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杨问及制符布阵和炼丹炼器这些偏门学问时才惊讶地发现,澹台若兰竟然在这些领域上也有着颇深的造诣。
“若兰姐姐,你懂得东西可真多!”柳杨由衷感叹道。
“这有什么?你若和姐姐一样出生在上界生活个百八十年也可以如此,以你的才智,说不定比姐姐做得更好。”澹台若兰嫣然一笑道。
在她看来,柳杨是生不逢时、投错了胎罢了,在这第九界受到的制约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前路将会十分坎坷。
柳杨张口结舌,呆呆的看着澹台若兰绝美的脸庞:“百……百八十年?”
“呵呵……”澹台若兰看着柳杨吃惊的表情感觉有些好笑,眸光流转道:“怎么,难道木头真以为姐姐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不成?”
自从聊开了,她脸上的冰霜便早已冰释无存,展现在柳杨面前的只是一个跟许久不见的弟弟谈天说地的普通女子。
当然,即便是普通女子也是来自天界,毕竟她是极美的,美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呃……难道不是吗?”柳杨下意识问。
“当然不是了。”澹台若兰收起笑容,悠然道:“修道无岁月,中品仙以上境界修士闭一次关动辄数十年,百截只在挥手弹指间,又岂会像凡俗生灵一样精打细算着过日子?姐姐今年八十八,凡人在姐姐这个年龄时早已步入晚年,白发苍苍了。”
“什么?!”柳杨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盯着澹台若兰的脸看个不停,心想十六也是二八,八十八也是二八,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却不是一般大!
可是,眼前明明是一副不到二十岁的完美娇颜啊!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似乎想从澹台若兰脸上找出皱纹来,可想而知他一无所获。
澹台若兰看着柳杨夸张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了,小木头,是不是突然觉得叫一个可以做你奶奶的人作姐姐有些不自在?”
“怎么会?”柳杨连连摆手,正色道:“姐姐就是姐姐,别说只是八十八,哪怕是八百八、八万八,在木头眼中也始终是教木头知识陪木头说话的仙女姐姐,在木头心中,若兰姐姐永远是二十岁!”
过了一年多野人生活,他对意外到来的友谊分外珍视,对水灵儿、刘虹池、秦茹、澹台若兰等真心待自己的人一视同仁,根本不是年龄或身份可以改观的。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脸上毫无做作之色,澹台若兰自然一眼就从柳杨眼中看到了真诚,知道这是柳杨的肺腑之言,不由得心中一暖。
“这还差不多,有当好弟弟的觉悟!”澹台若兰舒展了笑颜,捏了捏柳杨同样算得上极为俊俏的脸蛋。
毕竟是女子,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年龄,柳杨的此言此举让她很是受用,心道这次总算没有看错人。
“若兰姐姐,那你的样子是自己变的还是……”柳杨好奇地问。
“自然是天然而成。”澹台若兰挺着胸脯一脸傲娇,随即又道:“不过在上界也有丹药能够使修士的容颜常驻,如果是年轻时服下,就算到了真正的暮年也不会出现衰老的迹象。”
言外之意是,即便她不服用那些驻颜丹也生得如此娇颜,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咦,怎么会呢?姐姐今年不是八十八了嘛?怎么会没有皱纹呢?”柳杨如初识时朝着澹台若兰上下打量,几乎没有放过其精致五官的每一寸。
“你这小子,说来说去还是觉得姐姐老了是不?”澹台若兰佯怒,抬手欲打。
“没有没有,姐姐一点儿也不老……姐姐这么漂亮,身材也这么好,一定有成队的男人追吧?”柳杨连忙赔笑,一双眼睛瞥见那娇好的丰盈,竟有些挪不开了。
“那当然。”澹台若兰一脸自信,忽然感受到柳杨变得火热的目光,于是再次板起脸道:“小屁孩儿,往哪儿看呢!”
柳杨闻言连忙收心,抬头看看天,尴尬地挠了挠头,想也不想地问:“那姐姐现在嫁人了没有呢?”
澹台若兰眸子泛起异彩,略微黯然道:“修道一途太过艰难坎坷,姐姐一心向道,无暇谈及儿女之情,至今不曾寻找双修道侣。”
“那怎么行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延续后代、传承人文,这是人们的天职。”柳杨老气横秋地劝道。
“弟弟,修士和凡人不一样。”澹台若兰摇头道,“凡人只有短短百余年光景,碌碌无为,自然需要细算着传宗接代的琐事,而修士的年岁久远,常常为了悟道而闭关静坐或是遍访天涯,哪里顾得上谈情说爱?”
“就算不为了传宗接代、谈情说爱也得找个伴儿呀。”柳杨不以为然,“而且姐姐也说了,修士的年岁那么久远,一个人过那么多年得多无聊多寂寞?有人陪伴的话终归是不错的。”
“说起来容易,事实上哪有那么简单?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极境之后每个修士要走的路都不一样,各自的感悟也天差地远,很难做到彼此迁就。”澹台若兰毫不松口。
“真正的伴侣之间应该相互体谅包容,理解退让,若只是为了彼此迁就而在一起,未免落了下乘。海内存知音,天涯若比邻,心里有彼此,就算天各一方也是幸事。”柳杨苦口婆心。
“那也得趣味相投才行啊,人心远比你想像的复杂,修道的世界满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连一个真正聊得来的修士都不容易遇到,更何况是相伴余生的双修道侣?”澹台若兰摇头苦叹。
“哪有姐姐说得那么夸张?你看我不就跟姐姐很是聊得来嘛?”柳杨说着拍了拍胸脯,如自告奋勇般。
澹台若兰闻言一呆,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喂,小木头,你那么卖力地劝姐姐,不会是因为自己想要做姐姐的双修道侣吧?”
说完她就后悔了,脸颊升起两朵淡淡的红云,这种事怎么能如此直接地问出来?
柳杨也眨了眨眼睛道:“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姐姐这么好,不找一个伴侣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澹台若兰嗔怒着转过身去,想到柳杨刚才的眼神,她的脸更红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