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爵将车子停在了路口,云初的手落在车门上,却迟迟没有打开,她若是真的冲出去了,萧墨该怎么办?
良久她将手指收回来,闭上眼睛,缓缓道:“走吧。”
“云初,你怎么了?”
“我……大概是晕车了。”
安爵见她的面色惨白,便信以为真了:“要不要坐在前面?”
云初的声音有些哽咽:“快点开车吧。”
安爵加快了速度:“你就不要跟我回公司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嗯,多谢了。”
车子停在了别墅外,安爵看着云初踉跄的进了屋,这才安心开车离开。
一回到屋子,云初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跌坐在地上。
阿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从楼下下来,看到地上的云初时,连忙跑了过去:“云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阿夏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您倒点水。”
云初拉住了她的手腕:“阿夏,我想喝酒。”
阿夏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哭腔,便知道她心情不好:“好,那我陪你喝两杯。”
她从酒柜上拿来一瓶酒起开:“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就喝这一瓶。”
她把红酒倒在高脚杯子里。
云初拿起杯子摇晃着,妖冶的酒色映衬在她的眸子里,犹如罂粟一样的美艳凄厉。
“阿夏,我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我恨不得冲过去,把那个女人揪扯下来,然后大声宣布,这是我的男人,给我滚!”
“云小姐,你是不是又碰到安中将了?”
云初自顾自的说道:“可我不能,我不能毁了他,我已经毁过他一次了……”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她的心一阵阵的痉挛,疼得无法直起腰肢,她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喘息着。
阿夏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云小姐,你是心里还想着萧先生,所以错把安中将当成了他。”
“阿夏,我该怎么办?”
“云小姐,如果你真的喜欢安中将,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可以?”
云初猛然直起了身子,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紧紧的攥着阿夏的手:“你说的对,他未婚我未嫁,为什么不可以!”
她忽然抱住了阿夏:“阿夏,谢谢你。”
阿夏叹息一声,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只是可怜了爵爷。
云初几乎一个人把拿一瓶子红酒喝光,她为了壮胆,又拿了一瓶,踉踉跄跄的上了楼。
既然萧墨忘了她,她为什么不可以再重新追求他?
她坐在窗台上,一手抱着红酒,一手拿着手机,犹豫了许久,猛然灌了一口红酒,然后拨通了萧墨的电话。
“喂?”
“萧……安风掣,是我。”
萧墨其实早就知道是她,他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便皱眉道:“喝酒了?”
“安风掣,你听好了,我从今天开始……追求你!”
那一刻,萧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他捂住心口,闷声道:“云小姐,你喝醉了。”
“不,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要追求你。”
他屏住呼吸:“我……拒绝。”
“我才不管你答不答应呢,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
萧墨忽然笑了起来,但他不想让她听到,便没有发出声音,唇角却几乎扯到了耳根,当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笑容时,瞬间凝固了,他不是该狠狠的恨这个女人吗?为什么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他的心慢慢的冰冷,连声音也渗着冷意:“云小姐,你如果现在想打给安爵,还来得及。”
云初又灌了一口红酒:“萧墨,不对,是安风掣,我没有打错电话,我找的就是你。”
她小声嘀咕道:“我没有追过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追,那先读一段情诗吧。”
萧墨竟然舍不得挂掉电话,他虽然有些生气,但依旧耐着性子听着。
云初清了清嗓子:“你燃烧,我陪你焚成灰烬,你熄灭,我陪你低落尘埃,你出生,我陪你徒步人海,你沉默,我陪你一言不发,你欢笑,我陪你山呼海啸,你……”
萧墨猛然挂掉了电话,他的心口传来一阵疼痛,俯身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猛然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镜子上,光洁的镜面瞬间支离破碎,映衬着支离破碎的自己。
她是罂粟,美丽却致命,他不能靠近,可偏偏心中一片悸动。
他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沿着墙壁的冰冷缓缓坐在了地面上。
第二天凌峰去别墅里找他才在卫生间里发现他,他竟然在地上做了一夜。
“安中将,你怎么坐在这里?”
“扶我起来。”
凌峰将他拉起来。
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什么事?”
“今天又一批新兵,您不是要组建雄鹰队吗,要不要过去挑几个像样的?”
“好。”
他见凌峰不走,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喔,那个老爷子,让您过去吃早餐。”
“好,我马上过去。”
凌峰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忍不住说道:“您跟苏小姐的好事将近了,我要不要帮您重新布置下别墅?”
这个别墅是老爷子送给安风掣的新房,用来迎娶苏素,只是苏素出事后,他们的婚事被搁浅下来了,这屋内的摆设就没有变一变。
萧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多嘴!”
凌峰没想到自己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立刻滚了出去。
别墅后面是个小花园,正好跟安家的老宅连着,萧墨一路小跑,五分钟就到了。
安风鲁已经带着那两个儿子去了公司总部,家里只剩下安老爷子跟安爵。
爷仨儿一起坐下来吃早餐,萧墨吃得快,几乎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爸,我吃饱了。”
老爷子知道他在军营里待惯了,干什么都雷厉风行,也没有为难他,就让他走了。
安爵慢条斯理的吃着:“爷爷,二叔有没有说跟素素姐结婚的事情?”
老爷子横了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安爵笑着为他盛上汤:“遵命,爷爷大人。”
萧墨从安家老宅的大门走出来,他正要上车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不由得跳动起来。
他竟然有些紧张了,飞快的钻进车里,正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忽然从车窗里探进来一只雪白的手,那只手上还拿着一个饭盒:“喏,给你的。”
萧墨的嘴角抽了抽:“什么?”
“爱心早餐啊。”
他冷冷道:“吃过了!”
云初憋着笑:“我在撩你啊,昨天晚上可不仅仅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