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老头儿奔的很快的,转瞬之间就没有影了。
“哪里去啦?”刘芒伫在村野四望,适才发疯老头儿就那么随便往前奔了两步,就没有人了。
刘芒咂舌,莫非一个寻常人的行程可以比自己这个内家子利害吗?
千想万想,刘芒咋想都感到没可能,可发疯老头儿就那么诡谲的在自己视线中消失了。
刘芒沿着米老头儿的步子来到修了一半的公路边,毅然发觉,路边上居然有真人约十米的大缺口。
莫非那大爷是从这儿消失的?刘芒沿着缺口,滑下去了。
进去之后,接下来夕阳的眼角余光,刘芒毅然发觉这儿居然是个新款的暗沟灰泥大管线,想来是绸缪时刚埋下的。
在附近湿淋淋的浑水里,发疯老头儿就是半卧,好像睡了。
想不到这暗沟居然成了发疯老头儿的家。刘芒心里轻轻酸涩,为老头儿死了宝贝儿子发疯后没有居所而稍感悲伤。
“大爷,你醒一下,那么睡大觉会受凉的。”刘芒推了一下发疯老头儿,他虽说没有罪恶的行医资格证,可是好赖算一位医师,明白医技,清楚人在冷水中睡大觉,那不得病才怪了。
“你……是我宝贝儿子……”发疯老头儿展开污浊的眼眸,在幽黯悠湿的伏流道当中,声音讲不出的嘶哑,像是刚哭泣过一样。
“大爷,我不是你宝贝儿子。”刘芒摇了一下头,想将老头儿从伏流道当中抬出。
“我不走,我要等我宝贝儿子,你不是我宝贝儿子甭想拉我走。”发疯老头儿污浊的熟手挣扎着,乱扔着脑袋,帽儿被他扑腾一下给甩下来了。光溜溜的脑袋上,充满黑绀青色的伤疤,好似花蛇一样盘绕着发疯老头儿。
“呃?”刘芒看见发疯老头儿的脑部,不由一惊,“大爷你脑部的伤是咋一回事?”
“你不是我宝贝儿子,松开我,我要等我宝贝儿子,我要等我宝贝儿子!”发疯老头儿前言不搭后语,长臂胡挥,眼光污浊。
“我倒是忘了……”刘芒一声苦笑,这老头儿现在己意识不清了,算是一个神经病了,自己那样问询,一定是没用的。等等,即然是失心疯了,那么或许能治愈。
刘芒道了一句冒犯了,招着手刀轻轻的在发疯老头儿脖子一劈,发疯老头儿霎时阻滞了挣扎。
刘芒把米老头儿抬出来暗沟,到了己被红日晾干的公路面,籍着若有若无的阳光,认真洞察着老头儿部的伤势情况。
这不看不晓得,一瞧嚇一大跳。
刘芒仔细数了数发疯老头儿部的疮疤,共有十三条之多,并且都是划伤!这伤都是几年的旧伤了,身体的愈合能力仍旧是没有让它们消除下去,可知那时发疯老头儿受的伤及底多重。最恐怖的是有条疮疤连通着老头儿的颈后,有大拇指腹一般大小,看来伤势情况还压迫住了脑干。
这伤非常难办。刘芒蹙着眉盘算,就算他,也没有绝对把握把老头儿给治愈。不过救世救人危难的观念一直都是刘芒信仰信守的准则,现下还都不踟蹰,从衣袋拿出了一叠金针,行针,是刘芒最擅长的,因为他修练的是内家玄功,能用真元力行针。
将金针刺进老头儿脑壳上方的百汇穴,刘芒真元力伸入。
发疯老头儿的脑壳上伤势情况虽说外形瞅着吓人,可是居然没有伤到要害,刘芒称奇。
在探,刘芒内元力向下移,一直迟缓移动到了老头儿的脑干处时,终於发觉了眉目。这儿终年共总的坏血居然压迫了老头儿的脑干。这儿的坏血依附着在脑做上,就好像是吸血鬼一般,吸取着营养,破坏着中枢神经。
“就是这儿。”发觉了病因,医治起来自然是好很多了。
刘芒把百汇穴的金针抽出,一手又分别捻起四枚,总计八枚金针,刺进老脑子干,刘芒一声冷喝,“救世八针,起!”
救世八针,是刘芒从神医生爹那学过来的究极治病法,也可说是刘芒的所有医技来源。
救世八针,虽说针有八枚,可是行针时刻变化多端,可疏通经络,可化瘀,可正骨,可还魂。
一针生气血,二针通经络,三针顺心脾肺部,四针旧貌换新颜,五针救亡救世,六针死而复生,七针失灵魂,八针青天变。
刘芒现在的能力只是抵达“五针救亡救世”,不要小瞧第5层,就算刘芒的那个神医生爹,也只是学习到了第六针死而复生罢了。靠着五针救亡救世,他曾经成功治愈了重伤的顾南梦。
幽黯的阳光下,发疯老头儿的眼帘,动了一下。
我是哪个?
对了……我姓米……叫米梁……众人都叫我……米老头儿……
米老头儿感觉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恶梦,梦里,手执棍子密密层层的征的人群要强征土地。
他去评断是非,却是被人劈了十多刀,他宝贝儿子去帮他,却是被人用枪活生生整死,媳妇过来,也死了。而后,他失心疯了。一直疯癫癫了五年到六年,每日,都在找寻他那分明己死了,却一直蒙骗自己没有死儿子。
他什么都想了起来,那不是梦,那是现实。他真滴一个人疯癫癫的过了五年的生活,天天都去开拓着的那曾经的自己家祖地面上寻宝贝儿子,天天都会在幽黯的暗沟中一个人寒冷的度日。
一滴污浊的泪水,从米老头儿的全是褶子和污点的眼底淌下。
醒来了。
打开眼帘,入眼的,是白日看到的那个青年人。
“大爷,你醒过来了,记没记起何事来?”刘芒行针完毕,擦了一下汗,瞅着老头儿打开眼帘,由茫然到豁亮,心里略宽,不管这个老头儿以没以前的记忆,起码病算好了。否则,那压迫脑干的坏血在呆上个多月的,老头儿就不单单是发疯那么简单了,甚而有可能横死。救人性命胜建佛塔千重。
老头儿站起身来,扑通的一声又给刘芒跪倒:“大恩人,多谢大恩人,多谢大恩人救下了我米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