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四人在掌柜亲自带领下来到包房。
点菜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了年纪最小的关道卫四人,蔡恩之也被柳杨强拉着点了两份招牌大菜,结果四位小伙伴一通乱点下来,所点的菜竟放不下这张超级大桌子,留了一半在第二轮再上。
柳杨毫不介意,虽然平时很省,但该奢侈挥霍一把时他也不会眨下眼。
没办法,谁让有钱呢!
按他所想,价值十万两的长生古药他都可以拿来行贿潘江争取一个武林大会参赛名额,也可以一株株地拿出来堵秦风的嘴,吃顿饭而已,根本不用其中零头。
华安是柳杨招来的杂役,能被柳杨允许进入这种场所已经很惊喜了,根本没想过要落座。
但柳杨自问不是苛刻的人,让华安尽管坐下,他这里没有规矩,不过自家人吃饭时自然不喜欢饭庄的侍者在一边碍手眼,所以希望华安能在饭局时多照顾一下关道卫等四人,以及做些端茶递菜等力所能及的小事。
华安欣然应允,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却被柳杨说得那么委婉。
菜还没吃上,酒就先满杯了。
柳杨率先举杯起身,庆祝雷昊云、周立、谢达、靳大义、郑青五人平安脱险,除关道卫四人以外,所有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他又以个人名义欢迎蔡恩之到来,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欢迎,众人干了第二杯。
蔡恩之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名武皇和几名武圣高手同时敬自己酒,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喝数杯回敬。
柳杨只是严格要求关道卫四人在日常训练期间禁止饮酒,在这种场合下却没有任何限制,不过四人也知道现在喝太多的话会儿吃不下菜,一个个都为了配合气氛浅尝辄止。
酒过三巡,菜上齐了,却好巧不巧地来了个不速之客。
华安小跑着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仆从模样之人。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我订的包房,为什么你们在此?”仆从瞪大眼睛。
“这是你订过的包房?”柳杨讶然,刚才那个掌柜并没有说。
“是。”仆从笃定道。
柳杨闻言大感为难,这也太扫兴了,大家正聊得欢畅呢,怎么包房成人家的了?
如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怎么办?
“华安,去叫掌柜来。”唐子胥吩咐道。
“是。”华安答应一声,小跑出去。
片刻之后,掌柜的上来了,还没进包房就开始恭声道歉,称贵客尽管吃喝聊,包房的事他来解决。
他一开始见柳杨一行人的阵势就知道怠慢不得,而酒楼早已座无虚席,这才让出这间有人预订但称会晚些才来的包房出来,后来打听了一下才明确柳杨和雷昊云的身份,这更让他不敢得罪了。
仆从一听不乐意了,解决?订好的包房没了,怎么解决?
掌柜一边向仆从道歉,一边示意华安只管进包房关门,以免影响贵客心情,眼看是要拉走仆从去协商。
“不行!你贵客是你贵客,我花钱订了包房,虽然说过会晚一点来,但现在既然提前来了,包房就该是我的。”仆从不依不饶,赖在包房不走。
“小哥,我双倍退还行不行?求您别把事情闹大。”掌柜低声下气地说。
“这不是钱的事!等下我家老爷来了,我如何向老爷交待?”仆从似乎根本不在乎钱。
掌柜都快急哭了,又是作揖又是道歉,还向柳杨这一桌人不停告饶。
柳杨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对雷昊云说点什么,却听雷昊云道:“这位小哥,老夫雷昊云,不知小哥家老爷叫谁名谁,说不定还与老夫是故交,正好藉此机会在此小聚一番。”
“什么雷昊云?想干嘛,想记住名号以后报复?”仆从很不客气,显然没听说过雷昊云之名。
“小辈!怎么说话呢!”周立语气不善。
雷昊云抬了抬手制止周立发飙,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一干人坐在这里等,不也是一样会照面么?”
那仆从想了想,确实如此,但还是强硬道:“你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以势压人,再怎么说我们家老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县太爷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劝你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县太爷?
小哥,县太爷算老几?你眼前这位老人家连崇青城主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
唐子胥很想这么说,但此事己方并不占理,逞口舌之利也没用,反而显得势利不大气。
柳杨不想把事情闹大,冲雷昊云低声道:“雷前辈,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吧?别坏了心情。”
雷昊云点点头,起身道:“也好,走吧。”
“走吧。”
众人修养都不错,意见也一致,无人反对之下纷纷起身准备离开,红狼第一个窜了出去。
掌柜的见状脸苦得跟苦瓜似的,不断作揖道歉。
他并不是心疼这桌子菜,而是害怕得罪了这伙风头正劲之人。
然而,还不等几人走出包房,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看来罗兄就算被那江川关押数年,也是宝刀不老啊!”
“呵呵呵,万兄又何尝不是?”
声音越来越近,仆从闻言大惊,连忙冲掌柜道:“还愣着干嘛,快叫人收拾包房啊!哎呀,我要被你害死了!”
他边说边狠狠踢了掌柜的屁股一脚,谁知掌柜的正在向柳杨一行作揖,竟被踢得一个踉跄,一头撞到门沿上,鲜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柳杨快步冲出包房走上前去,将掌柜扶起查看伤势,沉声说道:“小哥,你有些过了。”
“你这小子,怎么如此莽撞无礼!”雷昊云也显出怒容。
在场其余人同样纷纷斥责。
掌柜见几人替自己出头,心里虽然感动,但还是不得不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滑倒了,各位贵客,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啊,别往心里去。”
“是他自己办事欠妥!为了讨好你们,竟把我订的包房相让,活该!”仆从根本不领掌柜搭台阶的情,毫无悔意。
“你!”柳杨扶着掌柜站起来,正要说点什么,却见刚才发出声音之人已经到了,一转过角便盯着自己看。
“小章,你跟谁说话呢?谁讨好谁了?谁又活该了?”来人年约六旬,身材高大,与一人并肩,后方则跟着一队与仆从装束相同之人。
他的视线没有落到那名仆从身上,也没有去看掌柜,而是落在柳杨的面具上,而与他并肩之人则因为视线被楼道所挡,所以并没有看见柳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