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一听琴音又要提出新问题,心里不由得一惊。
能妥协着达成互相牵制的约定,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大失尊严,却没想到还有个未说出来的问题。虽然还没听到是什么问题,但是,他也意识到肯定不是小事情,更不是好应付的问题。
“琴音姐,咱们能不能少一些问题,多一些理解,其实,有些事情我不做也不行,毕竟是牵扯着很多人的身家性命,又是关系帝国的大事,希望你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别总是怀着找麻烦的心思好嘛!”
他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出了心里话。
六年前被父王赶出帝国而进入玄空天道,已经让长风信放弃了所有抱负,一心想着跟随师傅,将玄空天道发扬光大。但是,南楼月的出现,加上师傅为了提前亲传玄丹而丧命,又被以逼宫的形成继承了王位。这些事情看起来是顺理成章,但实际上并不是那回事,而是南楼月与师傅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绸缪的结果。
继承王位对于长风信来说,心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疑惑,而且又是在帝国面临侵犯的形势下,所以才有了很多不得已的举动。当然有些事情并不是简单意义上能让别人明白的举动,但绝大多数事情,确实是为帝国的着想。
琴音静静地注视着长风信忧心忡忡的思索神态,心里涌起了惆怅,其实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复杂的形势,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小男人来说,确实不是很好理解的难题。
“陛下,其实我问的问题并不难,只是想问清楚之后,能给陛下提点建议,并没有其它的心思。”
由于想到了长风信的难处,琴音有点要放弃问题的提出。
长风信听着琴音的柔声细语,眼睛里闪出了惊诧的眼神,而且是非常的惊讶,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琴音姐,你就问吧!反正我在你面前早已没什么秘密了,不在乎这一个问题的提出。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最满意的答复。”
突然间,长风信感觉琴音似乎很了解自己,却又是非常的关怀自己,尤其是那种轻柔的说话和眼睛里闪出的温情,仿佛要融化一切,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他不想让自己为难,更不想让别人为难,既然是琴音想问的问题,那就肯定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否则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陛下,大军肯定已经出城了,天色即将放亮,我觉得如果没紧要的事情,就没必要再次返回大殿的朝堂,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琴音改变了态度,用不在逼问的意思表明了态度。
不过,虽然是改变了意思的说话,但是,她相信长风信不可能不主动坦言,因为她从长风信的眼神里,已经读懂了心思,也感觉到了能够推心置腹的毫无隐瞒,所以才有了很多的把握。
“说实话吧!我并不是要进入大殿的朝堂,也不是为了拿回令牌,而是想见到潇湘姐,探知一下我跟月儿的事情,她到底有没有察觉。不过,眼下就没那个必要了,因为你已经说明白究竟了。”
长风信的脸上露出了惨然一笑,好像心理有着千般的怅然情绪。
琴音却没忍住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就猜到了陛下是想能明白到底有几个人知道那点事,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准确。如果真是为了这事,那就确实没必要去见啦!因为见到了更尴尬,也更是不好意思面对。”
“是啊!所以我才说了实话。”
“陛下,接受我的提议吧!咱们立即出发,没一点必要在这里耽误时辰,因为削藩征讨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
“好吧!这次我还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了,不过,我真心的希望琴音姐保守我跟月儿的秘密,绝对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让潇湘姐得到验证,因为那是的确不是光彩的事情。”
长风信还没说完的时候,转身中已经迈开了脚步,向着石条台阶的下方走去。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提醒和恳请,根本就没什么用处,琴音既然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提出约定,那就是要威逼自己,就是想控制自己。只要能让琴音满意,秘密才能得到保守,否则说什么都是没作用的结果,因为琴音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在削藩征讨中得到牵制的理由。
虽然想着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公平,但是,潇湘曾经说过,琴音在攻城布阵方面,确实有着天赋,而且是早年就有过的经历。削藩的征讨少不了对城池的攻伐,与大军对峙作战,当然也需要排兵布阵,那么即便是被琴音要挟,却对削藩的征讨是有利之举。
想明白的时候,长风信的脸上挂出了淡淡的笑容。
琴音环臂抱着琵琶,再也没主动说一句话,跟在长风信的身后,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梁渠身边的时候,才停止了脚步侧身站到了长风信的旁边。
“陛下,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乘驾,因为我的战马被书道牵走啦!”
有点忧心的说话,瞬间让长风信的眼睛里闪出了错愕。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要骑马?居然能同意被牵走了战马?”
长风信感觉根本就没法想象,也想不到琴音到底在干什么,出发的征讨居然还能被别人牵走了战马。
这种现象在他的心里那就是找死的节奏,是在没事找事的心理。
琴音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做法,更明白接下来该说的话。
“陛下,您先别惊讶,也不用想不通,就一句话能不能让我跟你在一起,其它的想法没用,反正事已至此我没法跟上大军。”
从一开始选择留下来陪长风信,琴音就想好了会有这个结果,而且是早有预谋的安排,是故意要书道牵走战马的结局,因为花秋月有过提示,可以与长风信一起骑在梁渠背上追赶疾行的大军。
跟长风信一并骑在梁渠背上,并不是为了拉近距离,也不是为了表达亲近,而是想通过亲密的举动,让长风信感觉到自己的良苦用心,更想了解到长风信在此次削藩征讨过程中,想用什么计谋讨伐两大藩王,还要确保军权的收回。对于如此重要的征讨之战,琴音的心里有着不少的疑虑,而且是很难放心的焦愁。
长风信思考了好久之后,还是没能做出明确的表态,而是用很深切的眼神融住了琴音的焦愁视线,仿佛是很惊诧,却又很怀疑的心态。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很难做出决定。”
他很简单地告诉琴音,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在他的思绪中已经想到了琴音肯定是深有用意,绝不是简单的没有战马的借口。
琴音眨眼挑眉的瞬间,明亮的眸子闪出了不悦的冷光。
“陛下,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话语能解释清楚的结果,你明明知道我的战马被书道牵走了,却反而还要怀疑我的动机,这样做真让我有点吃惊。”
为了证明长风信能不能兑现约定,琴音开始了试探。
只要能在这件事情上确定长风信的心思,琴音就能放心,也就知道了在削藩征讨过程中,能不能起到监督的作用。
长风信更惊心的讶诧了,本来是想逼着琴音说出真相,却没想到又被琴音给胁迫定了。
他微微一笑之后,立即摇着头开口道。
“我在你面前已经没任何办法了,好像这样的大王当着还真没什么用处,竟然能被小女人左右着。”
“陛下,这话说得更离谱了,我怎么就变成了小女人啦!难道,在您的身边还有比我大的女人?”
“琴音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明,你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时刻不忘记牵制和迫挟我,而我又在你的控制之中毫无办法摆脱,这种现象似乎有点反常。”
“没有反常,我只是想完成潇掌门人交代的任务,更想让陛下在削藩征讨中能心想事成,并没有小人心思,更不会动用小人之举。”
“但愿琴音姐说的是真心之言,又是肺腑之言。”
“陛下无需担心,在削藩征讨过程中,您一定能看到我的心思,也能检验出我是不是忠心,当然,我也能体悟到陛下究竟是那种人。”
琴音停止说话的猛然中,长腿一抡,毫不犹豫地骑在了卧着的梁渠背上,却偏着脸颊双眼里扬出了炫耀的眼神。
长风信根本就没想到琴音会这么快,也没考虑到琴音会是这等的举动,而且根本就没前兆。
“看来我真没什么好办法了,即便是不答应都不可能不同意。”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双手搭在了梁渠的背上,却并没有骑上去的举动,但紧盯着琴音的眼神,倒是显得特别的华悦,似乎对琴音的举动并不是反感的心理。
“还是别想了吧!咱们共骑一乘,我会说出很多陛下很想知道的传闻,当然,还有许许多多关于攻城掠地的计谋。我相信这些对陛下是很有帮助,又是陛下最感兴趣的话题。”
琴音已经开始了话题的转移,向着削藩征讨的用计上努力。
如果不是潇湘的一夜叮咛,她还真不想费这么大的周折,说那么多的话劝服长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