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要做了就可以了，若非要问个缘由，一时半会恐怕还真说不清楚。

“你就当是我顿悟，给年轻人一个闯荡的机会，让鲜活的生命有足够广阔的舞台去发展吧。”

陌老道一脸深意，说道：“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你也不要问，若非要纠结个缘由，你就当我怕了那位大人，为你铺路了。”

叶罗生皱眉，果真是和暗蓝有关的，但陌老道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占了大半，巨头可不是泛泛之辈，这天地间又有多少人能走到这个层次呢？

“我知道了。”

叶罗生沉默片刻后冲着陌老道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前辈，不过我暂时并不需要你为我铺路，上面的古城既事前辈的道统，自然会有前辈的后人，如此偏心一名外人，只怕会引来他们的不满。”

所谓的铺路，无非将陌老道苦心经营无数年代的道统继承给叶罗生罢了，这种坐享其成的事好是好，但叶罗生很反感。

陌老道一怔，很快便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陷入沉思，许久后才一脸认真的看着叶罗生，说道：“公子身怀绝世神通，自是不受天地大限，不拘谨于寿命轮回，可其他人呢。”

叶罗生眼底一颤，握着曹真的手无意间紧起来。

“你且看贫道。”

陌老道张了张手，虽气息骇然，但血气干涸，寿元大限将至，纵有巨头之力，也不过是余热罢了。

“每个生灵都有衰败之时。”

陌老道缓缓说道：“但有个办法可以解决。”

“前辈还请解惑。”叶罗生神色微变，急促开口，就连身侧的曹真都伸直了耳朵，认真的听着。

陌老道看了叶罗生和曹真一眼，皱了皱眉，才继续说道：“世人争渡于起源古河上，所谓何求，你可曾知晓？”

叶罗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这世上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了。

“最初的那一批人——我就是那位大人他们，他们的目的不为人知，但后来者们几乎都是为了一件事。”

陌老道盯着叶罗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起源古河的彼岸流传着关于永生和不朽的秘密，得此机缘者，将超脱天地大限，不受寿元桎梏，超脱无尽生灵之上，得已永生。”

永生二字，让叶罗生整个人通体一颤，那只紧紧握着曹真的手因极度的用力变得有些泛白了起来。

“那些争渡于起源古河的人，都是为追寻彼岸而去，目的正是永生和不朽？”

叶罗生疑问道。

陌老道点了点头，说道：“大多如此，但也有一些心高气傲之人，来起源古河只为证道，这种人在起源古河上不在少数，他们极度嗜战，可以说以此为生，这些人的信仰就是崇高的武力，在他们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打的过的，是没有挑战的人，杀之，一个是打不过的，是自己的道不如他人，死便死了。”

叶罗生皱眉道：“这不就是武痴么？”

这种人哪里都会有的。

陌老道笑道：“的确是，但他们不同，为证道而生者，又敢在起源古河证道的人，几乎都是极度可怕的存在，你要小心，他们看重的事修士的天赋而不是境界，一旦被盯上，就只有出手了。”

叶罗生无语道：“你别告诉我就算是无上级的武痴，在见到我之后也会压制到和我同等的境界，非要与我分个胜负？”

“不是胜负，是生死。”

陌老道补充道。

叶罗生一阵无语，起源古河上的人果真都是疯子。

但同时叶罗生心中也越发的期待，同时也有了一丝希望。

“真有人前往过彼岸，获得到过永生的机缘吗？”叶罗生疑惑道。

陌老道一脸深思，沉吟道：“那些禁忌，理应早已获得，否则断然不会存活至今的。”

“你怎么知道？”叶罗生疑惑道。

陌老道神色凝重，淡淡道：“我是巨头，我很清楚我所修之道，所走之路，一切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但在巨头之上，路是断的。”

叶罗生瞳孔微缩，看着陌老道。

陌老道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路尽了，唯有超脱与不朽才能成为禁忌，换句话来说，禁忌们，已然不朽了，只是他们在河的那边，甚至都无人知晓该如何横渡起源古河，更别说去往彼岸了。”

他这么说自然是劝叶罗生放弃这个打算，起源古河里上的争渡者何其之多，但也只有禁忌才能到彼岸。

究竟是在成为禁忌后才能到达彼岸，还是在到达彼岸后才有机会成为禁忌，无人知晓，但追寻彼岸和永生的步伐自古以来都从未停止，这是一股浪潮，席卷整个古史，永恒古今，从未有过变化。

叶罗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这也是一种希望，说明还有机会，不是么？

“对了，当年我们相遇……至今，过了多久？”叶罗生突然开口问道。

陌老道神色恍惚，过了许久才说道：“那时，公子的那方天地尚是无缺，且于数个纪元后，才破灭，又与今时过了多久，贫道也很难估算了。”

叶罗生心中一震，难道那个时候的暗蓝就已经达到禁忌，那如今为何又不出世，本体不来，却从未来送回一介分身来找自己？

“暗……你所说的那位大人，你知道她的消息吗？”叶罗生突然开口，陌老道神色微凌，和他所猜测的一般，叶罗生和那个人之间果真有天大的联系。

陌老道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当年一事后，那位大人再未出世了。”他如实说道。

叶罗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眸光一转，脑海中突然闪过甘和九州十皇的画面，深思熟虑后他才开口道：“这世上应该有某种可以延年益寿，增加寿元的天生奇物，前辈知道在哪里？”

陌老道挑眉看着叶罗生，这个年轻人知道的很多啊……

“公子所指是长生物质么？那东西，可是以界的灭亡作为代价，才会生长出来的邪恶之花，会吞人魂魄，抑能召来不详。”

陌老道淡淡开口，神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