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晃过,那人的动作很快,邵秋南追赶上去。一路追到藏经阁,人影突然消失不见。他四处观望,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最近他把浓缩铀暂时寄存在少林寺,对一些行踪可疑的人要格外的注意。
他觉得也许是自己神经绷紧了,看花了眼。刚才那人影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踪影,有这样身手的人,在浩海国他几乎还没有遇到过。住持刚好经过,见他在一边沉思着,走上去打招呼。
“邵施主。”
“大师。”他回了一个僧礼。
“邵施主怎么到藏经阁这边来了?”
“我对一些经文感兴趣,想着有机会来借阅一下的。”他撒谎掩饰自己。人影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不好说出来,让住持多心。
住持迟疑了一下,说道:“藏经阁是不对外界开放的,既然邵施主想看,老衲可以带你进去看看。”
“多谢大师。”
第一次进入藏经阁,邵秋南的心里带着一点欣喜。那些小说里写着少林很多杜家的秘功,一开始他不相信。但是上次见识了姬无山的金刚罩之后,他对这种神秘的秘法十分感兴趣。
守藏经阁的是一个老者,邵秋南看到他时,想起来他就是那个把龙骨棋输给自己的人。
他走上前去问:“前辈,你还记得我吗?”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悟道。”
“悟道大师,你忘记了?你曾经在街头摆过棋局,最后输给我龙骨棋盘了。难道你没有印象了吗?”
住持突然插话:“邵施主,你误会了吧!我这个师兄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少林寺的,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邵秋南一脸惊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仔细回忆那个老者,和这个悟道大师长得是一模一样的。悟道大师不认他,难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他的眼睛瞟到悟道大师的手上。虽然他不承认和邵秋南认识,但那一双手是骗不了人的。
悟道大师的手很有特色,他的尾指是有些向外弯的。这在他们上次下棋的时候,邵秋南就已经发现了。这手指是骗不了人的。
他继续跟着住持去藏经阁里看看,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悟道大师的事情。进了藏经阁,他发现这里无外乎都是经书,随意翻看了几本,没有什么耐心看完。
住持一脸和善的问他:“邵施主,你看这些经书如何?”
“嗯,佛法无边,有很多地方我不是很明白。”
住持笑了笑,接着说:“佛是无处不在的。邵施主要是喜欢,可以在这里继续翻阅经书,老衲还有事情要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我的悟道师兄。”
“好的,大师慢走。”
他目送住持离开,这些经书他根本看不懂也没有耐心看完。他选择留下来还是为了搞清楚那个悟道大师是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个老者。他又反回寻找悟道大师,看到他正在扫地,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悟道大师,我们真的认识,你再好好想想吧!”
“认识怎样?不认识又能怎样?世间万物,因果循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有些事情何必去纠结?”
邵秋南对他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懂。他疑惑的看着悟道,总感觉他的身体里有一个很沧桑的灵魂。那种沧桑感是历经岁月的沉淀才出来的。他突然有点想要试探悟道大师。突然冲上去,想要夺走他手里的扫把。
悟道大师只是轻轻一个转身就把邵秋南甩开了。他又换了一种策略,再次出击。每次都在他以为快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又被甩开。这么快的速度,让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黑影。
悟道大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黑影,这是他心头浮现的第一个想法。那种诡异的身手实在让人惊叹,正常人是很难做到的。他猜测悟道大师应该练了很多年才对。
几番争夺战下来,邵秋南有些疲惫了,可是悟道却脸不红心不跳的。邵秋南不明白他一个老者怎么精力比他年轻人还要旺盛。
“大师好身手,我实在争夺不过大师了。”
“年轻人,这才多久你就气喘吁吁了。平时缺乏锻炼了吧!让老夫来帮帮你。”
悟道大师突然拿起扫把在邵秋南的身上挥舞。他身上的鞭子伤痕还没有好彻底,再经受扫把的追打,毫无还手之力,疼得他嗷嗷直叫。
他又看到悟道把手上的扫帚刺拔出丢弃。那么深的伤口,居然不流血?悟道究竟是什么人?一声钟声响起,悟道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藏经阁里,他还放出话。
“藏经阁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
“悟道大师。”邵秋南还想再说什么,发现他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悟道的脾气有些古怪,邵秋南想起上次在街头,他也是这样突然消失无影的。他想知道悟道的来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的老师会说他体内有一个精神体?
他首先想到去求问住持,他觉得住持可能知道他的来历。住持还是在那座塔上,似乎那座塔就是他的屋子一样。住持的吃住基本都在塔的顶端。
“邵施主是来问悟道师兄的来历的吧!其实老衲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从我到少林寺时,他就在藏经阁了。他是一个行为十分古怪的人,沉默少言。只出现在藏经阁,是藏经阁的守阁人。”
“那他有离开过少林寺吗?”
“这个老衲真不知道了。老衲的师傅在世时就对他十分照顾,甚至有些尊重之意。”
邵秋南呆愣在原地,看来问住持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
“大师打扰了。”
由于他要继续留下来给姬无山治疗伤,也被安排住到少林寺里。即便是在夜里,他也可以听到僧人们念经的声音。闲来无事,他又到院子里行走。
听说少林的藏经阁很大,他感觉自己今天见到的藏经阁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地方估计有一些关于少林武学的书,住持不方便让他看,所以只是把他带到经文的阁层。
住持说悟道不离开藏经阁,那他可能会住在哪里?邵秋南带着疑惑,再次到藏经阁的阁楼前。这个满是僧侣的地方,为什么会容许一个留着长发的人?悟道的一言一行都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进入少林寺好像转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除了那些现代文明的电灯电脑之外,这里的僧侣依旧穿着古老的僧服和沿袭着老旧的传统。
一阵烤鸭的味道吸引他的注意,少林寺里怎么会有这东西的味道?他寻着味道找寻,发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坐在角落里吃着烤鸭。那人是悟道,他虽然身在少林寺却不服从少林寺的规戒。
他似乎发现了邵秋南,突然一根鸭骨架飞来,那力道让邵秋南心里暗暗佩服。
“悟道前辈,我们谈谈吧!”
他走进悟道,悟道突然对他出手。超快的身手,连肉眼都无法看清。悟道突然把他油腻的手放在邵秋南的脸上一抹。
“可恶。”
邵秋南根本追不上他的身手,只能任由被戏弄着。邵秋南擦了脸,向后退了十步。突然手上多出十枚金芽针,那些金芽针就像一把把利剑一样,飞向悟道。
悟道成功地挡住之后,那些金芽针又连成一个圈圈套在悟道的身上。十把利剑幻化成万剑,布下剑网,牢牢把他套住。
“多谢老师出手相救。”邵秋南送了一口气,幸亏邵凌云的帮助,才把悟道给抓住。
他走近悟道,发现他身上的皮肤居然有很多的褶皱。
“那,那是人皮模具?”邵秋南的眼里闪过惊异,若不是邵凌云用金芽针阵,他根本发现不了。他屏住气,一下子掀开悟道的人皮模具。
那张精准的脸,象征着年轻和活力。原来这具沧桑老人的人皮模具之下,竟然是一个比他还要年轻的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假扮悟道前辈?”
“我可没有假扮他。”
“那你为什么戴着这个人皮的模具。”
“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这张人皮是假的吗?”
震惊!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邵秋南收回那些金芽针,悟道松了松筋骨。继续去吃他的烤鸭。邵秋南跟上去,他对悟道身上的谜团充满了好奇。
“那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龙骨棋,还有为什么要隐藏在少林寺吗?”
悟道只顾吃自己的烤鸭,根本不理会邵秋南。他一把夺过悟道的烤鸭。说:“告诉我,就把它还给你。”
“我要是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我本该死了,但是却活了上千年了。”
邵秋南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正经点说话,别开玩笑。”
“老兄,我真没有开玩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反正我真的活了几千年了。这几千年我的容貌都没有改变过,一直维持这个样子。我也从不生病。”
邵秋南突然抓住他的手给他把脉。他的脉相十分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认真看悟道,不觉得他是在发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