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月听完长风信的喊话,不得不点头的同时,斜眼瞅了瞅潇湘,虽然还没闪出暗示的眼神,但潇湘已经很急切地开始了低声说话。
“陛下,南将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突然之间能在大军出征的教场上出现不明之人的身影,足以说明是奔着陛下而来,四雅绝杀的天职就是保护陛下,绝不能离开半步。”
潇湘虽然是低声的说话,但是带着不可更改的坚定语气,让长风信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个人的安危无法与帝国的兴盛相比,再说了,你又从哪里看出了是奔着我的刺杀行动。如果真是针对着我的行动,那些黑影闪动中,并没有落在点将台上,更没有立即动手。”
长风信提高了嗓门的喊话,带出了沉甸甸的怒气。
他确实不想因为任何突发事件而影响削藩的征讨,西落鬼戎王国的宠宠欲动,已经是刻不容缓的紧张。解决不了削藩战役,就无法抵御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进犯,这一点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重中之重。个人的安危固然重要,但无法与整个帝国的命运相提并论,铲除不明势力的暗动,就是他最为明确的认识。
“眼下没动手,不见得就是安全,我没根据说明就是南将军的想法,但是,黑影的出现绝对不是草率的为了削藩大计。陛下应该明白,再愚蠢的人,也不可能在大军整装待发的时刻,还做出以卵击石的行动,削藩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谁会自不量力呢!”
潇湘改变着口气,用温和的语气轻声劝说着。
由于正沙雁率领的群臣队列大乱,整个聚集列阵的大军阵营,也开始了无法阻止的骚动。此刻,宽阔而又偌大的校场上,已经出现了四分五裂的慌乱,好像是有人从中煽动,让不明真相的将士,忘记了应该保持镇静的做法,不仅交头接耳,而且还是不停地向点将台聚拢,仿佛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军的骚乱,已经透露出了形势的窘迫,长风信扬目扫视着,心里着起了火一样的焦灼,但南楼月与潇湘并没有要行动的举止,怒气忍不住地火冒三丈了。
“你们两立即按照我的布置,快速找出不明之人,这是命令,更是军令状,如不服从定斩不饶。”
长风信的断喊声被杂吵的声音所掩埋,但南楼月与潇湘还是听清楚了,脸上也有了惧意。
就在潇湘与南楼月四目对视的那一刻,从左边激涌的两万人组成的御林军侍卫,开始了蜂拥而至,顷刻间围在了点将台的四周,做着护驾的围定阵势。
虽然是为了长风信的安危,可是,在已经大乱的大军将士面前,出现这样的阵势,无疑中更明显地刺激了将士疑惑的心思,骚动已经是越来越激烈了,八万人分成两个阵营的快速涌动,犹如潮水般向着点将台的方向一波接着一波的涌进。
“信儿,我感觉情势不对,没有你的命令,御林军侍卫怎么这么快就形成了围拢之势,这不是乱上加乱嘛!”
花秋月轻声说着的时候,并没有停止环目四望的举动。
本来不想在最庄重,最威严的校场上有任何的举动,也没想着说话,但是当看到这般情势的时候,花秋月还是没忍住地说出了看到的情况,也点名了惊心之处。
长风信因为南楼月与潇湘的继续坚持,恼火得有了杀人的想法。但是,当花秋月的话语说出是,不得不稳定了一下情绪,转动着身子,开始俯视着点将台聚拢的御林军侍卫。
“他们是为了保护我,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怒怒地吼完之后,长风信瞪着眼白了一眼潇湘,又向着涌动的大军阵列扬了扬下巴。虽然没开口,但眼神里已经是非常沉冷的暗示,必须要潇湘立即带领四雅绝杀深入百官之中,认真而又仔细的寻找。
“姐,就听信儿的命令吧!这里有我在没多大危险,况且又是几万人的大军校场,我感觉没人会那么大胆的不要命。”
花秋月推搡着潇湘,又挥臂提示着四雅绝杀的四姐妹,立即动身跟着潇湘跳下了点将台。
她等着潇湘带着四雅绝杀四姐妹,彻底融入百官的时候,才转身面对着南楼月温声说道。
“南将军与张将军立即返回阵营,不仅要查找有无生面孔,而且还要做好将士的安抚,必须阻止将士涌到点将台的四面。”
更细致地叮嘱之后,花秋月展臂做着请姿,暗示着南楼月与张顺必须这么做。
由于潇湘被花秋月连推带搡地哄下了点将台,南楼月已经看出了长风信的坚定,再也不敢怠慢地跃身而起,直接落进了骚乱的大军阵列里,紧跟着就是张顺的跃起,却落在了另一边将士的阵列。
此刻,高高的点将台上,仅剩花秋月与长风信两个人。虽然八千名玄空天道道员,在吴京的指挥中,裹紧了御林军侍卫围定点将台的阵列,但无法与两万人形成均衡势力,只能是做着疏导,却无法形成更安全的保护阵列。
“信儿,这下你放心了吧!其实跟属下说话,你不能那么较真,有些事情是用理由无法解释,但用举动就能快速实现想法。”
花秋月沉静地瞅着长风信,想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做法,绝对是不二的选择,也是最有效的举动。
长风信对花秋月的举动早就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其实也有了很清楚的认识,说话远远没有行动来的快,更没有推搡有作用。
“还是月儿有办法,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就是不好意思动手,毕竟潇湘姐是个女人,我怎么能对她动手动脚呢!”
由于自己的想法已经实现,而且也看到了潇湘带领着四雅绝杀四姐妹,对朝员进行逐个的辨认寻找,也望到了南楼月与张顺深入大军阵营的劝阻起到了作用,长风信的心里还是轻松了一些。不仅说话的语气平和缓慢,而且脸上也有了喜悦神色。
他对于自己的安危,根本就没上心,因为他不相信会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骊山氏帝国的大王敢动手行刺。所以,根本就没想那些别人认为的事情,却将心思放在了尽快找出煽动士气的人身上。
“看来我的信儿还是有底线的人,竟然知道男女有别。”
花秋月看着长风信的脸上有了喜色,开始说着不符合身份的话,皙润的脸颊上,还洋溢出了最华悦的笑容。
虽然对南楼月与潇湘的提示有着警惕,但是,花秋月的所有心思是不想让长风信焦急,更不想让长风信生气而发怒。所以,在选择判断是非的时候,并不在乎谁对谁错,就是一个目的,立即让长风信高兴起来。当然,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是深信长风信的能力,即便真有刺客刺杀,也不见得就能达到目的。
“我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你的人?这有点太自私了吧!我可是骊山氏帝国的大王,怎么就能在突然中属于你一个人了?”
长风信用很浓的笑声收住了说话,脸上早已是笑容满满的表情。
其实,他的心里明白花秋月的心思,但就是不想说出来。由于没找到不明之人,出征绝对不会立即发号施令,所以才有了固有的聊天想法,可以打发时间等待最终的结果。
“不是在突然之中,而是自从帝宫的那个晚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还有,你以后必须是我的,绝对不能不听我的话。”
花秋月想着能不能慢慢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更想让长风信明白自己不想在削藩征讨中离开。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无法用话语引出来,只能说了这么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
由于看到了长风信的喜悦表情,也猜到了愉悦的心情,花秋月更想旧事重提了,却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话语。
长风信并没有意识到花秋月的想法,只是感觉花秋月的情绪在转变着,但猜不出是为什么。
“月儿,你是不是有心事呀?要不然乘着还没有出征之前说出来,如果我能帮到你更好,帮不到了也可以想办法请别人帮忙。”
他轻声说着时候,很随意地扫视了一眼点将台下的骚乱,似乎因为潇湘的逐个检查,变得更加的混乱了。但是,远处的大军阵列,却因为南楼月与张顺的努力,已经有了列阵的威严出现。此刻,他感觉应该是彻底放心了,只要能稳定军心,削藩出征就没任何问题。
花秋月听到长风信关切的问话,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下定了决心,还是要借机说出心里话,争取让长风信同意将自己留在东进的征讨队伍,这样就能与长风信携手共进了。
“信儿,我还真有心事,可是不知道说出来……”
哗,一抹黑影闪过,长风信的面前多了一具夜行衣紧裹的身子。
嗖,一下,花秋月的眼前落下了另一具手舞足蹈的黑衣人。
“还能认出我是谁吗?咱们还真是缘分不小,能在点将台上相遇,不过这是你最好的一次亮相了。”
夜行衣紧裹着身子的人,喊出了女孩子的尖音清脆。话音落定的突然中,双臂猛然挥出,紧攥的小拳头凌冽地捣出。
咚咚,两声闷响,长风信被捣着飞了出去。
嘭,一声,花秋月被黑衣上踢起的一脚,送到了点将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