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该走了,就要和这群生活了整整三个月,而且有情有义的叔叔们分手了。刘芒依依不舍的望着他们,这时强叔把五十元钱硬塞进他衣兜说:“清儿,过去认真干,跟叔叔们挣口气,钱是少了点,但是是叔叔的一点心意,不要难过,有再见的机会,今天叔不逮鸡了,给叔留个做点人事的机会。”由此,在场的叔叔们纷纷相赠,虽三二十不等,但这些钱都是他们省下来抽烟的钱啊!刘芒无法拒绝这群好心人的情义,泪水又一次滑落腮边。他带走了这些不是亲人而又胜似亲人们的深深情义回到了溪头寻梦去了。
回到溪头后,他不论白天和夜晚要克服视力方面的差异,投入到了即紧张而又兴奋的机修学习中去。
学习机修,首先就得先认识了解所有针车机器各方面的构造,原理和性能。刘芒在表叔的帮助下不惜花钱,买来了面部针车机械方面的书籍,一边实践学习一边看书。
要学会机修,首先还得先学会单双针的车货,不然你就不会调针距反线等等……所以他从车货学起,不厌其烦的反复练习,表叔同时也在厂里找来了实际车货的好多高难度样品,让他照着样子,反反复复的学车,这样大约过了十多天的日子吧!表叔无数次检查车过的样品后,觉得可以了,然后才正式转入机修的学习阶段。
世界上有好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学这个东西,先必须学会熟练的拆装,就单凭这一点都很费事,那么多的机器,他必须要在师傅的指点下一台台的拆卸,然后一台台的复原。五六月的天气,又是在一个院坝中成天搞得臭汗淋漓,污渍斑斑,长期是弄得一张脸除了清楚的看到两只眼睛转外,其他轮廓都迷糊不清了常常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就连教他的师傅都常说:“等你小子学会了技术,大慨也变成非洲人了。”
本来学习两个月后,刘芒自认为感觉良好,就有了想找厂上班挣钱的冲动,但表叔却不同意,要他多学一段日子,并说:“不要心急现实和实践是两回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技术必须过的硬,纸上谈兵会害死人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刘芒不完全明白的沉默了,但还是在付诸行动,他一边学一边四处打听找厂。这段日子可以说是跑遍了厚街辖区的所有工业区,其间经历的热情,遭遇的白眼就可想而知了。
偏偏这个时候,亭德叔工地上那一点点工程做完后,只好搬到海南某工地去了。这样,刘芒失去了爸爸给他托付的一个强有力的保护神,也为他日后流难溪头留下了伏备。当德叔和工地上那帮叔叔们来看他,话别时。那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刘芒只能点点头记住他们临行前的嘱托。
在找厂经历了无数次的碰壁后,他和表叔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计划再好也没有变化快,加之他们的计划确实存在较多的漏洞,当时就没有想到任何鞋厂招机修,都要招起码三年以上在厂里有实践维修经验的师傅呢?况且像机修这种抢手的职业,很难遇到厂里招人,像他这种年龄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初闯江湖的幼稚,哪会是进过厂有三年经验的喔。
这样,事情就陷入了僵局,当初刘芒的热情和冲动不勉大打折扣,成天忧心忡忡的。唉!做人怎么这么难!
表叔看在眼里也不无心痛,可毫无办法,经过深思熟虑后找他商量道:“清儿,你看这样行不行,现在我们就不管什么机修,车位,手工,杂都先找事做,等以后寻找机会发展行不行。”刘芒这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好如此了,于是就对表叔讲:“先就这样办吧!加上无休止耗下去,我的钱也差不多了,长此以往也够拖累表叔的。”
最后表叔才细心的分析和安排说:“先前我们的计划的确存在不够全面的地方,有些事情根本没有考虑到,现在只有先找点事做,而且还是那种不怎么景气的厂,你必须要到厂里接受艰苦严格的实践锻炼,才有机会达到你希望的目标。进厂后还必须吃得苦受得累,为人处事还得好,做事活泼些,无论是做车位手工,但必须抓紧时间实践学习,中午晚上抽休息时间练,只有熟能生巧,至于机修嘛。进了厂还不好办吗?要想方设法和机修师傅接近套经验求实践,多交些朋友,要以后碰上哪个厂招机修,同行介绍推荐不是强于我们盲目的瞎闯多少倍吗?”
最后表叔有用安慰和肯定的口气说:“人一辈子总有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任何成功的路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不可能一帆风顺,一步登天,要不还叫人生吗?”
刘芒记住了表叔这套苦口婆心又罗嗦的打工真理,终于放下了不少思想包袱,也没了失落感。又一次振作起来,准备迎接现实生活的挑战。
进厂这一天终于来了,在表叔和好些热心老乡帮助下,刘芒迎来了南下后的第一次正式进厂,那天的心情真还有些激动一切总是那么的新鲜和刺激,甚至好有些自豪。总认为自己已经无愧于心了,没有辜负老爸的希望,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站起来了,现在是一切都有了希望,心里好高兴。
有了这种想法,刘芒搬回溪头租住了表叔曾经和他住过的房子。好在表叔走时留下了煤气灶和一些餐具,也曾防万一的对刘芒讲过:“万一遇到困难,以溪头为中心又重新找厂。也好和家里的他联系。”
冷静分析了目前的状况做出了如下决定:现在身上还有一千多一点的钱吗,租四个月的房子,剩于的钱用来叫进厂的押金和临时救济。平自己现在的技能是无法适应正规厂,更不用说做梦都想进的谷丰了。先只能找小厂,破厂。挣不挣钱无所谓。只求能有几个月的磨练。最终谷丰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他用三十块钱买了一辆旧自行车,又开始了找厂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