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国外有许多患上渐冻症之人,最终都选择了安.乐.死。
自己选择死亡,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艰难的决定,这个世界上恐怕比之更难的,也只有至今为止仍然无法攻克的渐冻症了。
说实话,禹灿在刚刚从瞎子嘴里听说他母亲的病症之后,便心下一沉。
关于渐冻症这种病,他原来也仅仅是从书中听说过的,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
这可和方老爷子的病不一样,不是简简单单的施展几次御针术便能起到效果的。
可以说如今禹灿遇到的病症,乃是他学会医术之后最为棘手,也最为难以治愈的。
坦白说,他没有把握。
“莱……莱哥,我听人说这种病更笨治不了,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吧……”瞎子注意到了禹灿凝重的表情,有些苦涩的张口说到。
但禹灿却缓缓摇了摇头,看向瞎子的眼睛道:“我说实话,我没有把握治疗你母亲的渐冻症,但你相信我吗?”
“我信,我当然信你,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七哥让我在网上将关于你的消息全部搜索了一边,我相信,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人能治好渐冻症的话,那么就只有莱哥你一个人有这个能力了!”
出人意料的,瞎子对禹灿极为信服,甚至已经有些盲目了。
禹灿也感受到了被人信服的力量,沉吟着颔首说道:“既然如此,我想试试!”
说实话,在如今知道了瞎子母亲的病情之后,禹灿依然选择出手医治,其实是看中了渐冻症的病情模式,与冰山如今的植物人状态,实在太像了。
若是他能出手只好瞎子的母亲,是不是也就是说冰山也能被治好了?如今的禹灿还没有答案,不过他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起码不用两眼一抹黑了。
最近这段时间,即便禹灿如何忙,其实他都会抽出时间,去看看冰山。
见到曾经身材健美的冰山如今渐渐瘦弱下去,身子眼看着便要成为瘦骨嶙峋之人以后,禹灿的心也更加痛苦了。
他曾经多次为冰山把脉,但也依然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
如今既然遇到了一个渐冻症的病人,或许可以让禹灿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此事,而有些时候,这样的行为往往能获得奇效。
当然,宋凡可不是那瞎子的母亲当做实验对象,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他需要做的更多事情,无非是借助渐冻症这个跳板,从而望向更遥远的深处而已。
…………作为华夏的首都,京城除了是国际化大都市啊,并且是享誉世界的一线大城市之外,还是一座钢铁之城。
这座城市中每日穿行的车辆,堪称世界之最。
这还是京城车辆有单双日限号的措施,如果没有这个措施的话,恐怕开车的速度,还不如走路。
今天禹灿他们便切身体会到了京城的堵车盛况。
因为今日正好赶上早高峰,本来二十分钟左右便能达到协和医院的路程,竟然行驶了一个半小时。
这对膀胱来说无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同时也侧面对许多想要来京城发展之人敲响了警钟。
若是肾不好,膀胱也不好的,最好别来京城了……不然若是在堵车的途中把膀胱憋炸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国安学院在京城的郊区,所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恐怖的早高峰。
同时也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除非必要,绝不在这个时候进城。
就这样,千呼万唤之下,京城协和医院终于出现在禹灿眼中。
一下车,陆老七便猫着腰撒丫子跑了出去。
看样子,是找洗手间放水去了。
禹灿与瞎子病假而行,直接去往住院区,看望一下病人。
望着眼前这么大的医院,饶是禹灿都感觉到了一丝丝震撼,但同时,关于这里的医疗费,在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想。
“你母亲的病应该不能离开人,我听老七说过,你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父亲也已经去世,你又常年跟着老七在外打拼,想来母亲也只能送到医院长住了。”
瞎子闻听此言,叹了一口气,表情中也露出一抹苦涩。
“我们是外地人,医保卡在京城没用,我本来想将我妈转回老家的医院的但人家一听我妈得的这种病,根本不给我们办理住院手续,还说怕我妈死在他们医院,我找人来闹事。”
从瞎子的话语中,禹灿听出了一个属于小混混的无奈。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那些没有本事,又没有学历之人,只能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才能不叫人瞧不起自己。
甚至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也仅仅是一群在生活在这个世界,无比自卑的人而已。
拍了拍瞎子的肩膀,禹灿说道:“你有一个好大哥。”
瞎子闻言也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要不是七哥,我哪里付得起这里的医药费,原来还好,起个从来不会说些什么,但如今,我知道他也很难,再这样下去我会拖累死他的。”
瞎子有些不敢看禹灿的眼睛,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才道:“所以我准备若是这次莱哥你也治不了我妈的话,我就带着他回老家了,决不能再拖累七哥!”
“瞎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不是打我陆老七的脸吗?”
就在瞎子话音刚落之后,解决了个人问题的陆老七不知何时归来,闻言之后当即张口到。
毕竟若论西医,京城协和医院怕是华夏首屈一指的了。
但禹灿真正见到瞎子的母亲之后,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只见老人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走廊当中,身下是一张带轮子的病床,而且身边也根本没有人照顾。
瞎子的母亲名叫刘慧兰,看样子五十多岁,身材不高,骨瘦如柴,岁月的流逝已经在她脸上留下条条皱纹,望着比禹灿的母亲怕是苍老了十几岁。
显然是一直操劳的缘故。
想想也是,丈夫早逝,刘慧兰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而且并没有选择改嫁,这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无疑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了。
禹灿回头冲着瞎子询问道:“你不是说专门请了护工照顾阿姨吗,如今怎么就让她一个人躺在走廊当中?”
瞎子见此情况,眼中也露出一抹疑惑,显然不是十分理解。
但一旁的陆老七见多识广,早已将一切都看了个明白。
只见他推着瞎子的母亲刘慧兰,直接进入到原来的病房,而原本属于刘慧兰的病床之上,此时已经被他人占据。
甚至正在照顾病人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护工,原来也是刘慧兰的护工。
“王姐,你这是干什么,我花钱雇你,你就把我妈往走廊里推?还有这个人,她是谁?”
瞎子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冷意,指向病床上红光满面,一点不像生病的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而那被称为王姐的护工,则是轻蔑的看了一眼瞎子道:“你给那几个钱,在京城连租房子都不够,我当然是选择给钱更多的人护理了!”
“可是价钱不是商量好的吗,即便你想涨工资,也要打电话告诉我,为什么自作主张!”
瞎子因为常年在陆老七产业的第一线,早已经养成一幅凶神恶煞的气质,厉声质问之下,那王姐也有些害怕。
畏畏缩缩的说道:“我告诉你那刘小光,这是京城,你可别惹事,这位病人可是孟主任家的亲戚,你要是惊吓到了她,你妈可是会被扫地出门的!”
瞎子本名刘小光,闻听此言之后,整个人便如一个泄了气皮球一般萎靡下来。
双眼中充满了无助。
别看他与陆老七一直都风光无限,但实则只是色厉内荏而已,京城这个界面上,有权有势的人太多了,招惹到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着大概也就是属于普通人的悲哀了吧。
面对这样的情况,禹灿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手了,否则的话以陆老七的性格,一会还指不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当然,禹灿却忘记了,他自己的脾气更不好。
惹恼了他,将这医院砸了都有可能!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禹灿来到病床旁边,冲着那护工王姐说道:“若是今天我们不来,小光的母亲你准备怎么办?”
王姐注意到禹灿冰冷的眼神之后更加害怕了,整个人缩成一团说到:“我……我刚想给他打电话来着,你们这不是就来了吗?”
谁知她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禹灿开口,病床上那号称是孟主任亲戚的病人却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要吵吵去外面,别打扰我休息,逼急了小心我去找孟主任,你们几个在孟主任面前,都是小杂鱼!”
那病人手上戴着好几个戒指,说这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这个人脸上仿佛就写了六个字。
我有钱,我有权!甚至在跟禹灿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捂住鼻子,用教训的口吻对禹灿说道:“你这臭道士身上什么味道,熏死了人啦,赶紧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