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柳杨的‘批准’后,冯德全举家搬迁一事就算是成了。
第二天一早,柳杨和万金双双出门锻炼,以各自熟悉的路线绕行至神泉,喝完泉水后来到学校,随即接下了雷氏兄弟发出的挑战;
柳承彬和冯德全昨天已经猜到两位‘少主’都不会反对,于是很快聚到一起,着手落手‘冯宅建成计划’。
毫无疑问,最重的担子落在了冯德全身上,因为他是炼体士,徒手之力比‘圣境’的武道修士还胜一筹,搬运木料和石料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柳承彬虽然修为高深,奈何身体孱弱,自然难堪重任。
杨苏和甘兰如今已情同姐妹,几乎每天都有来往,分住村子两头确实挺麻烦,对于搬家之事比两位男士还要上心,尤其是甘兰,万友农留给她的心伤必会通过搬家来完全治愈。
二女自然不会被允许做任何粗活,只需端茶送水擦擦汗即可。
简单规划了冯宅的基本需求后,冯德全来到柳宅侧方二十丈处,凭一己之力抡动一块数千重的巨石,‘砰砰砰’地一顿砸,直把地面砸得下陷数尺,半天时间便砸出一圈坑。
不用说,这就是冯宅的宅基地了,把地面砸至下陷再铺上石料,必然要比用铲子挖空再填上石料来得扎实。
有力气的人果然任性!
与此同时,也不知柳承彬从哪里找来一男一女两位强大得离谱的帮手:二人皆是一身黑袍,男的一脸阴沉,显然不愿意做苦力;女的妩媚到极点,可是连看都不敢看柳承彬一眼,应是心中留有一大片柳承彬映射下的阴影。
二人似乎不敢违背柳承彬的意愿,听完柳承彬的安排后即便再怎么心塞都不得不埋头苦干,一路跑得欢腾:
忽而从后山搬来石料填补冯德全砸出来的坑,忽而从林子里运来当场就切割好的木料扎在坑里当立柱亦或堆在一旁作横梁备用,忽而接过柳承彬变戏法般取出来的刀剑把木料削成木板……
反正柳承彬是不愿亲自动手,顶多出谋划策、指手画脚。
临近中午时,甘兰回家给万金做饭,而就在柳杨也快要回来时,那两位由柳承彬请来的帮手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回家吃饭了还是去了哪里,直到柳杨重新上学去了才出现。
冯德全心里奇怪,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柳承彬和杨苏,见二人面无异色后立刻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没将此事放心上。
两天后,冯宅建成了。
冯宅与柳宅风格和某些细节上大同小异,一看就出自同一决策者和施工者:决策者自不必说,是柳承彬无疑;而施工者,冯德全五大三粗只适合帮忙,柳承彬则根本不出力,显然就是柳承彬请来的那两位强大得离谱的‘帮手’了。
也就是说,这两个宅子都是他们二人的杰作。
宅子建成前,甘兰早早买来大堆食材,将之做成一大桌美食想要犒劳柳承彬的两位帮手,谁知二人就像传说中姓雷的那位英雄般,做完好事就离开了,没有和柳承彬以外的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名字。
“彬哥,你的那两位朋友又走啦?”甘兰不确定地问。
“嗯,走了。”柳承彬点点头道。
“他们真的是你朋友吗?看他们忙里忙外跑一身汗,怪不好意思的。”甘兰面露愧疚之色。
“呵呵呵呵,他们当然是我朋友了,你没看他们虽不善言谈却只听我的?”柳承彬笑道,随后摆摆手:“好了,兰妹,没关系,他们乐于助人,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人家来做了两天事,应该请你朋友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呀,饭菜都做好了,那只烤乳猪还是我特意买的。”甘兰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埋怨柳承彬不会对待朋友。
“哦,他们不吃猪肉。”柳承彬道。
“不吃猪肉也还有别的肉食呀。”甘兰道。
“他们不吃荤。”柳承彬又道。
“不吃荤有素菜嘛。”甘兰不死心。
“实际上他们不喜欢吃东西,最多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柳承彬一本正经地说,杨苏却在一旁忍着笑。
“哦……”甘兰点点头,“彬哥,你朋友真是太奇怪了。”
“嗯,是挺奇怪的。”柳承彬大点其头,随后看了看院门外:“咦,那两个小家伙回来了,不说他们,咱们吃饭。”
这时某黑暗空间,那两位乐于助人的好心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时而低头不语,时而面面相觑……
“咦,我闻到烤乳猪的香气了!”
“还有烤鸡腿!”
柳杨和万金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闻到美食飘香后精神大震,争先恐后地冲来,连手都不洗直接开动。
知道冯宅会在今日完全建成,两位小伙伴一打完架、喝完泉水便结伴回来了,而在这种乔迁之喜下,自然也没人呵斥他们如此不雅行径,两家人如一家人般济济一堂,其乐融融。
得益于神泉水的良好疗效,虽然二人每次和雷氏兄弟打完架都会受一身伤,但也只需睡上一觉就能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到下午放学时身上的伤基本上能痊愈,让人好生惊异。
雷氏兄弟不愧是极有来历的世家子弟,四天下来完全熟悉了本地打斗的新规则,已然全面占据上风。
两天前的下午放学后,雷天强满以为柳杨会和自己前两天一样扎好马步站在原地让他打两拳,于是让柳杨站在原地,他快步冲来,谁知柳杨用手格挡住他第一拳,趁他愣神之际顺手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鼻血流了他一脸。
雷天强自然不服气了,高喊柳杨犯规,这才被柳杨告知:面对对手的进攻时虽不能躲避但可以格挡,只有傻瓜才站着不动让别人打两拳再还手……
对于如此说法,雷天强气得抓狂,认为柳杨胡说八道,转身让大家评理。
可想而知,所有人都支持柳杨的观点,反倒认为雷天强胡搅蛮缠,想要破坏潜规则。
雷天强快被气疯掉,如此说来,自己前面两天那四拳不是白挨了吗?尤其是那颗代表面子的门牙,现在说话还喝风呢好吗?
众人不理,只问他见过谁打架不格挡的?
细细想来也是,打架不格挡那不是打架,那是去挨打,去受虐。
雷天强怒不可遏,当即爆发出比前两天更强的战力,拼命发动进攻,有时候甚至连防御都顾不上了,若非禁止用口咬,估计他会毫不犹豫地从柳杨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那模样简直就是想要跟柳杨同归于尽,吓得柳杨没了底气。
雷天兵也是一样,白白挨了四拳,任谁得知真相之后都不会好受,要知道万金现在也在练冯德全的铁拳,一个照面便是‘迎头痛击’,那可是打脸呐!
好在雷天兵的脸皮够厚——哦不,够硬,而万金的力气也比柳杨小,不然的话估计恐怕雷天兵也难逃被打掉门牙的厄运。
于是雷天兵同样爆发了,第三天、第四天也一如往常般把万金按在地上打,打得万金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痛不欲生,尤其是第四天,雷天兵居然也和雷天强一样理了个平头来上学,让万金失去了抓他软肋的机会。
自此,柳杨岌岌可危,万金一败涂地,二人连续两天都遭受到了比前一天更重的创伤,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甘兰和杨苏好一阵心酸。
敌人越战越强,己方越挫越弱,这可如何是好?
柳杨把这一战况汇报向组织,立刻受到了组织的高度关注,于是新一轮的作战会议于饭后拉开帷幕,与会人员踊跃发言,各抒己见。
会议主持者兼不懂武道的战略策划柳承彬表示,对于打架而言,进攻和防御务必要两手抓:
进攻,必须在防御完备的基础上进行,不能让敌人趁虚而入;防御,必须要保证进攻到位,在建立铁桶般的防御前需预留出足够的进攻路线,努力做到攻防兼备。
新任作战总参谋的冯德全则表示,铁拳的要义是以攻代守,可尝试以绝对强大的攻击力压制并将敌人全面击溃,纵然是始终处于下风也要伺机而动,向敌人发动绝地反击。
这个提案一经提出便被杨苏和甘兰这两位备战监察使全票否决,称此举是只顾求胜不顾作战选手人身安危的做法,坚决不予采纳。
当作战总参谋举出一些极端实例,以及当前两位作战选手有强大恢复力这一有力论据进行据理力争时,遭到了两位备战监察使的严词批评,差一点就被罢免了作战总参谋的职务:
所举实例偏离常识,是不切实际的个案,不能作为事实论据;作战选手的恢复力是借用了外物,严格意义上讲算是舞弊行为,绝不可以将之纳入到作战条件中作为优势,甚至用以直接抵消敌人同等优势。
若作战参谋再冥顽不灵,以它因来误导两位作战选手的判断,当罢免一切职务,限期交付十万字检讨报告以示责罚!
作战总参谋冯德全偃旗息鼓,立刻作出深刻口头检讨。
此后,对于作战总参谋的言论,两位作战选手皆表示有话要说:
取得了不菲战绩的一号选手柳杨称,以火力压制敌人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思路,但就目前而言,单凭理论设想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对作战选手的攻击力作出有效提升的,因为敌人的防御系统十分强大,在没有坚实后盾作支撑的情况下,任何形式的强攻、巧攻都难以奏效;
另一名虽一败涂地但锲而不舍、越挫越勇、激流勇进的二号作战选手万金则说,在无法确保能对敌人火力进行有效防御的情况下,所有的进攻收效都将无限趋近于零,但同样的,一味盲目的防御而不予以有效进攻,那么所谓的上前线作战也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一个活沙包而已。
结合两位作战选手的亲口发言,最高指挥官兼备战监察使杨苏作出了会议总结性发言:
一,战略策划柳承彬的战略部署中肯务实,值得肯定;作战总参谋冯德全的作战理念大方向与实际情况有较大偏差,主观性强,且将外物纳入战略是一种原则上的错误,故不予采纳。
二,鉴于两位作战选手的对手较强,当务之急是设法完善两位作战选手的防御体系,强化安全意识,以保障人身安全为首任,输赢暂且不论;考虑到两位作战选手的积极性与自信心,亟需集战略策划与作战总参谋二者的智慧,择期制定出合理性方案,稳步提高两位战作选手的进攻能力,实现攻防一体化,力求整体实力大幅推进。
在一片掌声中,此次作战会议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