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微微一笑时,脸蛋上挂出了甜甜的酒窝,白皙的脸颊上映出了润润的歉意表情。由于看到了长风信紧闭双眼,又是双掌抚在了吴京的后背上,立即双臂使力地支撑着吴京的身体向后挺立着。
突然,两道白色的轻雾,从长风信双臂上滑动中,悠悠然然地涌向了吴京的后背,旋即,白色的轻雾消失。
长风信虽然是紧闭着双目的举动,却从眼帘的缝隙中扬出了视线,随时随地地观察着花秋月的眼神。
花秋月再也不敢妄为,即便是很想看一眼长风信,却只能是强忍着的紧盯住了吴京满是血迹的脸庞。
她心里清楚,有丁点大意的闪失,吴京的性命就彻底没什么希望了,因为强大的真气超量逼入,不仅会加剧劲力的紊乱逆流,还会撞击着五脏六腑碎裂。所以,认真而又仔细的观察吴京的神情变化,就变成了她心里最重的担忧。
此刻的吴京脸上,虽然被斑斑血迹掩盖,但眉宇间的那块肌肤,依然是本色的再现。而花秋月紧盯着的焦点,正是那点唯一能够识别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表露出聚变的关键之处。
长风信再次皱眉的时候,洁白的牙齿仿佛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第二波真气随着身体的前挺,从肩膀上涌出时,速度极快地沿着双臂,飙向了吴京的后背。
花秋月双眼闪亮的顷刻间,急声喊道。
“停,停停,不能再逼入了,暗红色消失中,有了黑晕出现。”
她急声喊着的时候,两道更犀利的眼神,并没有离开吴京的眉宇。
此刻,吴京双眉紧蹙的中间那块,唯一没有被血迹遮掩的地方,慢慢地浮出了暗紫色,但随着长风信的双臂的落下,居然渐渐地消失着,并没有一尘不变地留存下来。
噗,一下。
吴京猛然张嘴时喷出了一口黑血,而且是带着弧线的喷洒。
花秋月来不及躲避的顷刻间,吴京从嘴里喷出的黑血,直接喷涌在了满脸,以及整个前胸的长裙上,变成了黑色的斑斑迹迹。
哇啊!一声,花秋月随着大喊声落定,向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师兄,你这是干嘛呀!还让不让我见人啦?”
她带着欲哭无泪的腔调,哀声喊着时,抬眸瞅着慢慢从吴京身后走过来的长风信,却紧蹙着眉头,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处,那片还在扩散着的血迹。
长风信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收敛笑容的时候点了点头,好像是很无奈的样子。
“这个不能怪二师兄,他不知道会那么急切地吐出腹腔的淤血,不过,这也算是对你的教训,谁让你不留心呢!”
有点戏谑地说完之后,长风信转身面对着吴京,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单手扶住了摇摇欲倒的身躯,却急切的开口问道。
“二师兄,现在感觉怎么样?应该是好多了吧!”
由于看到吴京因为嘴里的血水,似乎并不适合说话,所以长风信才变成了自问自答的话语。
吴京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肿胀的脸庞变形之后,促使着眼睛既是睁开了,也是一条窄窄的小缝。
“好多了,我知道是内力紊乱所致。”
低声说完时,吴京半仰着脸,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好像是呼出了心里的所有疼痛,紧皱着的眉头舒展而开的时候,咧嘴苦笑了一下。
“既然你知道是内力紊乱所致,那就应该直接告诉秋月,让她给你逼入真气也行呀!干嘛要自己硬撑着,我晚来一步,险些酿出大麻烦,以后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时,绝对不能吞吞吐吐了。咱们是师兄弟,绝对没有不能有不好意思的心情。”
长风信用力的捏了几下吴京的肩膀,眼睛里闪出了柔和的眼神。
在他的心里,早已把吴京看成了亲兄弟,也当成了亲人对待,不管是在玄空天道道观,还是在骊山氏帝国的帝宫,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外心,只是有时候因为身份的限制,不可能做得那么的周详,但尊敬的心态永远不会改变。
“我想说,可是一时说不出口。”
吴京抬目瞅了一眼花秋月,由于脸上的血斑和肿胀的掩盖,根本就看不出真实的心态反应。
“这些也不能全怪你,因为我们都知道你不善于言辞,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坚持原则,更需要反复的提醒,绝不能牵强附会。”
长风信回应着吴京的话语时,斜目瞅了一眼花秋月,脸上挂出了清晰的埋怨神情,但眼神却显得特别的犀利,仿佛要洞察花秋月的内心一样,有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此刻的长风信,虽然不是针对着花秋月的心情,但多多少少对花秋月有着忍不住的不满,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你俩就被怪罪我了,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好,可是我也不是故意滴!只是没想那么多而已。”
花秋月还是没忍住地极力狡辩着。
她心里清楚,此刻的长风信已经有了怒气,说不定在接下来的对话中,说出更难听的话,也能猜到最终的愤怒之情,所以,才有了急声解释的想法,当然更多的是为自己开脱罪责。
长风信很直接地转过了满是怒容的脸,双眉紧皱着,仿佛是很特别的厌恶,两道愤怒的目光落在花秋月的脸上时,已经裂变出了最凶狠的眼神,而且是带着无法理解的怀疑。
“你口口声声找着理由,就是不知道错在了哪里。如果这次二师兄出个三长两短,还有机会挽救嘛!很多事情不是说只是因为一时的糊涂,更不能用简单的不是故意就能解决的问题。”
愤怒声明显的喊话,一下子让气氛森严了起来,而且是特别的恐怖气氛,好像有着大动干戈的冷意。
花秋月被长风信的冷言怒说,吓得满脸的噤若寒蝉。
长风信并没有因为看到了花秋月的神情聚变而息怒,依然是那种最不可形容的怒气横生的神情。
花秋月移目扫了一眼吴京,但并没有看到有过阻拦和说和的举动,蹙眉的紧皱中,愤怒忍不住地聚满了心间。
“二师兄不是好好的嘛!你这样小题大做有意义吗?”
“你居然还是这样的心态,我看你是看不到棺材不落泪,如果二师兄真的出事了,你将会一辈子的后悔。”
“可是没出事,这就说明万事大吉了,你何必要较真呢?”
“这不是我要较真,是想提醒你以后多加留心,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根据实际情况,还要将心比心。”
“你就知道整天教训我,从未想过我的感受,那么着急着离开二师兄,我还不是为你好嘛!难道我这么做也错了?“”
“当然是错了,错到了十万八千里,我又没受伤,也没跟别人交战,只是为道员解开捆绑着的绳索,你干嘛要想我的事情。”
长风信被花秋月的激辩,气得几乎要发疯了。
其实,他引出这些话题,就是想让花秋月给吴京道歉,最起码地表达一下歉意。可是哪里知道,最终的想法却变成了更激烈的狡辩和争执,更要命的是,花秋月居然说出了那么出格的话,这才越来越严重地激怒了他,甚至出现了不可阻挡的争吵。
花秋月怒视着长风信,很仔细很认真地回想着所有的对话,但就是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清楚到底在什么地方激怒了长风信。错好像只是长风信的认为,并没有发现错误的原因,当然也就想不清楚长风信为什么震怒。
“信儿,你到底对我有意见是为了什么,能不能说直白一点,别这样让我想不明白。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判断是非曲直的标准,我当初决定离开二师兄,确实是想到了你面对八千道员的辛苦,并没有考虑其它的问题,这个是不是不算是我的错误。”
她将心里想到的原话说了出来,而且是毫不含糊的表白,似乎根本就没考虑吴京在场的感受,也没思索别人是怎么看待。
长风信被花秋月的真心表白,羞辱得无地自容。
“能不能别这么说了,你明知道我是完全的,二师兄才是最需要人照顾的,你还这么说。”
急声喊出时,长风信豁然站起的瞬间,转身弓腰中,强行拉起了稍微气息好转的吴京。
“二师兄,咱们走吧!不能在听花秋月的胡搅蛮缠了。”
轻声说着的时候,长风信蹲下了身子,将后背支撑给了吴京。
“上来吧!我背着你撤离,绝不能让吴越堵在院落里。”
着急而又慌乱的双手,向后摆动着时候,吴京被长风信强行拉着趴在了后背上。
“万万不可,您是道首,我怎么能让你背着呢!”
吴京急声喊出时,长风信已经撅起了屁股,翻身站了起来,只是背负的沉重,无法停止腰杆。
花钱只是愣神的瞬间,居然看到了长风信背起了吴京,惊讶的眼神闪出时,惊慌失措地翻身而起。但还是没能比长风信的行动敏捷。
转眼之间,长风信背着吴京已经奔出了廊檐,正在向着台阶的下方步履维艰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