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手一翻，妖丹凭空消失。

苗小乐再看储物戒，又恢复成十颗妖丹。

“知道我爹为什么给我取名妙空吗？”妙空笑吟吟道。

“因为你爹信佛？”

妙空笑容一滞：“我爹不信佛。那是因为，我出生就自带偷东西的神通，妙手空空，无视空间限制。”

“神通……你是妖怪？”

“你眼睛有问题，耳朵也不好使吗？”妙空很不高兴，“妖怪化形后才会掌握本命神通，我说了，我出生就自带神通。”

苗小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高贵如我，怎么会是妖怪。”

“除了妖怪，我只听说慧完出生自带神通，庄锋说，因为他是九劫转世，老天爷补偿。所以，你是九劫转世的尼姑，对吧？”

“我不是尼姑！我有头发！”

“带发修行又不是不可以……”

“气死我了。再说一遍，我不是九劫转世的尼姑！”

“那你几劫转世？”

“八劫……啊呸，几劫都不是！”

苗小乐吐了下舌头：“不是就不是呗，干嘛这么凶？白瞎这张脸蛋和好身材嘛。我就非常温柔，嗯，放心了，庄锋不会喜欢你的。”

心中却在着急，妙空吼这么大声，按说庄锋早该惊醒了，为什么没动静呀？

妙空运了好一会儿气，将怒火压住，说道：“我不是妖怪，更不是什么尼姑。我的真实身份，暂时还不能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家世显赫，超乎你想象。只要你跟了我……”

“等等，跟你？”苗小乐警惕起来。

“对呀，跟我。”

“我才不要跟你，我是庄锋的！”

妙空笑了：“你的庄锋马上就要被邪修干掉，你又没立心誓，还跟着他干嘛？跟我走吧，我家比鸿蒙派还阔，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本喵取向真的没问题。”苗小乐摆手。

“废话，我取向也正常。我说过了，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带你一起玩儿。”

“抱歉，我只喜欢和庄锋玩。”苗小乐断然拒绝。

“一个破道士，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会哄我睡觉。”

“我也会呀，我还能搂你睡呢。”

“他是名门大派传人。”

“我们家不比鸿蒙派差，后台也很靠谱。”

“他长得帅。”

“呃……”妙空顿住了。

苗小乐得意洋洋：“继续说呀。有本事，你给我找个跟庄锋一样气质好、长相佳、有爱心、懂法术、IT技术高……此处省略八百字的道士。”

“难度太高了，稍微差点的行吗？”

“无所谓呀。”苗小乐耸肩，“就算你真找来那样的人，我也不会离开庄锋的。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庄锋，谁也代替不了他。”

妙空沉默了。

苗小乐心念一动，将储物戒中的妖丹全部摄出，摆在床头：“你送的东西我不要，请拿走吧。”

“苗小乐，你太死心眼了。”妙空盯着她，“可是……我更喜欢你啦，怎么办？”

苗小乐笑道：“很好办呀。首先，我其实并不讨厌你，大家做朋友当然没问题。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欢迎你来找我玩。但你不能让我跟你走，庄锋就从没限制过我的自由。”

妙空皱眉：“我家里规矩多，不能随便出门。”

“那我就没办法了。”

妙空一挥手，床头的妖丹消失不见，重新回到苗小乐的储物戒。

苗小乐不了解道法，如果庄锋，或者任何一个道门传人看见，一定会震惊。大家普遍的观点是，还虚期以上的高人，才能无视空间限制。

储物戒是绝对的私人空间，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操作，那还有什么安全性可言？

“苗小乐，庄锋死定了。”妙空缓缓道，“但是，我可以救他。”

苗小乐怔了怔，随即狂喜：“真的！”

“我修为不够，打不过邪修。但我爹可以，而且我能随时联系他，把他叫来帮你们诛杀邪修。不过，没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学雷锋做好事，助人为快乐之本呀。”

“抱歉，我很自私的。”

“诛杀邪修，是正道的天然义务。”

“谁告诉你我是正道了？”

“哈？”

“想让我爹帮你们，可以，但有个前提，你得答应离开庄锋，从今往后跟着我。”

苗小乐睁大眼，可怜兮兮的看妙空：“你就忍心拆散我们？求求你啦……”

卖萌神通使出，妙空的眼神顿时恍惚起来。

随即，胸前猛地亮起一道白光。

苗小乐连忙捂眼：“哎呀，疼！”

妙空回过神，笑了：“对我施展妖术……你搞清楚，如果没几样宝贝防身，我爹能放心放我出来？你对我们这种豪门一无所知呐。”

苗小乐垂头丧气往床边一坐。

妙空继续道：“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你自己考虑吧。另外，不妨先给你交个底，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家规矩大，不可能跟庄锋一样，随便就收下你。你要跟随我，是必须立心魔大誓的。”

“这不可能！”苗小乐大叫。

立了心誓，就成了奴仆，苗小乐绝不想失去自由。

“抱歉，规矩我也改不了。”妙空说道，“不过心誓的内容我能做主，不会过分。另外，你也别担心会给我陪葬，我比你寿命长。”

“换个条件行不行？”苗小乐愁眉苦脸，“比如说，让庄锋回山偷……咳咳，跟他师父求几件珍贵的宝贝，送给你。鸿蒙派好东西很多哒！”

“宝贝？给我宝贝？哈哈哈哈……”妙空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苗小乐撇嘴。

妙空好不容易停住笑声，说道：“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宝贝，你说好不好笑？我的条件是不会改的，你慢慢考虑，只要你不怕邪修天不亮就杀上门。”

苗小乐心中无比纠结。

如果她答应妙空，不仅从此失去自由，还要永远离开庄锋——在苗小乐看来，后者比前者更可怕。

但是如果她不答应，庄锋有九成可能会死。

庄锋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苗小乐确实不懂什么是爱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庄锋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情。她和庄锋闹着玩儿，没事搞点小暧昧，自己其实也没怎么当回事。

然而此时此刻，苗小乐清晰的意识到，她根本没办法接受庄锋的死亡。

如果牺牲自己能保住庄锋……

那么，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