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听完潇湘带着哀愁声说的话语,慢慢地恢复了笔直的站姿,双眼也是沉寂地平视神色。
“潇湘姐,不用担心月儿的安危,至少三日之内,绝对是没任何性命之忧,不过三日过后就很难说了。”
他依然是很平静,很镇定的神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特别的平缓适中,仿佛心里没一点恐怖和慌乱。
潇湘紧蹙双眉的那一刻,眼睛里闪出了疑惑的眼神。
“陛下,我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滴!杨色舞可是真二八经的江南八怪之一,秋月落在她们的手里,不可能是安然无恙的结果。”
悲催的心情让说话的声调都带出了颤音,她真的开始紧张而胆寒了起来,想想江南八怪的所作所为,别说是个姑娘了,即便是小孩子,那也是毫不犹豫的摧残,更是没人性的杀戮。
“江南八怪与我师傅之间的渊源很深,月儿是老道首的女儿,这一点江南八怪心知肚明,况且,杨色舞绑架月儿有着用意,不可能在目标未达成之前伤害人质,所以你大可不必紧张,也不用担心。”
长风信转身时,移步走到了左边的店铺门板前的台阶上,又转身后退着,一屁股落在了石板台阶上,竟然做了个四平八稳的姿势。
他已经没一点睡意了,仿佛不知道此刻应该是深更半夜,居然连回到帝宫里的想法都没有,而是有点逍遥地坐在了主街道上。
潇湘移步迈动的时候,琴音与吴京也紧跟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坐下身子,而是一字型排开,周正端庄地站在了长风信坐着的面前。
“陛下,咱们此刻应该怎么做?我都没一点思绪了,也想不出该怎么做,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离奇之事。”
没人说话的时候,潇湘忍不住地打破了沉寂,问出了最简单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不仅所有人难以回答,也很想知道,而且长风信更是为难得面露苍色。
之前出现了铁骑六员,已经让长风信满心疑虑了,而眼下却又很突然地冒出了江南八怪的杨色舞,不仅如此,更让长风信惊心的是,居然牵扯到了南楼月。
在长风信的心目中,南楼月可是最放心,最贤良的重臣,又是控制着帝国大军的统帅,如此的一位重臣居然能与江南八怪有所往来,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也有点惊心动魄了。
“你们先坐下来,好好的回想一下杨色舞的情绪神态,帮我推断那些话语的真实性。我真心不想让南楼月扯上这种关系,更不想听到南楼月居然与江南八怪有密切来往,这事的真伪确实是关系重大,当然也是能不能营救月儿的关键条件。”
长风信顿声之后,仰头长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三日之内月儿肯定是平安无事,那么三日之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虽然江南八怪可以念在师傅的面子上,但为了利益之争,那也是很难把握的结局。而眼下,咱们需要清楚地判断出,杨色舞说出的话语,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南楼月与他们的交往有没有事实。”
他一直保持着平缓的语气,适中的声调,投地有声地说完了全部话语,只是因为过分的焦虑,说出来的话语太是那么流畅。
如果杨色舞说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话,此刻的长风信根本就不用思考,也无需听取别人的意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找南楼月。可是,杨色舞说的这个人,却是南楼月,所以才让长风信为难了起来。
“道首,这事应该去问南将军。”
吴京轻声问出的时候,向前快了一步,直接盘膝坐在了街道上,刚刚好的是直对着长风信的前面。
虽然没弄清楚长风信的心思,但是他感觉找南楼月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举措,其它没什么可想之法。
“找南将军直接对话,根本就没一点理由,不仅问不出结果,有可能还会因为此时惊动了南将军。”
长风信首先想到了花秋月的安危,如果南楼月真是杨色舞所说的那个人,那么这样的质问,就等于是逼迫南楼月打开杀戒。
“没什么要惊动的事情,南将军肯定不是那种人。”
吴京根本就没按照长风信提出的话语回答,也没顺着长风信的思维考虑问题,而是最简便易行的想法。
长风信摇了摇头,一脸的暗沉神色。
“二师兄的意思是,杨色舞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而且南将军绝对与江南八怪毫无瓜葛。”
“对,我就是这么认为,一国的大军统帅,不可能勾结势力。”
“照你这么一说,杨色舞这是在挑拨离间?还是另有它图?”
“应该是有目标的另有所图,挑拨离间犯不着。”
“如果真是二师兄这么认为的话,那么咱们就应该考虑用什么办法营救月儿了,因为三日的之后江南八怪肯定会动手,这是江湖帮派的规矩,不可能推延等下去。”
“没一点消息,去哪里救人。”
吴京的脸上,因为长风信的陈色暗沉,也开始布满了焦灼的表情,而且紧盯着的眼睛里,不停地闪动着恐怖而又慌乱的眼神。
如果不是因为花秋月被绑架,他还真不会如此的紧张和焦虑。虽然已经知道了花秋月并不是师傅的亲生女儿,但也是付出心血而抓养大的义女,那种师兄妹的亲和之情还是非常的浓烈。
哎!长风信仰头长叹了一声。
“我真想不明白了,杨色舞为什么要用南楼月来对付咱们呢!其实,其他任何人都要比南楼月更有价值,我也会轻易相信,可是偏偏我对南楼月是敬重有加,怎么会中计呢!”
长风信低沉地自问自答着,仿佛心里彻底乱了,乱到了没一点思绪的空白慌乱之中。
夜静得让月光更亮了,静得让风越加的明显了,可是此刻的花秋月却无法安宁。
都城的偏僻民居里,灯火通明。
花秋月穴位已解,却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
杨色舞惊恐万分地关紧了屋门,闪身坐在席塌上的时候,才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
虽然保住了性命,也为受伤,但是那恐怖的一幕,还是让她不寒而栗,尤其是回忆到了长风信的震怒,几乎是再次的哆嗦心寒了。
花秋月挣扎着被绑的双臂,咬牙努力地挪动着身姿,想靠近杨色舞,但却根本就没办法使力,只能是眼巴巴地瞅着。
她虽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但能猜想到肯定不是好人,如果是好人的话,不可能在骊山氏帝国的都城里,做出这等掠夺之事。
“你就老实一点吧,别恼我了,万一我忍不住的时候,直接要了你的小命,那就什么都没啦!”
杨色舞回头的时候,很凶狠地瞪着眼虎着脸,一副凶煞恶神的样子,但坐着的姿势并没有改变。
此刻,虽然是确保了安全,但有些事让她一直没想不明白,而且十分的想知道具体情况。
呵呵!一声轻笑,虽然是小声,却听出来还是有点心酸。
“看来你也不轻松嘛!要不,咱们说说各自的身份?”
花秋月想用轻松的神态,糊弄着对方说出实情,当然更想知道自己被这么捆绑着的最后结局。
被人点穴之后,捆绑在这里,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了,终于见到了动手之人,却又不认识,也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自己才落到如此的下场。与此同时,她忍不住地开始担心起了长风信,但转念一想中,似乎又觉得没那个必要,毕竟长风信的身边还有三个高手护送,绝不是自己这般的孤零凄惨。
杨色舞思索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转动着脖颈,将双眼里满是轻蔑激愤的眼神投到了花秋月的脸上。
“别废话了,我对你的了解已经很清楚了,没必要介绍各自的身份。当然,我抓你肯定是有目的,而且我更想弄明白一件事。”
说着的时候,杨色舞慢慢地挪动着肥臀,拧动着腰身坐成了面对着花秋月的姿势。此刻,双眼里闪动着的轻蔑眼神,似乎变成了很诚恳的祈求眼神了,但面容并不是华悦神采。
“虽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我并不清楚你是谁,所以我有必要拒绝你的提问,这样一来你抓我就失去了意义。”
花秋月想用即将法,让对方说出身份。
其实,从被抓的那一刻,她已经意识到了对方肯定认识自己,要不然不会那么决然,竟然不用思考不用问话地直接动手点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说自己的身份,只是你要考虑清楚了,不回答我的提问,那后果你可以想象一下。”
铮,一下,杨色舞从腰间拔出了弯刀,展臂的瞬间,将冰冷的刀面逼在了花秋月的俏脸上。
“如果手势一转的那一刻,漂亮的脸蛋就是彻底皮开肉绽。”
杨色舞带着讥笑声说完时,狠狠地推了一下刀柄,刀锋紧紧地贴在了花秋月失色的脸颊上,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白色刀印。
“大姐,有话好说,你慢慢问,我快快的回答,千万别手软,那可以刀呀!不是打狗棍子。”
花秋月华容失色,带着颤音的哀求,已经透露出了心悦诚服的配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