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西达的脸上有一丝动容。
在他这几年的印象里,紫寡妇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么充满信任感的话语。
刘芒接着说道:“相信这一次事情办成这样,你回去必然要面对严苛的惩罚,不如……”
方西达很快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好意思,我是绝对不会背叛蜘蛛佣兵团的,抱歉!”
“抱歉毛线啊,你又不知道我老大让你做什么!”秦百川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眉毛还挑了挑:“你以为我们会做劝人判变这么没品的事情?”
方西达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刘芒道:“那你的意思是……”
刘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是想说,既然回去也是无法忍受的事情,不如找个地方好好想一下,以后该何去何从!”
“紫寡妇的蠢外甥被袭,无论是谁开的枪,你都难辞其咎,更不要说,还有这么多证人证明他是被你所伤。”
“作为一个华夏人,出于对国际友人的人道主义关怀,我想对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被自己昔日的兄弟搞得没路走,请记住,华夏人,炼狱,欢迎你的加入!”
此时此刻,车如风和秦百川都对刘芒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劝人投降这样没有品格的事情,都被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老大就是老大,强悍啊!
方西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并不能很充分地理解刘芒的意思,但是却能感知这个曾经敌人的善意。
他点了点头说道:
“我记住了,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是还是谢谢你!”
“华夏是个美丽的国度,或许有一天,我能够放下所有的事情,来这里畅快淋漓地游览一番!”
刘芒微笑着转过身,留下一句话: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让他们闭嘴,只要我们三个在这里的消息流露出去,我就唯你是问!”
方西达愣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看着那几个战战兢兢的手下,面色沉静如水。
“你不会要真的听那个什么华夏人的话,要杀我们灭口吧?方西达,不要啊!”
“达哥,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可千万不能对我们动手!”
……
几个把自己的小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家伙吓得都快尿出来了,方西达是一点都不能看见这样的怂货,直接上前几步,几个手刀砍下去,很好,这个世界都清静了!
作为一个精神系的高级异能者,方西达对人脑意识的控制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抹去这几个意志力非常薄弱的小喽啰的短暂记忆还是不成任何问题的。
几分钟之后,几个小喽啰便揉着惺忪的眼睛,摸着被摔疼的屁股,一脸迷糊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脑子一片空白?屁股好疼啊!”
“我也是啊,头晕脑胀,脑子像是浆糊一样,尼玛,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但是,任何一个人的叫声都没有紫寡妇那个蠢外甥的大,他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拼命高呼:
“是谁特么朝老子的屁股下手啊,尼玛,老子感觉要肛裂了!”
刚才晕头转向的一帮小喽啰瞬间都愣了两秒钟,瞬间爆发出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这小子,居然被爆菊了!”
“肛裂……这小子是个二货啊!哪有人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
“喂,你们说,是谁朝他下手了?是不是方西达那个狠人,传说他有特殊嗜好啊!”
“嘘,别说了!方西达看过来了!”
……
方西达无比满意地看了看这几个人,嗯,不错,记忆好像都没有保留,很好,跟自己预期的效果相差无几。
于是,他转身走开的同时,撂下了一句话:“我有新任务,你们自己回去,花都这里的任务取消了!”
小蠢蠢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方西达像是大山一般沉重的背影,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他回头看着几个面面相觑的家伙,问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方西达很不对劲?他为什么一个人要走?我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吗?”
那些家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一个胆子比较肥的小家伙,战战兢兢地看着小蠢蠢说道:
“我觉得他就是找个借口离开,或许,他就是那个让你爆菊的那个家伙……”
小蠢蠢愤怒地看着说话的这个混蛋,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才被爆菊了,你全家都被爆菊!尼玛,你当老子连枪伤和爆菊的区别都分不出来吗?老子没有这么蠢!”
但是,此时此刻,包括被他痛骂的那个小子在内,在场所有的人,心头全部狂奔过一头又一头的草泥马:
靠,你还知道蠢字怎么写啊,你就是很蠢很蠢,不是单纯的纯,而是愚蠢的蠢啊!
离开紫寡妇的人,车如风皱了皱眉道:“老大,这样放过他们,会不会走漏风声?”
刘芒淡淡地一笑:“无妨,难道你们忘记了,方西达的异能是什么?”
“精神控制!”
车如风和秦百川同时低声叫了出来,他们两个倒是把这一点忘记了。
“没错,只要他不傻,他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刘芒眼中闪现出相当自信的光彩:“这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们,都没有害处,方西达已经起了离开紫寡妇的心思,只是还需要一个致命的冲击而已。”
“老大,你是故意的?!”车如风和秦百川相对一笑,随即都看着刘芒说道:“你不会真的想把方西达招纳过来吧?”
“为什么不可以?”刘芒扫了他们俩一眼,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之前以为自己能够脱离雇佣兵的生活,连你们这些兄弟姐妹都放弃了,但是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有我们这样经历的人,想要恢复平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车如风和秦百川都沉默了。
雇佣兵的生活可以说是没有回头路的,一旦进入这个圈子,一辈子都要面临追杀或被追杀的命运。
刘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