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又开始了自问式的提示深思,但是,脑海里仍然是没有结果的一片空白,想不出巫粟在没有法杖的前提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精绝之处,更是想不明白,会是怎样的结局。
巫粟背对着身子,似乎开始了布阵的指挥。
但是,这一切,对于长风信来说,根本就不用深思,也无需紧张。而眼下的他,正在焦虑着南楼月在东城门的激战情况。
“信儿,看到了嘛!巫粟指挥着巫术弟子已经开始了布阵。”
风急火燎的花秋月直接奔到了长风信正在低头深思着的身边,还焦急地推搡了一把。
“别在犹豫了,你看,他们已经摆开了阵势。”
如果没有花秋月地推搡,也许长风信还在继续着深思。
“有什么好看的,就凭他们几个鸟人,能摆出什么阵势。我现在的思维是越来越混乱了,已经到了无法想事的境界了。”
长风信瞟了一眼巫粟指挥着的布阵,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就着急着移目盯住了花秋月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了万般无奈的表情。由于有琴音的穿肠碎心飘,对付百十来号的巫术弟子,还真是不用考虑的事情。但是东城门的决战,绝对是激烈得无法想象的地步。
花秋月闪动着眼帘,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问道。
“我没听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那些事情没让你想明白。”
她却是一脸的疑惑。
“难道你没看到巫粟那么镇定嘛?我现在想不清楚,他究竟会有那些镇定的理由,毕竟法杖没有了,绝对无法释放巫术呀!”
长风信压低了声音,连头都微微地勾了一下。
“我看到了呀!可是,有些人就喜欢装镇静,也许此刻的巫粟已经紧张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没法杖就没巫术的释放,这个你必须放心,绝对不会有更惊讶的举动。”
花秋月学着长风信,也变小了说话的声音。
长风信紧瞅着眉头,却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巫粟可是十大巫师之一,如果真没什么绝招妙法,不可能面对咱们的神兽绞杀,而无动于衷。”
“这不是很简单嘛!我们在这里就是想破了脑袋,还是无法知道真相的。就一个办法,直接让他们开口说话不就简单多了嘛!”
“不可以这么做,在没了解清楚之前,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能乱了方寸,也许咱们只能如此这般的见招拆招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好解决了,那你的意思是怎么做?”
“眼下不只是对付巫粟的紧张,关键是东城门外有野兽的助阵,南将军肯定是举步维艰,我们必须要尽快赶过去支援。”
“信儿,我倒是有个办法,下次动手时,别直接要了他们的命,让我来慢慢地折磨着套话行嘛?”
花秋月的一只手按在了长风信的手背上。
“这办法也许可以一试,但是,你看到了嘛!根本就没有机会能抓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大多数人是巫术弟子,可能问不出结果。”
长风信另一只手指了指还在布阵的巫粟背影,眼睛里闪满怒光。
“那我们就直接动手,在他们布阵前直接虏一个过来。”
花秋月似乎露出了兴奋的一笑。
“那不是我的行事风格,还是等着他们布控结束吧!”
长风信摇了摇头,却转过了身子面对着琴音问道。
“一般的阵势难不成穿肠碎心飘的厉害吧?我感觉巫粟这一次肯定是殊死一搏,咱们也需要有把握的应对之策。”
嗖,一抹淡粉色激闪划空。
就在长风信说话声落定的刹那间,花秋月竟然跃身飘了过去。
“月儿,你这是……”
长风信激喊声瞬间停止了,只看到花秋月已经落身站到在了一位挥动手臂的巫术弟子身后。
因为这么一句的大声喊话,迫使着巫粟骤然转身。
啊!一声尖叫。
花秋月被巫粟直接来了个反剪着胳膊的紧拧。
“信儿,快救我。”
尖音大喊着的时候,花秋月被几个同时转身的巫术弟子,抓到了阵列中间。
她只是想乘此不备的时候,为长风信俘获一名巫术弟子,好从嘴里掏出关于野兽行踪的有用信息,哪曾想到,竟然被直接活捉了。
“巫粟,你给我听着,别做这些没意思的事了,有本事直接来对付我呀!抓个女的还算爷们嘛!”
长风信一阵慌张之后,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他回头急瞅了一眼已经要迈步的琴音和棋手,不由自主地摆动了几下手势,却迈开了步伐向着巫粟站着的对面走去。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赶紧放了她,否则,别怪我痛下杀手。”
唰,一下,长风信非常猛烈地向前挥动着手臂,琴音与棋手不约而同地紧跟在了身后。
站到巫粟正对面的长风信,怒目而视着,却已是仍无可忍的颤抖着身子,焦急得仿佛乱了心绪。
花秋月被巫粟直接擒拿,这让长风信一时间真是大乱了方寸,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处理了。激战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如何能保证花秋月的人身安全。无论是琴音的穿肠碎心飘,还是棋手的暗器棋子,哪一种都是绝杀中的不可避免。而且,一旦激战开始,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伤害到花秋月。
因为剧烈的愤怒和揪心的胆寒,长风信竟然磕碰着上下牙齿,站在原地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哇哈哈!巫粟放出了肆意的狂笑。
“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这会儿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就在话语落定的那一刻,巫粟却摆动着手势,阻止了已经摆好的阵势,很兴奋地转过了身子,用畅笑着的眼神盯住了长风信。
似乎,就在下一刻,他完全掌控了整个获胜的决定权。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的人?”
长风信实在想不出说些什么话了。
因为上千匹野兽不知去向,东城门的激战未知,加上不清楚巫术在没有法杖的前提下如何释放,这让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刚才的一战,虽然很短暂但结束了两个人性命之后,一下子震惊了所有包围着的巫术弟子,才算是扭转了一下紧张的局势。但是,没想到却这么的短暂,短暂得让长风信慌乱了整个思绪。
“很简单,只要你放我们离开此地,我手里的人毫发无损的奉还。而且,你已经收拾了我两员弟子的性命,我也可以不再追究。”
巫粟收敛笑容的时候,显得特别的镇定,而且还非常轻松地向前走了一步,直接站到了长风信近距离的面前。
“我不管你有多厉害,更不想知道你有多精绝,我只是想离开此地,别的对我来说根本不值得考虑,在我这里……”
“你等等,让我捋一下思路。”
长风信一下子恍惚了起来,那拧在一起的眉头,竟然又是一个凸出的疙瘩,好像还在一动不动的抖动着。
“你是要我放过你,这话你没说错?”
他猛烈地向前一挥手臂,却悬在半空的时候,竟然楞神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放了我以及所有弟子,我必定会兑现承诺,绝不会言而无信。”
巫粟笑意很浓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这是经过大脑的说话,完全不会是因为大喜过望后的胡说八道?还有,放人是你先提出的条件,你也必须先表示一下诚心。”
长风信确认着问道,但是悬空的手臂仍然举得高高地。
此刻,他的那眉清目秀的面相,因为焦心而变得沉怒了起来,原本是双眼皮的眼帘,由于震怒而变成了单眼皮;又高又挺的鼻子,却因为愤恨,鼻梁上划出了三道深深的横纹。
哇哈!又是一声非常疑惑的讥笑。
“你不会吓傻了吧!我都说了好几遍,只要你放过我们,我抓了你的所有人都是如数奉还。”
巫粟已经是无法形容的兴高采烈了。
“这样说来你果真不是为了联盟,而是为了试探国力吧?”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长风信紧拧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尽快让开道儿吧!”
“是知道了一点点,但是,我还有个疑问,看来你到现在也没有试探清楚骊山氏帝国的国力和军情布控吧!”
“你这不是废话中的废话嘛?”
巨睁着双眼的巫粟,就这一刻,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哈哈!不很畅快的一声大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早说好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长风信说着的时候,整个脸上出现了舒心的表情。
其实,他一直焦虑的是巫粟会不会释放魔法,有没有可能用巫术控制野兽猛攻都城。但是,这时候,当他知道了实际情况之后,那当然就没有之前的那种焦虑了。至于被绑架的花秋月,救出一个人,对于他来说还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噢哈哈!巫粟也是一声略带疑惑的大笑。
“既然现在明白了,也清楚了目的,那你还不打算放人?”
巫粟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带着些许的迟疑,而且表情也开始变得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