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二十一越想越开心，他把李茂、贾谦和夏侯让都叫了过来，四兄弟抱团躲在墙角，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三人果断敲定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毕竟皇帝的旨意还是要执行的，陛下不是要让太子见识一下，何为战争吗？简单，带着他杀百十来个匈奴人就完事儿。

计划到这儿，夏侯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为别的，今天刚一开春，那些比草原上的牛马还多的匈奴牧民，居然全都不见了。

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义军人的功劳，毕竟靠近文正城的匈奴人正是拓跋部，拓跋律死了，其他部族占了他的草场，牛羊和女人。

可奇怪的是，这一片水草丰盛的草场自打开春以来，除了匈奴的军队，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四位文正城高官决定对抓来的匈奴俘虏进行提审，地点就选在文正城的地牢中。

这次两军战规模很大，莲二十一在望南城下抓到不少俘虏，这些俘虏大多是些草头兵，这些大头兵在匈奴贵族的眼中连匹马都不值。

接连问了好几个胡蛮子，可这些胡子讲的话谁都听不懂。好在夏侯让突袭居延泽的时候，抓到了好多的匈奴贵族。

这些匈奴贵族知道的就一条，冒顿单于在去年下令，开春之后，全族北迁。其他的问题，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莲二十一对望南城下抓来的这群俘虏很好奇，于是，夏侯让弄来了十多个匈奴贵族，和十多个匈奴的草头兵。分成两排，用上好的牛筋绳反绑着跪在地上，好互相对峙，若是有人胆敢说谎，当场就把脑袋给削了。

这种方法简单直白，而且很管用，毕竟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的死去，那种死亡阴影笼罩的感觉，会让剩下的人把所有的秘密全都交待清楚。

这种审讯办法是夏侯让想出来的，贾谦常常将之戏称为‘夏侯式逼供’，百试百灵的夏侯氏逼供大法，在今天失效了。

那些匈奴贵族根本听不懂匈奴的大头兵在讲什么，这些穿着匈奴人服饰的干瘦汉子嘴里叽里咕噜的，看样子他们也没听明白跪在对面的贵族老爷们在说什么。

杀人如麻的夏侯让在审问俘虏这件问题上，耐性最差，他很不耐烦的连杀了三个匈奴贵族，夏侯让杀人的方式太可怕了，三个人愣是让他杀出花来。

特别是最后一位被他把肚皮剖开，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只是流出肠子还好，可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还把这位肠子流了一地的可怜人松绑了，这位贵族老爷看样子是舍不得自己死去，他拼了命的把地上的肠子往肚子里塞，塞着塞着眼睛一番，腿一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哗啦哗啦的肚肠子再次流淌出来。

这些匈奴人脸都白了，跪成一排的匈奴贵族们终于有人听得懂对面的这群平民的话了，一位外穿兽皮里面套着一件锦袍的匈奴贵族在夏侯让的环首刀即将从他的左锁骨里插进去时，他大声高喊：“我懂听！我懂听！匈奴话这不是，讲的他们，匈奴话不说这样，不说这样！这是羌人，鞑靼和回纥，他们是流浪在草原上的卑贱者，是天生的奴隶！”

其他几个匈奴贵族见到吐谷浑客查跳了出来，一直不开口的匈奴贵族们这时却开口骂人了，跪在他旁边的那位胖贵族甚至还在努力用他的脑袋去撞吐谷浑客查。

场面忽然变得混乱起来，夏侯让走上前去连砍了四个人的脑袋，也没把这群贵族唬住，甚至还有几个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他们对着夏侯让大骂，这些人语速很快，他们操着一口一堆乱七八糟的匈奴话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汉字，骂得酣畅淋漓。

就算夏侯让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滚到地上的脑袋也还是一副讥讽的样子，连死都不怕的匈奴人赢得了夏侯让的尊敬，他让人把这群贵族疯子送回牢里。

审讯室里就只剩下吐谷浑客查和那些安分的匈奴士兵。

贾谦上前一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匈奴贵族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他臀部高高翘起把脑袋杵在地上回答：“回大人的话，小的叫吐谷浑客查是吐谷浑部的头人。”

贾谦再问：“你怎么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吐谷浑客查道：“狡猾的岐山鬼狐大人发出命令，他让我为他找来五万个奴隶，五万匹劣马，吐谷浑客查办到了，鬼狐大人就允许我跟随他的脚步，前往南方打草谷，这几位同行的贵族们，都是受到了鬼狐大人的感召，带着奴隶们前来投奔鬼狐大人的。”

“你的意思，前几日攻打望南城的二十万匈奴大军全是这些奴隶组成的？”

“你的智慧和神山上的天神一样广博。”

夏侯让皱着眉头小声道：“这件事太蹊跷了，好好的一群匈奴兵居然全是装的，不是羌族就是回纥，要么就是鞑靼人。”

贾谦恍然大悟地说：“难怪，这群来攻城的匈奴人战力如此低下，原来全是假冒的。”

那位满身羊膻味的匈奴贵族见这些杀神不准备杀掉自己时，心思活泛的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对他们的价值，这位匈奴贵族谄媚地说：“我能听懂草原上的所有话，只要诸位不要杀我，我还知道一件秘密的事情，只要各位大人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们。”

文正城的地牢设计上有个巨大的缺陷，就是不够隔音，吐谷浑客查的话让那些已经回到牢房中的匈奴贵族们再次暴跳起来。

莲二十一被他们吵得脑瓜仁都快爆了，他干脆叫来十几个文正城守卫前去收拾那些还在大吼大叫的贵族们。

莲二十一站出来和蔼地拍着吐谷浑客查的肩膀道：“你不要怕，你把秘密和我讲，我保证这座城里没人会杀你。”

吐谷浑客查阅人无数，他只要看过一样就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才是今天审讯自己的主官，他忽然挺直了腰板，高声回答道：“这件秘密是我偷听来的，鬼狐大人让王子稽粥带着八万真正的匈奴大军，去攻打长安。”

李茂一把将吐谷浑客查提起来，大声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稽粥要打哪儿？”

吐谷浑客查有些害怕，他浑身发颤地回答道：“长、长安。”

李茂把吐谷浑客查直接扔到了地上，莲二十一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他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八万大军能绕到长安的道路。

八万人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整个北方边境，直达长安根本不可能完成，夏侯让直接抽出一把小刀抵在吐谷浑客查的脑袋上正要动手，吐谷浑客查立刻大声求饶。

脑子里乱成一团的莲二十一被他的呼救声惊醒，莲二十一看到夏侯让的小刀都快插入吐谷浑客查的脑袋里了，他立刻出声制止道：“夏侯兄住手，此人还有用。”

夏侯让喝道：“这人满嘴胡邹，一派胡言，八万匈奴弓骑想绕过北疆，谈何容易？他不过是在骗我们罢了，匈奴人的骨头何其硬，那是我们这点手段就能吓出答案的？”

夏侯让嘴在说话，手里的活计可没停下，他吩咐手下端来一大盆水，夏侯让揪着吐谷浑所剩无几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到水盆前，接着水里的倒影直接上演一手活剥人皮的好戏，不过五六刀的功夫，吐谷浑客查右耳上的头皮夏侯让剥下一大块了，吐谷浑客查看着水中的倒影，吓得两股间流出一股腥臭之物。

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夏侯让直接把他仍在自己的尿里，刺鼻的尿骚味也没能将他呛醒。

夏侯让双手一摊，随意的说：“看来这老小子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