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也就是禹维凯,不由得微微瞪了一眼禹灿,他和禹灿的交易,他家老爷子不知道,他可不像别的人一样看待禹灿,他可是知道,禹灿的本事,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对着禹灿这般不客气的说话,几乎所有的人都抱以仇视的态度,毕竟,这种地方可不是那种迪斯科舞厅哗众取宠的地方,也不是胆子大,乱说话,就能得到他人的刮目相看的。
“你这小辈,说话也太过于狂妄了吧?这里可不是你这么说话的地方,是哪位介绍来的这么一个没家教的家伙?”
一个声音刺耳的响起,正是那厕所里面听到了他声音的陈焕书,这家伙,早就知道是陆老爷子介绍来的人,却又故意这么说,不是狠狠的打老爷子的脸么?而且还是打的啪啪响亮。
“杨焕书!”
陆战歌铁青着脸,盯着这家伙那张黄褐色脸和玩味的表情,眼睛里几乎要瞪出火来,双拳捏的咯吱作响。说实话,如果不是此刻此地,说不得杨焕书要步他哥哥的后尘,而且绝对是死在陆战歌的铁拳之下。
那禹维凯的老爹,这次的主办人禹士邦出来做和事老了,但他这和事老做的,却是不紧不慢,不愠不火。
“杨委员长,这里也不是你这么说话的地方,退下去。”
面对禹士邦,杨焕书却是有点畏惧之色,毕竟,他的位子可不是军委,而只是个军委之下渺小的委员长,简直可以说的上是不足挂齿四个字。
可是禹士邦,可是地地道道的禹氏集团的老总,整个华夏国国安部的常委。
他完全可以在这一次的军委候选人选举上,对任何一个被选举人下生杀令!这倒不是因为陆老爷子等人的地位比他的要低,只不过因为这禹士邦是个清白的人,他的儿子也没有参与这一次的军委候选人的竞选,所以他没有护短的嫌疑。
而陆老爷子等人不能说话,只因为他有这个嫌疑,而且很大,所以,到现在,他还是在轻轻的笑着。
禹灿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切,泰山崩于顶而面色不变,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身子骨还是那么的硬朗,跟他的喜怒不形于色有莫大的关系,可他不是老爷子,他也不需要忍,在这里,他没有任何背景,认识的官员也不多,甚至除了禹维凯认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自己。
是以他要高调,让几乎所有人都先瞧清楚自己,他才有机会获得这个军委候选人最后的角逐资格。
杨焕书虽然退了,他不能退。
冷冷的哼声,自他的嘴角微微撒出,冰凉凉的话语,整个大礼堂!
“有的人自以为官居高位,哗众取宠,其实不过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下,便被镇住了!军委候选大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前来参加,还真是让小的面红耳赤为他不安啊。”
这话一出,不单单是杨焕书,就连那在台上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了的禹士邦也怔住了,的确,他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几乎每次的军委候选大举,都会有这种争执,但到了最后,总是会渐渐落幕平息,却没料到,这次来的这位叫做禹灿的家伙,居然敢这般与杨焕书针锋相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攻击。
这失态,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他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禹灿,这个与自己同一本家的少年人,也是自己儿子禹维凯叫自己多番关注的小子,现在他才发现,陆家的陆大方,的确是有点眼光,这少年人看起来血性火性极大,其实不然,瞧他的眼波乱而不惊。也难怪,陆大方会不让自己的亲戚或者儿子来继任这一次的军委候选人的名额,却独独让这么一个小子,肯定有他独有的道理,这道理,就连他都有些看不透。
大礼堂的某个角落,一根烟把玩在手心,陈留顺的眼睛,幽幽的盯着禹灿的方向,再下一刻,他的目光却是移动到了老爷子陆大方的身上,目中,所含着的那股杀意,凛冽且又特有深意。这里不许吸烟,但却没有不许把玩烟卷,他的嘴角微微咧起一个妖异的弧度,随后,转身而去。
“小禹子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陆战歌开始是在生气陈焕书的话语,后来虽然听到禹灿这么说,他很高兴,自己都不敢当着这么多省级国家级干部的面,这么的无礼。可禹灿这么说,还是触碰到了他心底的爽点,毕竟,能当众奚落和将陈焕书骂的狗血淋头而不带脏字,实在是大快人心。
可是细细一想,他却是很大程度的为禹灿担心,因为这里可不是在玩过家家的地方。
而是全国最高军事机构,最大的人民大礼堂会议,口不择言,或者是行为不检点,那都是可以直接以出卖安全罪论处,直接抹杀在华夏国内部,绝对没有人可以求情,一切都是秘密不公开。那种死法,窝囊至极。
陆战歌此刻就是这种心情,他的心里面,满是担忧,额角,也因为此刻的担忧而微微的沁出了汗,沙钵大的拳头狠狠的拧在一起,晒成了金属的古铜色,仿佛一拳头,就可以打破一块钢筋。
“别冲动,他做的很好。”
就在陆战歌打算拼死,以他们陆家的地位来保全禹灿一命时,陆大方陆老爷子却是拉住了他的手,微微的摇着头,眼睛里面带着高深莫测而不可揣摩的深色,笑道:
“你没有发现,所有的人,看禹灿的眼光都变了么,那种眼光,可不是看待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的。再看看吧!”
这时候,禹灿也深深的感到了压力颇大,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在京都跺一跺脚就震三震的人?
吴峰,这个月亮区教育局局长的儿子,也是在这里和禹灿的年纪最近的人,也只有他还没有三十岁,其他的军委候选人,皆都是已经超过了三十岁的存在。所以吴峰的风头很盛,可是禹灿的出现,让他的风头全部都被转移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他听到了禹灿胆大狂妄的话,瞧见了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陈焕书。当下就大步走向了前,在禹灿的面前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禹灿:
“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陈委员是什么人?岂容你在这里出言相讽,还不滚出去!”
吴峰也是想出风头,自以为说出了大众的心声,瞧见禹灿欲言又止的模样,自以为自己已经得势,更是洋洋洒洒起来。谁知道,却是被禹灿下一句冷水当头泼下,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由的了你多管闲事?这里,又岂是你能用这张嘴乱扯话的?你又有这个本事让我滚么!”
嚣张!极度的嚣张,吴峰整个人被他的话给震退了两三步,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之状,就在这时,一个老者上前,将吴峰给拉了下去,而吴峰的嘴里,也是嘟囔着一句:“老爹……为什么拉我走!”
他老爹回给他的话是,别再丢人现眼了。
陈焕书盯着禹灿,哼了句:
“哦!哦!你就是陆老爷子举荐的人?看来的确是很有本事,至少嘴巴上的本事,超过在场的许多人。”
“你嘴巴上的功夫,也不弱。在背后嘟囔人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
禹灿微微一笑道。
再次的针锋相对,陈焕书脸色一寒,知道自己的破事败露,再也没有脸面呆在这里,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反正这一次的军委候选,也没有他的份。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别的异议的话,这一次的军委选举,继续!”
禹士邦见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矛头的陈焕书以及吴峰都已经离开了现场,倒不是因为吴峰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他太过于幼稚。可是话说回来,却是没有半个人会说禹灿的话是幼稚之语,这就算禹灿都有些觉得奇怪。
后来,他望向了老爷子的方向,瞧见了老爷子正在向自己赞许的点着头,他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看来,老爷子的威慑之力,还是有着昔日的雄威的!
军委大会出奇的顺利,也许还是因为老爷子的缘故,禹灿上位的十分成功,最后的四个候选人之一就是他,也就是说,他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机会,可以晋升为军委,那样,他和陆老爷子的主要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事情会那么顺利么……
禹灿晋入四强以后,老爷子、陆战歌的紧绷表情皆都松懈了下来。即使老爷子早已料定禹灿必定能被选中,可此刻还是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
禹灿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对着老爷子很有礼貌的叫唤了一声,毕竟,不管这个老家伙到底是在利用自己还是真如陈留顺所说的那样,可是,能将自己给带到这么一个大的场合里,能让自己有机会站在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舞台上表现自己,这是老爷子给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