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谦看到前来的萧墨,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总统先生相邀,岂敢不来?”
两人寒暄着朝小花园的方向走去,花香酒香缠绕着草木的香气飘来,众人觥筹交错的声音传来,这份热闹似乎搅乱了平静的夜色。
不知道谁讲了一个笑话,一位贵妇笑得太厉害,不小心把手中的红酒撒在了云初的礼服上,她惊恐的道歉:“哎呀,南风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初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没关系,我去洗手间洗一下就好了。”
她提着裙摆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萧墨与方子谦一起走过来,宾客见主角上场了,立刻端着手中的红酒围了过去,客套一番。
萧墨的目光忽然落在拐角消逝的身影,他猛然扒开人群,疾步朝着那个身影冲了过去,只是等他跑过去的时候,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他被月光拉长的身影,还有浓重的喘息声。
他敢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就是云初,七百多个日夜的日思夜折磨的他寝食难安,她就算化成灰,他也是认得的。
走廊的灯光幽暗,走廊上的大理石雕柱被月光拉长在地上,长长的走廊朝着别墅深处延伸,处处透着幽暗诡异的色彩。
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小妖精早就看到了他,如今正蛰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磨刀霍霍。
果然,在他走到走廊深处的时候,他的身后闪过轻微的一阵风,他非但没有惊慌脸上还闪过一丝微笑,他知道他等来了她的小妖精。
云初眼眸丝红的盯着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握紧手中的九刃朝着他心脏的位置刺过去,就在刀刃碰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他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猛然转过身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刀刃浅浅的划过他的胸膛,割破了他身上的西装,露出被血侵染的雪白衬衫。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将她的手反扭在身后,把她用力拉在身前:“小妖精,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呵!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报仇!”
“我想了你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寝食难安。”
“我恨了两年,也被仇恨折磨的寝食难安。”
看着她发红的眼眸,萧墨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当时他本来打算把她从暗魈带回来跟她解释清楚,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摆了他一道,偷偷的逃走了。
误会就像是滚雪球,时间拖久了,滚得越大,他顿时感到头疼。
萧墨直接没收了她的九刃,弯腰将她横抱,大步朝着别院的后门走去。
云初不断的挣扎:“混蛋!放开我!”
“带你去个地方。”
“我凭什么跟你去!放手!”
“你是我女人,自然要跟我在一起。”
“萧墨,那个云初早就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女人叫南风红丹,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南风家族的人绝不会放过你!”
他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我们两个的缘分还真是上天注定,南风小姐,你舅舅在E国的时候,已经把你介绍给我了。”
云初恨得咬牙切齿,她就知道南风魏请她吃饭根本就没按什么好心。
萧墨霸道的抱着她走出别院,打电话叫来了司机,直接将她丢进了车子里。
“混蛋!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
看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孔,萧墨的心中的悸动如同潮水一般,似乎要冲垮堤岸,汹涌而来。
他抬手抚摸着她漂亮的柳眉,如鹅脂一般的鼻子,莹润着光泽的樱唇,小巧的下巴,最后沉迷在那双倒映着他身影的眸子里,只不过此刻她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小火焰,落入他的眼中,却觉得无比可爱。
他用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掌,捧住她的脸,缓缓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容上,似乎下一刻他就要吻住她的红唇,云初猛然扭头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他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带着笑意:“小妖精,你到底有多想我?”
她把他的手指咬出了血迹,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她猛然将他的手指松开,像一只小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他:“萧墨,我确实每时每刻都想……让你去死!”
萧墨看着汩汩流血的拇指:“小妖精,你够狠,不过我喜欢。”
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子,用另一只手将她唇角的血迹擦干,手指流连在她那两片因沾染了血迹而妖娆一场的双唇,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到了心里,让他一阵悸动。
他长臂一挥猛然将她搂入怀里,她对他又咬又踹,竭力挣扎,可他的双臂犹如铜墙铁壁一样,把她死死的圈住。
他的声音温柔如此刻的夜风:“小妖精,别闹了,乖。”
云初闹够了竟然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一个她自认为仇恨一辈子的人怀里睡去,大概是因为夜色太温柔,灯光昏黄,或者他身上有一丝红酒的醇香。
车子停在了萧墨的小岛上,他将熟睡的云初抱起来,动作别样的轻柔,似乎怀里抱着的是某个名贵的玉器,生怕磕着碰着,也怕从手里滑掉。
他把云初抱在床上,然后取来温热的毛巾为她细细的擦着脸。
由于在暗魈的训练,云初的睡眠极其清浅,被他这么一番折腾,她早就醒来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帮她擦着手心。
橘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为他染上了一层柔和,他那张俊朗的脸此刻带着春风细雨的温柔,动作别样的轻柔,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了她。
云初的心脏竟然急跳起来,她压下这份悸动,另一只手缓缓的朝着枕头伸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萧墨习惯性的将手枪放在枕头下,果然她的手指碰触到那个冰冷的东西。
她缓缓的将它握在手里,只要轻轻一勾,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脑浆迸裂,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