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见不少人都默默点头赞同风行峰之言,还有人明确提出相关要求,心知有些底牌必须提前展示,否则难以服众。
于是,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看似随意地伸手入怀,从中取出两张符篆纹路复杂玄妙的黄纸符。
“黄纸?”
“道符?”
一些眼尖者看出端倪,忍不住轻呼出声,余者则一脸茫然,不知柳杨意欲何为。
风行峰身为风邪老酒的独子,眼力自然不差,认出柳杨手中之物是绘着符篆的黄纸,顿时大感不妙。
能在这种时候被柳杨展示出来的东西定然不凡,而流传于古代的黄纸符通常具备着让人不解的效用,莫非柳杨真是在某时某地得了某种宝符?
果然,让他头皮一阵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柳杨伸手一掷,薄薄的黄纸在其精妙控制下如利箭般激射而来!
随后柳杨缩回手,快速捏了一连串怪异手印,拍向半空中的黄纸符!
这些手印似乎产生了无形能量,瞬间注入黄纸符内,使得黄纸符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发出一道道微弱的光!
此光虽弱,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极为不凡,说不准能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
风行峰一边惊怒交加,一边又不敢有分毫怠慢,本能般抬手抽出腰间宝剑,催动斗气灌入其中,欲要一剑将此黄纸符斩成碎片!
殊不知,就在他抽剑之际,柳杨所捏手印产生的无形能量又传递向另一张黄纸符……
“咻咻!”
风行峰单手一挥之下斩出两剑,两道在斗气的渲染下透着绿芒的剑气彼此交错着直击半空中的黄纸符,将黄纸符切为四半。
“咻咻咻……”
大概是不放心散发着微弱之光的黄纸符会如此轻易被自己所破,风行峰手起剑落,眨眼工夫就将已被切为四半的黄纸符剁成了渣。
“哗……”
就在这个时候,场中响起一阵大哗声,无数道目光落在风行峰身上。
不,不是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他的背后。
风行峰因为视角问题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听到大哗声,再迎上众人惊讶的目光,还以为众人在惊叹自己的剑法,一时满满的自信。
这一刻,他的脸上堆着笑意,想要大肆讽刺柳杨一番:
能被他如此轻易破掉的手段,能是什么高招不成?岂能用来对付江川及其隐修会?
然而当他抬头看向高台时,高台上哪里还有柳杨的身影?
“风兄……”柳杨的声音悠然传来。
“什么!”风行峰只觉脖子一凉,顿时惊怒到极点,冷汗流了满满一额头。
身为一名有过大量实战经验的武者,他当然明白脖子上的一抹凉意味着什么,那是被人用兵刃相抵造成的!
柳杨的声音与兵刃同时出现在他身后,他就算用脚都想得到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他也明白过来方才众人那声大哗是因何而起了。
“风兄,小弟只是向你展示一下可兼作袭敌和脱困的小手段而已,还望风兄见谅。”柳杨收起不知从哪里取来的利剑,向风行峰拱拱手歉然道。
风行峰脸颊通红,强忍着怒意。
在他看来,柳杨明摆着是想让他出丑,但这时当着广大武林同道的面他也发作不得,于是勉强笑了笑道:“呵呵,柳少爷的手段果然非同凡响,真是让人惊讶啊。”
场中数万人深以为然,如果柳杨此法行之有效,那么歼敌之后全身而退确非空谈。
“风兄哪里话,小伎俩罢了。”柳杨谦虚地摆摆手。
“柳少爷可别高兴太早。”风行峰把脸拉得老长,不咸不淡地说:“这虽然不是什么小伎俩,但同样的手段第二次使出来可就不顶用了。”
“确实如此。”柳杨点点头,微微蹙眉道:“以风兄为例,若小子要再度施为偷袭风兄,自然不能从正诱敌,必须趁风兄不备时另出奇招方可奏效……”
“你!你真以为你还能用类似的手法偷袭我第二次?”风行峰气得不行。
“风兄勿恼,小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明此法还不完善,应当加以改良,况且此法最大的妙处在于出其不意,更适用于保命逃生,而不是用来偷袭敌人。”柳杨听出对方的恼意,连忙赔笑解释。
风行峰不了解实际情况,有心提出再来一次,以身试法,却又因为没有把握而作罢。
场中除了雷昊云和隐藏在人群中的王不凡等极个别人知道柳杨拥有如此手段外,其余人无一不是首次见识,两人谈话刚一结束便发出阵阵惊叹。
“这是……瞬间转移!”
“没错!这是古时候全天下最顶尖的刺客掌握着的不传之秘,瞬间转移!”
数万人目瞪口呆,惊呼连连,眼前的柳少爷玄妙手段层出不穷,真是让人看不透!
虽然只是通过两张黄纸符才得以施展出来,但此法既然现身乱世,就一定有其现世的道理!
试想,若柳杨能把这种可攻可守的玄妙手段传授给大家,莫说江川那只有数千之众的隐修会了,便是边关动辄以十万计的敌国大军也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黄炎的内忧与外患岂不都能就此解除?
想到这里,柳杨的拥护者们兴奋难耐,恨不得马上让柳杨来考核自己,从此与成炜等人一样加入柳府,辅佐柳杨建功立业甚至是开疆拓土。
风行峰紧攥着拳头听着人们的这番议论,见柳杨回到高台,不死心地问:“柳少爷此法虽妙,却不知那种黄纸符还剩几张?每张又能使用几次?”
“这个嘛……”柳杨欲言又止,显然风行峰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这正是他纠结着的问题,因为单凭他一人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绘制出以万计的传送符。
至于说把绘制之法教给别人来协助他共同完成,那自然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毕竟那并不是普通的绘画,而是蕴含着道法的符阵,差之毫厘便缪以千里,就算是世间最好的画工完美复制一份也不可能具备传送之效。
既然此法不通,那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更多人得益于如此符阵,从而最大限度减少己方伤亡呢?
风行峰看出柳杨的为难,不由得心中一喜,催促问:“柳少爷,难道这种黄纸符寥寥无几,用一张少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