找老娘,给小拳王一拳还不就打死了。快点开始吧!我要看看凌州人怎么被我们冀州人打死。”
“哈哈!”全场的看客都笑了起来。
徐公凌看到各种冷眼,听到各种嘲笑声,心里不是滋味,暗想:“冀州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未必就比我们强。”
张无音听到这些嘲笑声,也是一肚子火:“家驹,看见了吧!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陈溪指向马家驹和另一个人:“我左手边是凌州的马三,无门无派。右手边的是小拳王林星河,霸拳门的嫡传弟子。请两位公子上台,赌斗开始。”
林星河走到台上,对着马家驹抱拳:“马三,我今天不想杀人。你认输吧!”
马家驹早就铁了心:“林星河,我就是横着死,也不能跪着生。一个人活着没有尊严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请赐教!”
“好!”林星河抬起右拳,只见火光冲天而起。他的右拳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条凶横的火龙盘旋在空中,越转越快。
陈溪站在边上,说道:“林星河的火龙拳已有七成火候了,如果马三接不住这拳。想必会被烧成灰烬。”
徐公凌大喊道:“马三莫慌!快用行云流水绕场,你体力比他好。”
马家驹不敢怠慢,一招行云流水使出,消失无踪,满场子乱绕。心中暗想:“公凌一定是要我用体力,来消耗他的内力。”
陈溪看到马家驹的身法,大赞道:“原来这马三有这么好的身法,我还真没看出来。一脸书生气,原来身上有货。”
马家驹这几个月跟着草泥马跑步,身法练得极快,体力也无比惊人。林星河虽出了火龙拳,但是却无法锁定目标。
徐公凌看到有机会:“响遏行云踢他屁股。”
马家驹听到指令,身形一变,一脚旋出,踢中了林星河的屁股。马家驹一见得手刚想再补一脚……
只听徐公凌喊道:“不要恋战,退圈再进!保存实力,现在主要时不时踢他一脚,不要让他形成拳势。”
林星河为人颇为自负,眼见马家驹像是一只小蜜蜂时不时叮自己一下,却还是无可奈何。
台下有看客骂道:“林星河,你娘的是不是废物啊!你到是打啊!什么鸟人!早知道我就买马三了。”
林星河怒了,火龙拳到处乱发,要不是台子上铺了防火毡子,整个擂台都能被烧干。
徐公凌望见林星河狂发真气,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立时喝道:“扫堂腿后,三成劲踏月追云。”
马家驹无时无刻都听着徐公凌的指令,立时一个扫堂腿上去,林星河身形便打晃了。再一招踏月追云,林星河的胸口中了三脚,摔在地上。
徐公凌一见马家驹得手,喊道:“最后一招!流云天降!”
马家驹跳到空中,身体旋转起来,化作一道卷云从天而降,灌足十成劲力踏了下去。谁知林星河抬起右拳对了上去。
马家驹的脚对上了林星河的铁拳,两股内力撞在一起,变成了拼内力。马家驹内力不如林星河,内劲被压着回退。只好加内力上去顶着,想要一举击溃。
徐公凌却喝道:“借他内力跳起来,再来一招流云天降。”
马家驹不由赞道:“好指点。得令!流云天降!”
这回马家驹撤了内力,顺着内力。借势跳得更高了,又是一招流云天降,马家驹飞旋而下。两人再度拳脚相接,第二招流云天降,力道足足强了三倍,势不可当。只听“轰”的一声,林星河的肘尖骨从皮肉中炸了出来,露出白白的骨头。他捂着伤口,惨叫不止。
陈溪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问道:“这是什么腿法?”
“练成遏云十二腿,纵横江湖谁能对。这是我的《遏云腿法》。”马家驹见赢了赌斗,心里好不痛快。
边上来了几个郎中查验起林星河的伤势:“陈溪啊!林星河的手臂经脉尽断,骨头倒是能接好,只能以后这右手是……”
陈溪惊问道:“这右手怎么了?”
为首郎中道:“日后恐怕是废了。你宣布结果吧!”
不少看客扔掉了手里的赌票怒骂道:“林星河你这个残疾,真给我们冀州汉子丢脸。你这么两下子还来赌斗干吗?干脆回家挑大粪去吧!”
也有几个剑走偏锋的买了马三:“哎呀呀!这个马三有两下子啊!我应该押上一百两买他赢啊!我为什么不多买点?我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买一百两,现在就是一千两了。”
陈溪缓缓走到马家驹面前,让马家驹面对全场看客,高高举起了马家驹的右手。
陈溪高声念道:“第一场拳脚赌斗,马家驹胜,赠银三百两!”
马家驹兴奋地笑着,感觉自己像是个拳王。
徐公凌也兴奋地欢呼起来:“好啊!太好了!五两黄金十倍就是五十两黄金,我这是要发横财了啊!马三英雄!马三英雄!”
张无音也尖叫起来:“马三赢了!谁说我们凌州人不行的啊!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马家驹走下台,笑得合不拢嘴,望向张无音:“无音,我竟然赢了。我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无音看着手中的赌票:“哎呀!我早知道也买你赢啊!我就买了徐大,马三其实也很厉害啊!”
张无音无意摸到了马家驹的衣服。仔细一看,好几处都被烧焦了。
张无音问道:“家驹你没事吧?”
马家驹也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烧得到处是洞:“他的火龙拳真是厉害,光是拳风就把我衣服都烧着了。”
张无音喜道:“没事啊!三百两银子。足够买十套衣服了。”
马家驹也喜道:“我总算有钱了!”
徐公凌也贺道:“家驹,你赢了!在冀州给我们凌州人挣了脸啊!谁说我们凌州功夫不行的啊!我们照样能赢人。”
做笔录的小老头瞪大了眼,暗想:“没想到这几个少年这么厉害,我也真是看走眼了。尤其是那个穿白衣的徐大,发现破绽的眼力也太高了。”
人都是有弱点的,徐公凌对自己的弱点也很清楚,徐风剑法有攻无守,必须一照面就建立巨大的优势。刀剑不同于拳脚,能打上很久。好比寻常人打架,抡拳踢腿,不过是受点皮外伤而已。但是一动刀子就不一样了,只要中一刀,就会随时被对手砍死。高手过招,一招即能分出高下了,动不动打个多少回合,都是些文人杜撰的。
马家驹笑嘻嘻地望着徐公凌:“公凌。我赢了!幸亏有你在边上指点啊。”
徐公凌觉得这样还是有点胜之不武:“家驹,下次我就不指点你了。你要学会根据不同的对手,想出应对之策。如果实力差距不是太大,就看你们谁更沉得住气了。”
张无音赞道:“家驹你这次表现已经很好了。毕竟他练功的时间比你长,这段时间你的腿法进步不小啊!”
徐公凌想着赶点比完就走,望向小老头:“老先生,还有多久到我?”
这时小老头边上来了一个男子附耳说了些什么,只见小老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老头对徐公凌客气不少:“徐公子!鉴于二位公子武艺高超,我们东家想给你换个对手。”
徐公凌当然不乐意,本来他在第一个,对手最多是二流高手。要是换成厉害的,不光可能输钱,还有可能丢命。
台上第二场赌斗开始了,两个人都比小拳王林星河要强不少,打拳踢脚,虎虎生风,两人你来我往,对拆了三十余招,其中一人终于抢占了先机,攻进对手门户,一招冲天拳打中了对方的下巴。拳脚和摔跤有相通之处,摔跤讲究宁输三跤,不输一把。被对方抢到了好的把位,离倒地也就不远了。拳脚是宁挨三拳,莫开一门。即使挨对方打上三拳,并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如果门户大开,就会暴露要害,随时会被打趴下。
徐公凌眼见那人的拳面上幻化出了一头雄狮,拳风带着狮子的吼声,使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雄狮的幻影实在太逼真了。
只听台下有人议论纷纷:“董老三竟然练成了狮王拳,真没想到啊!”
“刚刚那个马三如果遇到董老三,一定会被打成筛子的。林星河真没用,就是个残废。”
陈溪下台走到徐公凌边上,满脸笑意:“徐公子,你是要比短兵吧?那第一个刀客根本不是你对手,我们东家要换个对手给你,你可愿意?无论胜负都给你三十两黄金。”
徐公凌自然不想换,谁想去碰硬柿子:“还没打,怎么就不是我对手啊?”
徐公凌指着那小老头:“他可是跟我说,我们就是来送命的。谁送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张无音觉得很不对劲:“定好的比试难道可以随便换吗?再说比试不也是你们安排的吗?”
徐公凌拿着手里的赌票,望着陈溪:“陈姐姐,我的比试还没开始。我现在有点不想比了,能把我刚才押的钱,退给我吗?我们这就告辞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徐公凌望向柜前,自己一赔十的牌子已经没了,换成了三块新牌子。分别写着:徐大胜一赔四、徐大死一赔三、徐大跪地求饶一赔二。
徐公凌笑道:“你们可以摘掉柜上的跪地求饶牌子吗?我徐……大是不会跪地求饶的。”
张无音心里没底:“干脆那钱我们不要了!你押了家驹五两黄金,现在已经是五十两黄金了。家驹赢了赌斗,也得了三百两银子。足够我们花了。”
“唉!这不成临阵脱逃了吗?倒不是钱的问题。我本来就是想过来会会冀州城的高手,如果没有好的对手,我自己都不想拔剑了。”徐公凌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陈溪娇笑道:“徐公子,要给你换的对手也是练剑的。他本人也想试试你的剑法。”
徐公凌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道:“行吧!换就换吧!我没什么好怕的。从我练剑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把生死置之度外,我还是想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