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泯了口茶，继续说：“说完妖兽，再说修仙者。根据我的理解，修炼仙术所需的‘仙灵根’其实是子虚乌有的，实际上任何人都可以修炼仙术，成为修仙者。”

“啊？”万金吃惊，这种说法是首次听见。

“小家伙，你记不记得，斗气功法时是如何开始修炼的？”王不凡问。

“当然记得。”万金正色道，“首先需要具备良好的体质，使经络和身体足以承载斗气。然后根据心法实现内视，引导出本源之气，再控制它游走于体内的奇经八脉，冲破重重壁障，形成大循环。若能将本源之气运转一个完整的大周天，即可步入修炼正轨。”

“嗯，不错！”王不凡赞许地点点头，“修炼斗气和修炼仙术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可概括为一句话：根据心法引导本源运转于己身。试想，修炼武道功法需要强健的体魄方可伊始，修炼仙道功法又何尝不是需要某种条件就可以呢？”

万金认真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老爷子我对仙宫传下来的仙道功法略有研究，据我所知，修仙者以心法学会吐纳之术后，要想引导本源仙力实现‘化灵’乃至‘炼气’，只需要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即可。”

“精神力？”万金似懂非懂。

“所谓的精神力，就是指人的意识、记忆、情感、神魂等等能量的总和。精神力的强弱因人而异，有的人天生强大，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丁点儿。”王不凡懂得极多。

“那一个人的精神力是可变的么？”万金不解。

“当然是可变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精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若是有冥想之法，其精神力的质与量更是能保持稳定增涨。有的人两三岁就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修炼仙术，有的人则要到七岁八岁甚至十岁二十岁才行。不过世事无绝对，仙道功法和武道功法一样，也分三六九等，同样一个人，普通功法修炼不了的话，完全有可能能够修炼高深一些的功法。”王不凡侃侃而谈。

万金恍然，原来修炼仙术是这么回事。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问：“老太爷，柳杨的精神力很强大吗？”

王不凡放下茶杯，目光微凝，一字一顿道：“柳杨嘛，就同龄人来说，他的精神力强大程度是前无古人的。”

“前……无古人？”万金张口结舌。

“不错，就同龄人来说，柳杨的精神力强度与含量是老爷子生平仅见，甚至闻所未闻。”王不凡肯定地说。

万金深深地呼吸一大口气，以此来平复激荡的心情。

他知道柳杨得天独厚，天生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出奇的快，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柳杨竟然会被王老太爷评价为前无古人！

精神力代表了无比强大的学习、记忆等能力，前无古人，绝无仅有，是何等概念？

如果柳杨修炼仙法，绝对有惊天的潜力！

自从吞掉至宝寒水丹珠，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他一刻也没有停止努力，甚至付出的努力比柳杨还更甚几分，无论是出生名门的雷天强和雷天兵，还是精英班的神秘天才陇义和胡飞，在他眼里都只是磨刀石、踏脚板而已，而柳杨从一开始就被他当成了唯一的对手！

正当他力挫林子豪找回自信，有了与柳杨相争的把握时，却在野训途中遭遇变故，柳杨被迫与神秘的木族强者定下五十年之约，从此再没现身。

他有一种感觉，以他对柳杨的了解来看，别说是五十年，恐怕二十年、十年都不到柳杨就能脱困回来！

正因为如此，万金仍然不曾松懈分毫，无限努力地提升着自己，准备随时向走出西拉雅的柳杨发起挑战！

可是……

天呐，柳杨竟然拥有在同龄人当中前无古人的强大精神力，这还怎么比？

“小家伙，你有心事？”王不凡的脸上并不显得吃惊，仿佛早有预料。

“没，没有。”万金随口答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柳杨潜力惊人，你不嫉妒？”王不凡似笑非笑。

“怎么会，柳杨是我……兄弟，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嫉妒呢？”万金勉强一笑，一脸僵硬。

王不凡泯了口茶，未对万金之言作何评论，“年轻就要醒着拼，否则容易失去方向，迷失自我。柳杨潜力巨大，你正好可以将他作为超越的目标，给自己一个努力的理由，不是吗？”

“呵呵，我一直以来就把他当成唯一的对手，因为我确实知道他潜力很大，可是……我并没有想到他的潜力会有这么大！”万金自嘲地笑。

“所以呢，你打算放弃？”王不凡眉头大皱。

“我……”万金眼中充满不甘。

“柳杨都失踪一年半了，你竟然会因为看到他的潜力而心生怯意，真是让老爷子我好生失望！”王不凡闭上眼睛。

“他会回来的，肯定会！”万金低吼。

“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王不凡仍然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得到肯定，万金反而更加迷茫，目光闪躲，心绪极为不宁。

“原本以为告诉你柳杨的潜力会激发你的斗志，没想到反而让你陷入绝望。”王不凡脸上流露出说不出的失望之色。

“不！我没有绝望！”万金喘着粗气，想要大声呼喊。

“既然没有绝望，那你刚才所言又是何意？”王不凡睁开眼睛，目光直视万金追问道。

“我……”万金语塞。

“你知道柳杨潜力很大，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这不是绝望又是什么？”王不凡声色俱厉。

“我……”万金咬紧牙关闭口不语。

“别人不知道你对柳杨的态度，我还不知道吗？你们俩是我看着长大的。”王不凡语气缓和下来，目光柔和，就像看待自己的亲孙。

万金默然，虽然与王不凡多年未见，但多年前的种种至今记忆犹新。

在他眼里，王不凡比亲爷爷还亲！

“我且问你，你从小体弱，饱受柳杨欺凌，后来因为告知对方神泉所在，这才令他主动与你和好，是也不是？后来你们离开红坪村前往璧石县城，因为他执意要走近路害得你险些丧命，是也不是？在武校，因为他不给你银钱，害得你被丁贵折腾毒打，是也不是？最后又因为他被掳走而你却安然，害得你饱受冷眼排挤，是也不是？”王不凡连提数问，竟然知晓两人所有的恩怨。

万金认真听着，惊讶连连。

如果说来到武校之后发生的事情有旁人佐证的话，那准确道出神泉之事就非同寻常了，他可不认为柳杨会把这件事告诉王老太爷。

原以为王老太爷知道寒水丹珠的事是因为近年来自己身体的异样，纯属意外，现在看来，恐怕并非意外那么简单！

“老太爷，您……您竟然知道神泉？”万金试探着问。

“呵呵呵呵……小家伙，你以为神泉和寒水丹珠是从天而降的么？”王不凡呵呵一笑，显然意有所指。

“啊？”万金大吃一惊。

难道神泉是人为形成的？难道寒水丹珠是有人故意放置在泉眼？难道寒水丹珠并不是因为通灵才主动飞到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