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妻入瓮:夫君你别过来

2016-12-03 22:34:142042

第七章 听夫人的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做成了一单生意,对于女人的感谢,薛四月只是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天色已晚,女人执意将他们留下来,过一晚再走。考虑到他们是夫妻,女人自然而然让他们住一间房里。

薛四月百口莫辩,只能从了。

夜晚,她正发愁怎么处理一张床的问题,阎子行却好整以暇地躺下,顺便拍拍自己身边:“怎么,夫人还不睡?”

阎子行径直改口“夫人”,分明是调侃她。薛四月尴尬地四处看风景,不晓得该用什么借口说服他下去睡。

阎子行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夫人今天大显神通,恐怕累坏了吧?我特意给你让一个大一点的位子,不用介意。”

不知为什么,听完薛四月无意识说出口的那句“先生”,他就忍不住调侃她。

薛四月耳根更红了,磨蹭着上床,打算乖乖认命。既然已经结婚了,迟早有那么一天的。早一天,就少一天折磨。

阎子行不动声色笑了笑,特意翻个身瞧她。薛四月被看得发毛,忍不住道:“你、你转过脸去!”

他们正闹着,隔壁房间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薛四月心一紧,急忙跳下床跑出去。阎子行担心她安危,也跟着跳下床。

撞开女人与她老公的房间,薛四月惊慌道:“怎么了?”

然而屋里一切如常。女人坐在床上,揽着她老公的背,诡谲一笑:“没什么,只是以为刚才又看见鬼了。”

她笑得很甜美,一副客气模样:“这大晚上的,打扰到二位休息,真不好意思。你们快回去睡吧。”

男人没有说话,白着一张脸,浑身发抖,和他们初见时一样。

不是已经把鬼赶走了吗?薛四月觉得奇怪,又说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带上门,想到待会又要面对和阎子行独处的尴尬局面,薛四月慌忙道:“我、我肚子饿了,要不我们下楼找点东西吃吧?”

阎子行失笑:“你不怕主人家说?”

“谁说要偷东西了?”薛四月拍拍胸口,一副必须把面子撑下去的样子,“出去买就好了。”

阎子行更乐:“听夫人的。”

他们小心翼翼下楼,尽可能不惊动屋主人。走到楼梯转角处,薛四月又看到了那扇紧闭的门。这里的香烛味格外浓郁,闻起来很不舒服。

“要不要进去看看?”阎子行一语戳中她的想法。

“这鬼戾气重得很,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一直不说,是为了避免引起屋主人的注意。万一他们不说实话,阻碍他们调查,真相就永远被埋没了。

这话明显在打击薛四月,她不服道:“我不是没见过世面,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话虽这么说,她的脚却很诚实地朝那道门挪去。

阎子行祭出一团鬼火,绕着门把旋了圈,门咖哒一声开了。一股阴寒的风吹来,带出浓郁的香烛味,熏得薛四月想吐。

她随阎子行走进去,莫名觉得有些害怕。这里比她先前接触的任何地方都阴冷,怨气弥漫。阎子行故意放慢脚步,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屋子里很黑,却没有灯。阎子行用鬼火一点点照亮,薛四月终于看清,这是一个画室。四周堆积着许多废弃的画板颜料。

她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吓一跳,扑到阎子行身上。阎子行一愣,没有推开她。

也不管害羞了,薛四月抓着阎子行的衣服,顺着他手上鬼火照亮的地方看去,赫然发现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遗像。

原来这里一直供奉着这个遗像,才会有这么浓郁的香烛味。

只是……薛四月根本没听女人说,这里还有别人住过。

“她的丈夫比她老了那么多,有个前妻不足为怪。但是他们都对这个灵位绝口不提,其中必然有问题。”

阎子行的分析让薛四月更加不安。她脑海中飞过许多画面,最后猛地出现女人的笑脸。

方才她揽着她老公的背,笑得很甜美。这个笑容如同精心演练过一番,但理论上随意的笑容不该这么刻意。

她心中所想亦是阎子行所想。两人异口同声道:“鬼上身!”

他们急急跑上楼,再次撞开那扇门。这次女人果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双手狠命掐着男人的脖子。她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深深陷进男人的皮肉里,扎得他血流不止。

“啊……啊……”眼见男人就快死了,薛四月赶忙祭出一道符咒。但薛四月的符咒只是烧伤了那女鬼的灵魂,她的双手仍死死掐着男人的脖子。

“死了,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女鬼仰天大笑,丝毫不理会薛四月的攻击。

阎子行蹙眉,握着一团鬼火,慢慢走过去。每走一步,屋里的空气就冷一分。

女鬼似乎感觉到了异样,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她磕哒磕哒转过头,好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

阎子行把玩着手中的火苗,口吻邪狞:“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明明不是下雨天,屋里却电闪雷鸣。女鬼吓得捂住耳朵,又不甘心,少不得露出尖利的獠牙,发出示威的警告声。

阎子行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把鬼火点在她心口,灼烧着她娇嫩的灵魂。

“说,你到底是谁?”

阎子行步步紧逼,迫使女鬼仰起脸面对他。因为痛苦的缘故,她的脸变幻莫测,时而青蓝尸斑密布,时而朴素干净光洁。生与死的两张面孔交替出现,可怖而诡异。

“去死……都去死……啊……”

薛四月看得呆了,下意识把住门边,勉力维持身形。

“死……啊啊啊……”

女鬼凄厉的叫声越来越响,达到最高点时,她终于从女人的身上剥离,摔倒在地。

阎子行走过去,一把拎起女鬼。她遍布尸斑的脸上流下两行血泪,瑟瑟发抖看着阎子行。

现在男人,女人和女鬼都在场,是时候把账算一算了。阎子行擦了擦女鬼脸上的血泪,邪魅道:“你是谁,为何要在人间滞留,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女鬼睁着茫然的眼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