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斌的喊声提醒了贺琉阳,他这才想起因为穆言东生病,飞鹰队要新来一名队员,刚才没注意人数,这会儿拦车的一定是他。
果然,车门打开,上来一米八几的小伙子,他见蒋正斌站在前面,就朝他行军礼:“报告,新人花盛男前来报到。”
车里其他人见状,都不敢笑。
蒋正斌瞥了一眼后面的老大,问他:“花盛男,你认识我吗?”
“知道贺队威名在外,就是没见过本人。现在见了感觉一般。”花盛男快人快语:“我这么说,你可别见外,因为不会说奉承话,得罪过人。”他倒是老实。
噗,咳咳。周卫理实在忍不住,这样的战友太可爱。
其他人都憋着笑。
花盛男看起来二十出头,在这群老兵里面算年轻的,个子高,体格也可以,就是没有眼力劲儿,把蒋正斌当头儿还不自知,走到最后面想坐在骆薇薇身边。
因为贺琉阳已经起身,薇薇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这下子,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用这样的方式挑战他们的贺队,花盛男还是第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死”得很惨?
“嗨,你好,我是花盛男,请多多关照。”花盛男伸手:“我没听说飞鹰队还有女队员。”
骆薇薇没说话,眼睛瞟向不远处的琉阳,见他脸色未免,这才伸手过去:“你好,我不是飞鹰队成员,他们喊我骆军医。”
“军医?”花盛男很自然地坐下:“我们训练的时候居然还有美女军医相陪,哇哦,这待遇真是好!”
车厢里格外安静,安静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蒋正斌转头看向他们老大,见他还站着,虎视眈眈又一派冷漠的样子,心里发怵,又不忍心花盛男刚来就有“生命威胁”,就说:“姓花的,你别说话了,安静点。”
偏偏,花盛男还是拎不清状况,又说:“没事,现在还没开始急训,说话可以交流感情。虽然我们都是特种兵,可也是正常的男人。”
男人?贺琉阳挑眉,故意说:“兵在外就要服从命令,我们贺队都提醒你了,怎么还是个二愣子?”
这话把花盛男噎住,他起身,站在琉阳对面:“兄弟,怎么称呼?个子倒是比我高,可没我年轻。”
贺琉阳忽然就笑:“是啊,我没你年轻,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别看我年轻,体能训练我是第一名。”花胜男看着前面的蒋正斌:“贺队,有机会我想和这位兄弟切磋切磋。”
“别,你赢不过他的。”
说完,蒋正斌在心里哀叹:姓花的,兄弟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花盛男这才认真打量贺琉阳:“你是老兵,可别瞧不起新人。我告诉你,在来飞鹰队之前,我已经通过了所有考核。”
“是吗?”贺琉阳近距离看着他:“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飞鹰队的魔鬼训练?”
花盛男一愣:“这个不是应该队长告诉我吗?”
到了现在,连蒋正斌都不想说话了。
贺琉阳一手搭在花盛男肩膀上:“听好了,想要在飞鹰队待下去,你就必须有铁的意志,还要听从队长的指挥,任何训练都是加倍的来,如果不行就滚蛋!”
其实,贺琉阳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队长,就要听他的指挥。
谁知,花盛男还是置若罔闻,冲着前面的蒋正斌说:“贺队,你的兄弟好像对我不友好,我是诚心加入你们的。”
蒋正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只好调侃说:“花盛男,你是不是小时候脑子被门夹过?”
“门没有夹过我,倒是在水里差点淹死,脑缺氧了,我妈说的。幸好当时施救及时,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有人笑出了声。
周卫理终于说道:“蒋正斌,你别说了,没看到我们贺队的脸色都不对劲了?”
花盛男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缓缓回头看向贺琉阳,吞咽口水的时候猛地站起来:“贺队,我不知道、原来你才是我们队长。”
贺琉阳不动神色:“小子,你坐的位置原来是我的。”
蒋正斌捂着嘴,不想笑出来。
周卫理和大伙的表情都差不多,就差憋到得内伤了,想来这新人的待遇将会被虐到一定境界,拭目以待吧!
一路上,花盛男都在忐忑刚才的囧事,几次想要解释,都苦于没有机会。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贺队是鼎鼎有名的军人,这点小问题应该不会和他计较吧。
到了急训营地,贺琉阳安排营房,三人一间,他是单独的。
至于骆薇薇,就随意选了一间,反正都一样空荡荡,没有任何特点就是军营最大的特点,想到能和琉阳待在一起,她已经觉得够幸福,其他事都无所谓。
厨师李小胖早一天就达到这里,临近中午,他给每人准备了一碗酒,这酒是琉阳特意要求的,但凡有急训,他都会事先和兄弟们喝一碗白酒,壮胆又壮士气。
骆薇薇也分到一碗,只是里面的酒少很多。
“兄弟们,吃了这顿饭,我们就要投入魔鬼急训。我不管你是老兵还是新兵,都一样,谁的体能跟不上那就是拖我们飞鹰队的后腿,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贺队!”
“来,兄弟感情深,我们一口闷!”
说完,贺琉阳仰头一饮而尽,豪气万千。
其他人也都跟着喝起白酒,不管会喝的还是不会喝的,顿时感觉血液沸腾,好像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
花盛男酒量不大,刚喝了半碗就上头,还硬顶着,把一大碗白酒喝了下去。结果,没过一分钟,他就全吐了出来。
“花花,你这样可不行。”
花花是蒋正斌刚给花盛男取的绰号。
“我平时只喝红酒和啤酒,这个高度烧太厉害了。”
骆薇薇想尝,被琉阳制止:“你算了,不是飞鹰队的,不用勉强。”
“不,我要感受你们的热血沸腾。”
薇薇了一口白酒,顿时呛得眼泪都流出来,还不住地咳嗽。
琉阳见状,轻轻拍着她的背部:“我的话还是要听的,下次别这样喝。”他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会心疼死。”然后退开一步:“这是五十二度的,不会喝很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缘故,薇薇的双颊该死的好看,红润又水灵,贺琉阳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一荡!
花盛男看着酒瓶里还有白酒,又给自己倒了一点,扣着碗说:“兄弟们,来的时候不好意思,把贺队身份搞错了,现在我自罚一杯。”
明知道不能喝还喝,这份胆识值得肯定!
第六百二十五有着怀疑
贺琉阳对花盛男点头:“好,接下来一周你可别泄气,每个来我们飞鹰队的都要脱几层皮,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
“来了飞鹰队,我就有这样的觉悟。贺队,放心吧,我顶得住。”
从下午开始,,非人的训练就成了主旋律,考验着每一位飞鹰队员的意志力。幸好,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对于老大的命令那是绝对的服从,尽全力去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
与此同时,骆薇薇也没有闲着,拿着相机的架势有模有样,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尤其贺琉阳以身作则,和战友一起摸爬滚打,相机里留下不少他的英姿雄风。
而刚来的花盛男跟着这群老兵的确感觉到了吃力,没能在年纪上占优势,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硬撑着完成半天的急训任务,到了结束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走不动路。
蒋正斌出于关心,走到他跟前:“花花,你还能坚持吗?”
花盛男使出全力喊了一声:能!
贺琉阳听见了,马上对他说:“既然你这么行,再做俯卧撑五百个,做不完不准休息。另外,我们晚上有夜训,考虑到你体能不支,还是留在营地休息吧。”
这话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花盛男没有同意,直接行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队长,我的体能没有问题,请别戴有色眼镜看人。”
他以为贺队长是以老欺新。
“哦?是吗。你的口气倒不小。”贺琉阳冷静自持:“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试试你的能力。”
“是!”
“我们一起做俯卧撑,五百个之后看谁先跑完十公里。”
“没问题。”
贺琉阳轻松上阵,在原地就做起了俯卧撑,动作相当标准,一气呵成,薇薇在一旁看着他做,还帮着数数。
花盛男不甘认输,几乎在同时做起俯卧撑,只是,动作明显没有贺琉阳快,虽然也稳扎稳打,可看起来并不是很轻松。
五百个俯卧撑对贺琉阳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完了之后,他又开始十公里绕圈,那伟岸的身影不断在往前跑动,看得薇薇一阵眼热,不得不佩服他的体能。
花盛男勉强开始十公里跑,两人相差两圈不止,越到后面这个差距就越大,末了,贺琉阳像没事人似的,而花盛男跑完全程,整个人差不多已经虚脱。
“对不起,贺队,给你丢脸了。”花盛男有着愧疚:“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强大。”
贺琉阳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
休息的时候,贺琉阳回了临时办公室,薇薇跟着他进去,摆弄着相机里面的照片,心情不错。
“琉阳,你们的样子个个都好帅哦。”
“你不觉得花盛男有问题吗?”
“怎么说?”薇薇动了动脑子:“是不是他太弱了?”
“没错,一般到我们飞鹰队来的成员都是佼佼者,他们每一个都是独立战斗狂,绝对不会像花盛男这样,简直弱不禁风。”
骆薇薇没有反驳。
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怀疑,既然身为特种兵,各方面都是最顶尖的,只有强和更强之分,没有强和弱的区别,再看花盛男,虽然体能比一般人好很多,可跟特种兵精英相比,却差了一大截。
见他沉默,薇薇主动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会让他说实话的!”
夜训还没开始,贺琉阳拿了匕首,直接闯进花盛男的营房,和他同住的是蒋正斌,见老大气势汹汹而来,并没有多问,一个翻身,继续养精蓄锐,准备下半夜的训练。
花盛男本来就醒着,见贺队拿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一点不惊慌:“贺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是谁允许你来的?”贺琉阳的声音出奇的冷。
“当然是上面的安排。”
“我说过,如果你不行就滚蛋,不能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花盛男没怕他,用手挡开贺琉阳的匕首:“贺队,你放轻松,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向上面汇报的。”
贺琉阳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反话,但收好了匕首:“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就你这样的去其他地方可以,来我们飞鹰队免谈。”
“为什么?我拿点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不是你不好,是我的要求比任何人都高,不信你可以问问蒋正斌他们,当年经历了怎么样的磨炼才能留在飞鹰队。”
蒋正斌听见了,没吭声。
“我觉得你是危言耸听,不就是训练嘛,谁都可以啊。我头脑聪明、四肢发达,还是高学历军校生,来飞鹰队你们不亏。”
他的话让琉阳有些反感。
“我会联系屠老大,你这兵我不能收,明天上午就离开吧。”
花盛男跳起来:“为什么?为期一周的训练才刚开始,你不能就这样让我回去,多没面子啊。”
“说吧,你的后台是谁?如果只是来镀镀金,飞鹰队不适合你,你超早滚蛋吧。”贺琉阳说话完全不给面情面。
飞鹰队是一个整体,每位成员都很重要,单兵作战可以游刃有余,联合作战可以团结一致。可如果其中一人出现短板,势必影响正常战斗力,往严重的说就是威胁生命。
这种风险贺琉阳有规避的权利,花盛男的实力太弱,不足以胜任飞鹰队,如果收了那就是对不起其他队员,将会有潜在危险。
“贺队,做人不能这么坦率,我的实力不弱的,过几天你就不会这样赶我走了。”花盛男笃定的语气。
“既然你这么说,又不肯走,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贺琉阳说出刚涌上来的念头:“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留下来继续参训。”
“徒手吗?”花盛男随即问。
“不,用武器,空包弹。”
两人约好凌晨一点,在茫茫黑夜掩护下进行一对一的单挑,范围是营地之内,方圆大概有几十公里。
眼看快到时间,骆薇薇显得很淡然:“琉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说他心高气傲貌似也不像,本事倒是有点儿。”
“他的爷爷是花进平,你说什么来路?”琉阳提醒。
骆薇薇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忽然灵光一现。
“花进平和我们两家的爷爷以前都是战友,我记得听爷爷提起过,没想到他的孙子也来当特种兵,根红苗正。”
“我让陶立查了花家。他有两个孙子,一个花盛男,一个花智男,听说两个人底子都不错,可来我们飞鹰队是要看缘分的。”
“你真的不想收他?”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