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明咬着油条使劲点头,站起来将四腿裤一脱指着小j-j显摆:“嗯呢,我一定找个漂亮的,给妈妈生好多小燕子。”
“乖,快穿上,家里有客人别丢人。”
刘生老远就看到家中门楼下坐着个人,这个人的短发看上去那么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燕子,这谁呀?”
燕子猛然一惊脸蛋粉红,想起被禹灿占了便宜那一幕更加气愤,顿时回身抄起笤帚就喊:“原来你不认识,这混蛋说是你同事,快打他。”
刘生伸手拦住:“呦呦呦……别乱来,人家是坏人早跑了……喂,你谁呀?”
灿哥脸色暗淡,想起没多久这个老头子就要死掉心里不是滋味,从二楼直接跳下吓得刘生将老婆燕子挡在身后,用笤帚在身前当武器比划:“你别乱来呀,街坊邻居我一叫一大帮。”
灿哥站在原地苦笑一下:“刘生,我知道你下了夜班很累,但请给我三分钟时间,我会让你看到你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
刘生:“什么东西?”
禹灿芥蒂的看看妇女燕子,刘生皱眉,轻推下老婆让她先进去,随后依然保持和禹灿三四米的距离。
燕子一边警惕着门外的二人怕打起来,一边还要给刘明明整理红领巾和书包,一切搞定后送走儿子,这才远远的瞄着坐在楼下花坛边的两个人。
刘生与禹灿并肩坐着,看到刘明明经过自己禹灿还指指自己的脸:“明明,记住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等等,跟你爸爸说再见吧。”
刘生抬起头,但儿子嘟着嘴满脸怨恨走了,他转身看向禹灿,“这些不会是真的吧?”
灿哥手中法典还在亮着:“你见过这样的电视机吗?”
刘生脸上沧桑尽显,看着自己的大头鞋长长叹息:“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想和燕子道个别。”
禹灿微微摇头,刘生眼角溢出眼泪,回身看看立马用门帘遮挡自己身体的妻子双手捂住脸,起身先一步追向儿子。
注定的一幕要发生在注定的时间里,这些都是老头子操控命运法典时已经发生的事,他无权修改,但是可以略微篡改,十字路口上,刘明明嘟着嘴低头走路,手上母亲给的大白兔奶糖都握的有些发软,就在此刻,一亮国产青皮的东风车疯狂驶来……
刘生一边跑一边喊,眼看东风车已经冲出回身看看禹灿再次加力,三十几岁的他看上去五十几岁苍老,就在东风车撞上某小孩之际扑上……
血流如注,东风车冲出逃之夭夭,禹灿用手指沾上点刘生的鲜血快速追去,身边,坐在马路牙子上哭的刘明明看着父亲抱住一个和自己同样校服的小男孩脑袋流血不止,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父亲不爱自己,是因为与刘寡妇还有个儿子……
大白兔奶糖丢掉,刘明明泪眼摩挲下转身,几十米外的胡同口,母亲燕子看到这一幕已经瘫软的晕厥下去……
另一个路口,禹灿嘘口气慢慢转身,身前一亮东风车疯狂驶来,车上的两个男人竟然目瞪口呆看着他。
灿哥嘴唇蠕动对二人啵一下:“眼熟吗?来撞我吧?”
咣……大汽车撞在道路中间的电杆上,电线杆倒下电线在车体上炸出噼啪电弧,禹灿微微摇头,“笨货,你们东芝老大就是让你们来送命的。”
他老远看了看推住母亲摇晃的刘明明,转身翻开法典消失。
重归大神洞,他不停留快速走出,与阿狸几个打声招呼再次消失,推开合租屋卫生间的门面前涌来好几人。
白熊:“都解决了。”
灿哥举起自己染血的一根手指:“小心点,都解决了,我也没办法,为了保住刘明只能让他父亲替了他。”
陆婷:“明哥会不会怪你?”
灿哥:“你想起来刘明了?”
陆婷嘟嘴:“我也不知道怎么都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禹灿再看任雨萱,她也正在点头,灿哥笑,抓出电话打给宋露露,“露露,你是谁的小姨子?”
“滚你,又不是你的少勾搭人家,喂,你跟我姐夫说什么了,他到现在心情还不好呢?”
“稍等,我这就过去。”
路灿车飞奔,在刘明的岳父家将刘明翻出来,禹灿总被刘明和宋露露挂在嘴边,见到真人了,明哥的岳父岳母招待很殷勤,就连老知青宋伯伯都在上下打量禹灿:“你就是禹灿啊,我家露露昨天嘀咕你一整天,没结婚吧?有孩子了没有?”
宋露露翻白眼:“爸,没结婚怎么有孩子呀?”
老头呵呵笑,都是年轻人自己不参与,示意宋琴照顾下老两口一旁看报纸去了,看两眼透着打量下禹灿,小伙不错,有钱有名气人品又好,和露露真有夫妻相。
刘明眼睛红红的,示意禹灿坐下,灿哥拍拍他的肩却被刘明躲开,这一幕弄得宋露露皱眉,对他挤眼睛:“姐夫你干嘛?什么态度?”
“我的事你少管。”
禹灿站起伸展懒腰:“她不管,也只能我来管了,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对不对?大白兔奶糖好吃吗?刘寡妇的那个儿子你揍过他好几次吧?”
刘明悲愤站起捉住禹灿的领子:“你特么再说信不信我揍你?”
“唉唉唉这是怎么了,说急就急呀,快放手。”老头老太太赶忙过来拉着,宋琴也从厨房走出来,在刘明手背上用擀面杖敲好几下。
禹灿勾勾手指,对刘明示意道:“反正我要去乡下看看你老妈,你去不去随便。”
他说完伸手拉住宋露露,竟然要求宋琴也穿衣一块去,宋琴犹豫一瞬看看老公,最后跑近卧室去换衣服……
路灿车载着四人开向郊区,但四人谁都没说话,禹灿换了首轻柔的音乐,看看后座被宋琴挽住手臂的刘明:“明哥,你记得多少?”
刘明气归气,但他也想搞懂这一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六岁的时候就见过你?不是昨晚梦见老爸被撞的那一幕我还想不起来呢?”
宋露露与老姐对视,俩人惊奇的看向禹灿。
灿哥笑:“刘明明……不不不,应该叫猫蛋同学,还记得我在胡同换裤子被你发现的事吗?”
刘明:“有点模糊了,我只记得你和我家老不死坐在花坛边在看书,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宋露露:“灿子,你是老妖怪?”
“你猜老妖怪,不好意思,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时你都嫁人了,所以没带你和梁子几个去。”
宋露露陡然一惊搂住开车的禹灿脖颈:“你真穿越了?老天,好有趣呀。”
“有趣个屁,这不都成了你姐夫仇人了,你们不知道我遭遇的一切,今早起来先是所有人都不认得刘明这个人,我猜想三十年前的他已经有了危险急忙赶过去,但注定的事……到了。”
路灿车减速,停在禹灿记忆中的某个位置。
这片都已经拆了的老住宅早已经盖起大楼和建筑区,但刘明的母亲极度倔强说什么也不肯走,刘明只能托关系给老太太在这边买了个花圃,花了他六年的工资,为这件事和宋琴俩人差点闹掰。
花圃里面什么都没动也没种花,只留着当年的那个花坛,老太太经常站在北面用一张纸壳子挡住自己的身体往花坛边上看,一边看一边回忆当年刘生的背影,他当年就是和那个陌生人坐在这谈了一阵随即跑出去主动被车撞的。
老太太长年累月的做着同一个动作,别人都说她的精神上有了问题,时间久了,就连刘明也这么认为,给她找过机甲老年公寓但老人说什么也不肯,刘明怒火下干脆搬进市区,将老妈自己扔在了这里。
路灿车停在这,下车后灿哥抬头看看周围的平民区,“似乎没怎么变啊?”
“还没变?你当年来的时候有停车场吗?有交警吗?有五金商店吗?有种子农药商店吗?”刘明提起这茬愤怒上脑。
灿哥转头大吼:“喊个屁,你个不孝子没资格跟我这么讲话,你老爹才是最爱你的人。”声音一顿,灿哥嘘口气语调变轻:“你爸爸和刘寡妇真的没关系,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孩子当年可是穿的和你一模一样。”
咯噔……刘明骤然心跳。
哗啦……就在眼泪夺眶之际,刘明看到正对自己花圃门开了,走出来的驼背老女人正是自己母亲,她弓着腰走到门前的垃圾箱边上,费劲力气却茫然不顾那些易拉罐和矿泉水瓶,只捡了一张足够遮挡身体的纸壳子……
老太太没看到街道对面的四人,哆哆嗦嗦关了门重新走出,在满是垃圾的空旷院子里站在北面十几米外用纸壳子遮挡身体,眼神充满柔情看着花坛边……
尽管刘明觉得母亲不近人情,在父亲出事之后的十几年都疯了一样每天疯疯癫癫只是望着花坛发呆,以至于自己都要半工半读才能上完大学,找工作的钱都是岳父和宋琴帮忙凑的,对此,他绝对感激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