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鸾鸟两翼之间的花秋月,因为听到了南楼月有过提醒的暗示,立即想到了南楼月对长风信有着不少的意见,而惊得坐立不安了。
那张俊俏而又皙白的鹅蛋形脸上,也许因为想到的事情,而染上了更浓烈的焦灼神色,却又仿佛因为二师兄吴京的言辞激越,哗闪出了苍色。两只丹凤眼在紧蹙的眉头映衬下,放出了疑惑深重的眼神,丰润的双唇似乎要开口说话了,但下拉着的唇角,带出了伤感的愁容。
在她的心里,长风信此次的削藩征讨能否成功,南楼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因为情绪的改变,势必会导致思想观念的改变,而最终的结果又将是无法预测的胆战心惊。
“二师兄,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南将军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话,你可以原话说出来,我怎么感觉你们之间好像有着秘密。”
花秋月直截了当地问道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她对吴京的了解太清楚了,如果不施加压力,根本就探知不到最想知道的实情,也不可能得知南楼月的想法,当然也就想不出应对的办法。虽然此时尚未到达目的地,但是,提前了解到长风信的不足,会在削藩过程中起到提醒的作用,不至于让不足导致失败。
吴京转目瞅了一眼花秋月,脸上闪过了一丝诧讶的神情。
“南将军说过,道首会因为骄傲而中计,所以要我随时随地的做好提醒的准备。”
其实,他并没有意识到花秋月所担心的关键之处,而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南楼月的原话。
花秋月听完吴京的回话,紧蹙着的眉头竟然舒展了,好像脸色也显得自然的娇嫩,之前的那些苍色,仿佛在晨阳的辐照下,染出了淡淡的红色,而且勾动着的丰唇上亮出了斑斑泽泽。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华悦了起来,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吴京的眼睛里滑出了更疑惑的眼神,忍不住地急声催问道。
“师妹,你到底是啥意思,我怎么不懂了。”
“二师兄,你真行,南将军的话本来是没任何惊讶的事情,却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有些吓人的感觉。”
“那有什么吓人的,我准备好了要随时提醒道首别中计就行。”
“道理是没错,可是你不能半句话半句话的说,这样会让人想到很多恐怖的结局,也会让人很容易误解。我知道二师兄的言谈表述,但是没想到你还是没一点长进。”
“那是你着急,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就你这样的说话,谁都会着急滴!而且,那些有头无尾的话,让谁听着都是不明白的结果。好在我比较了解你,才没出乱子,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被惊吓得死去活来。”
花秋月的脸上很彻底的释放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一刻,她还真高兴了起来,从吴京说出来的原话上分析,南楼月对长风信并没有什么不满情绪,只是让她虚惊了一次。
“师妹,我一直没问,道首到底干嘛去了?”
吴京开始皱起了眉头,脸上挂出了急切的神情。
其实,他的脸上是很少有过表情聚显的人,但是这一次,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抖出了清晰的神情。
花秋月微微一笑时,轻轻地曲腿,换了一个坐姿,将一条腿压在了另一条的下面,很平稳地盘坐在了鸾鸟的双翼间。
“信儿返回大殿的朝堂里,要拿回令牌,没什么大事,相比很快就能追上咱们,别忘了有梁渠的腾飞翱翔,不会被咱们落得太远。”
她根本就没怀疑到长风信是不是真的要去拿回令牌,而是毫不含糊地说出了原话。
突然,吴京紧皱的眉宇之间,竖起了两道深深的皱纹。
“师妹,这个不对呀!身为大王的道首,有什么重要的令牌。”
吴京的惊声说话,让花秋月的娇容骤然间浮出了惊诧。
“你的意思是没那个必要?难道信儿有其它的目的,或着是有事隐瞒着我,可是我没发现会有什么事情还没处理结束。”
花秋月真的震惊了,瞬间心生疑虑,却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已经确认了肯定有事,绝对不是为了拿回令牌。
吴京想做进一步解释,却又瞅着花秋月的神情聚变不敢开口了。
一阵沉寂过后,花秋月抬眸远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队列,穿行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心里似乎越加的焦急了。
“二师兄,你率领大军继续前行,我要去找找信儿,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你说的没错,是大王的身份,还需要有令牌嘛!”
花秋月低吟着的发话,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忍不住的暗自嘀咕,不过并行在鸾鸟身边的吴京,倒是听得特别的清楚,毕竟是玄空大法最高境界的结果,耳力和眼力有着与众不同。
“师妹还是别多事了,道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出岔子。”
吴京就算是想安慰,也找不到适合的话语,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嘴笨心细的他虽然看到了花秋月的急躁,却感觉无能为力。
“不行,我必须返回去,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好有个照应。”
花秋月还是很坚定的语气,又是特别倔强的举动。
吴京巨睁双眼的瞬间,说出的声音特别的洪亮刺耳。
“不是还有四雅绝杀的琴音嘛!”
“是有琴音我才非去不可,如果是信儿一个人,那倒是没什么,可是琴音姐在身边我就越加的不放心啦!”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琴音的武功比你还厉害。”
“不是武功厉不厉害的问题,而是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花秋月越说越着急,一着急中坐姿很自然地变成了骑着的姿势,双腿紧紧地夹在了鸾鸟的胸脯上,只是很轻的点动中,鸾鸟的双翼骤然扇动着,轻轻渺渺地悬离了地面。
“师妹,你要小心,别动不动就冲动。”
吴京仰着脸,高声大喊着。
花秋月确实是听到了,但并没有回话,只是快速地伸手抓了一下鸾鸟头颅上的鸟羽。
突然,翱翔在半空的鸾鸟斜着身子,一只翅膀下滑的瞬间,旋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调转了翱翔的方向,双翼快速闪动中,向着都城的方位飞翔而去。
晨阳高悬的乡间小路上,长风信与琴音舒舒服服地骑在梁渠的背上,很悠闲地说笑着。
“陛下,我能不能骑在梁渠的前面,被你挡着视线,看不到前面的时候,心里确实有点着急。”
琴音从侧面探出了头,半仰着脸颊,双眼里抛出了急切的眼神。
由于长风信的高个,又是攀上山峦的陡峭,梁渠的身躯是前高后低,这让本来就有些矮小的琴音,绝对看不到前面的景致,所以才提出了一个不该提的要求。
长风信偏过了脸颊,俯视着琴音的脸颊时,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前面并没有什么好看地,你就讲究着吧!如果你要骑在前面,我被你挡着还真无法指挥梁渠。”
他说了一句实话,而且是很现实的话语,绝没有任何的参假成分。
但是,此刻的琴音因为已经提出了要求,却有着坚定不移的想法,一方面想放开视线看到更多的景色,一方面更是想试探自己在长风信心里的地位,所以才在心里聚满了坚定的想法。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丢丢?”
琴音急声问出时,故意拖着嗓门,带出了嗲声。
虽然是年长好几岁的反差,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没一点吸引力,更不相信引不起长风信的重视。其实,此刻的她倒不是真想让长风信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想印证一下自己到底还有几分值得骄傲的光彩。
长风信听着琴音的嗲声说话,心里忍不住地想起了昨夜与花秋月在一起的景象,而且脑海里也开始映出了花秋月那白晃晃的身躯,还有那些看不明白的神情,已经绵绵不断的声调。
如此一想的瞬间,他感觉到了全身的热血沸腾,却又是无法抑制的焦躁难耐。
“那就满足一下下琴音姐的好奇,我也尝试一次怜香惜玉的感觉,不过,我要申明一点,你骑在前面的时候,我有可能需要紧挨着你的身体,否则真没法指挥梁渠的行进。”
他开始了精心构想,也有了提前的提醒说辞。
其实,此刻的梁渠行进在山峦的小道上,根本就不用指挥,也无需改变路径,因为能够直达的通道就这么一条。
琴音双眼遽闪的瞬间,润润的唇角上,滑出了一个挑事的微笑。
“陛下,你不会是另有想法吧!我只是想骑在前面,感受一下神兽的威风,并没有其它的想法,千万别吓唬我。”
虽然是很平静的说话,但是她的眼神里已经带出了亮亮的波光。
在她的心里,对于男人的话语,尤其是眼神和神态举动,那是没一点含糊的准确把握。而且,由于已经知道了长风信与花秋月之间的那点事,她更准确地猜到了长风信的心思,也想明白了长风信说话的用意,只是不想直接回绝,还想着继续试验的结果。
其实,她这样的想法,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想检验长风信与花秋月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相爱的程度究竟牢不牢固。而这个试探的检验却是潇湘暗中的叮嘱,又是本着对花秋月的爱护,才有了出人意料的不齿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