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听完长风信有气无力的说话之后,心里已经明白了长风信的心思,当然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毕竟从长风信的坚定神态中,知道了长风信并没有彻底的消沉。
而立身在一旁的顾亚哥得偷偷地向着花秋月使了使眼神,又亲自动手搀扶着长风信步入了营帐。
长风信并没有拒绝,也没任何反抗的举动,老老实实地在顾亚哥得和花秋月的搀扶下,走近了营帐。
事实上,长风信确实也想好好休息了,虽然有一支灵巫弟子组成的劲旅进入了周亚城。但是,周亚城并没有任何举动,安静得跟没发生激战一样。所以,长风信也料到了巫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有开城们绞杀的冲动,所以也就安心地想休息了。
一夜的相安无事,似乎预示着更激烈的交战还在后面。
晨雾宛若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迎面扑来。瞬间,延伸到山腰的官道朦胧了起来,两边的景物在漂移的雾气中渐渐地被吞没。
南楼月勒马放缓了前进着的速度,回头一望,近在尺尺的潇湘,此时也变得隐约了起来。不过薄雾弥漫中,却显得越加的妖娆妩媚了。
也许昨夜的提前驻军休憩,此时,她乌亮的头发似乎浮上一层白雾般的霜露,晶莹剔透;侧着的脸颊上,一个深深的酒窝,更增添了一份高贵典雅;整个婀娜的身姿,加上陡峭挺拔的前胸,透出了十分的骄傲之气。虽然侧着身子,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感受到那种深邃久远的明眸,正在穿透着浓雾远视急望着的眼神。
潇湘很突然地转过了头,一个吃惊地紧盯。
南楼月慌张中,收回了视线,却快速地扬目瞅了一眼几十万大军浩荡的身影,如果不是晨雾的笼罩,也许还能眺望得更远。
“南将军,你怎么了?难道有话要说嘛!”
因为南楼月极其古怪的眼神,让潇湘吃惊中大声喊问着。
“没什么事,就是感觉有点奇诡,怎么有雾出现!”
胡乱转动着头,努力平静着纷乱的思绪,南楼月是没准备地冒出了一句连自己听了都很诧异的话。
呵呵!一声银铃般的急笑。
“难道南将军竟然忘记了四时节令嘛!你不会是刚从什么世外桃源来的人吧!这都是初秋了,怎么没有霜气出现。”
潇湘甜甜的微笑着,脸上却是很惊奇的表情。
她还真是没想到南楼月竟然连季节交替都忘记了,不过,真正让她高兴的是,马上要见到长风信和花秋月了,这才是她喜悦的真实内心,也是她高兴的必然之处。
呃!沉沉的一声。
“是我搞错了嘛!我还没老到记不住四时节令吧!”
长风信也是吃惊了起来。
在他的意识里,确实还没有过炎热的夏天,而且总觉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原本还计划着,在入冬之前,能够平平安安地返回国都,好好地放松一下,把一年中仅有的几天年关热热闹闹地度过。但是,已经是入秋的时分了,而长风信的北征大计,这才是开始的路途上,那么年关的事情,也就没思绪的必要了。
哎!一声淡淡的忧伤叹气。
“其实,咱们也是没福分的人,总是忙碌在激战的疆场,要么就是在征途的路上,不过我看你还真是忙糊涂了,入秋都好多天了。”
潇湘微微地摇着头,双腿扑打着战马肚子,直接并排在了南楼月的战马身躯旁边。一阵静静地注视后,就是伸手抚摸在额头上的举动。
“你也没有糊涂到发烧的地步呀!怎么竟然说胡话了哦!”
她忽闪着明亮的双目,睫毛还在扑闪中,抖落了雾珠。
南楼月惊恐地抬手,拉开了潇湘手的时候,刚要开口说话。
“不用那么胆怯,我又不吃人,也不是你的敌人,不过,我的心情真的特别好,好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
潇湘更急的说话,抢在了南楼月开口之前。
南楼月急急地抬目遥望着的时候,脸上遽然间浮出了愤怒的表情,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潇大掌门人,咱们这是在行军的路上,是要去面对绞杀的恐怖,并不是兴奋地去游山玩水。你高兴了,不见得所有人都是兴奋不已,说话做事要讲究分寸,别让将士们闲言碎语。”
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南楼月已经是怒目而视了。
“别说得那么吓人,不就是打仗嘛!我潇湘的出马,还有四雅绝杀姐妹的厉害,绝对没什么恐怖之事,即便是有,那也是不用考虑的获胜,当然还有大王的玄空大法,玄丹的威力会让激战基本上没悬念,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开开心心最好了。”
潇湘带着笑声说着话,眼睛也睁得老大。
她确实没思考过北征的讨伐,究竟有着怎样的残酷,但是只要想到能见到长风信,那就是不用担心的事情。
“别想得那么简单,此次的北征绝非是一般的讨伐战争,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西落鬼戎王国的将士理所当然不用担心,可是十大巫师的厉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楼月用特别沉厚的语气说着非常现实的话题。
其实,他确实没说错,十大巫师才是北征讨伐的重点目标,中州地界上虽然是三大古国,但是,真正能够跟玄空天道相抗衡的势力,还只能是十大巫师,所谓的妖魔部落,实际上就是十大巫师的幻术。
潇湘微笑着,但一直注视着的眼神却没有离开南楼月的脸庞。
“南将军,大事真不好了,有新的情况发生了。”
正沙雁慌里慌张的扬鞭催马着,竟然从侧面的陡坡上直冲而下,大有飞腾而下的举动。那种急切的动作,就是遇到狼追的感觉。
“什么情况?你不会是遇到恶狼了吧!”
一听到情况,加上正沙雁那疯子般的狂奔,南楼月的脸上突然之间就出现了紧张的神态。
南楼月紧皱着眉头,对正沙雁的举动,根本就没一丝的好感。
啊呼!一个仰头大喘气。
策马奔到南楼月面前的正沙雁弓着腰,双手支撑在马鞍上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看到了大批不像是官兵的官兵正在疾行中,马上就要绕过山腰,进入到咱们行军的阵列方向了。”
正沙雁急声说完时,向着左边的方向很着急地瞅了一眼。
哈哈!装模作样的一阵大笑。
“你尽是胡话胡说,这么大的雾气笼罩,你看清个鸟蛋呀!”
南楼月突然中想起了长风信的话语,顺嘴喊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摇着头的举动,根本就不相信正沙雁说的话。
哎!一声清晰的叹息。
“雾气是分阶段的,这里有,不见得山上面也有。我是爬到山上面才看清楚的,而且,山的那边根本就没有雾气的笼罩。”
正沙雁坐直了身子,用特别认真的眼神迎视着南楼月。
其实,两个死对头一见面不掐两句还真难以停息,不过,这次并不是在朝堂,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大军疾行中看到不是将士的将士阵列,那绝对马虎不得,所以南楼月的心里倒是惊诧了一下。
哦!很沉很急的一声。
“这倒是有道理,但是这是官道,有官兵是正常的呀!”
南楼月左右看了一下,很疑惑地盯着正沙雁焦虑的眼神。
“南将军,问题是不像是官兵的官兵呀!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嘛?”
正沙雁着急的摊开了双掌,因为是姬妃的亲命,身为监军是有着绝对的权利。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个监军在南楼月,尤其是在大王长风信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所以也无法蛮横。
喔!很急的一声。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我听出了一点问题。不是官兵的官兵,就说明是很多士卒呗!这个年代,到处是各霸一方的藩王、豪杰,统领几十万的兵马多了去,谁会在意这个。”
南楼月说完时,很傲慢地一转身,就要催马继续前行了。
正沙雁更快地勒着马头,绕过去拦在了南楼月的战马前。
“南将军,你别着急着走,这里肯定有问题。能出现在这条道上的藩王豪杰不多,而且,这一方的势力被大王消灭了。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的士卒,绝对是有大事要出现。”
急声的喊说着,却让南楼月无法催马前行。
南楼月眨巴了两下眼皮,乌黑的眼珠子转动着的时候,却盯住了正沙雁露出了诧然的眼神,但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在深思熟虑一件非常重大的问题,当然也是联想到了长风信的行动。
“你还真得好好的考虑一下,到底是哪儿来的士卒,又到哪里去,这个很关键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行军,有可能是出现的新势力。”
正沙雁勒着马头调转了方向,并排在了南楼月的战马身躯边。
“不用想了,我这比较笨的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想不出来。你太宰大人,在朝堂里可是出名的聪明厉害,还是你来想吧!”
南楼月摇着头,又开始了四处张望,但是越来越浓厚的雾气,根本就看不远,也看不清四面的情况。但此时,已经能听到隐隐约约繁杂的脚步声了,而且是越来越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