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教授的亲口认证,乔希希更加猖狂,她来到厉辞深面前,指着乔湘的鼻子道:“辞深哥哥,被这种人骗了钱财还是小事,如果对厉爷爷起了歪心思,想要后悔可就晚了!”
乔湘本不愿过多理睬这个跳梁小丑,然而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新仇旧恨叠算在一起,她打落乔希希的手:“证明可以,但证明我是林老徒弟之后,你要向我下跪道歉,你敢吗?”
乔希希被乔湘这段话唬住,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求助似的看向厉老爷子。
然而厉老爷子的视线早已被落在乔湘身上披着的那件男士外套所吸引,连带着厉辞深,都看顺眼了许多。
臭小子,还挺绅士。
可惜,这份绅士当年没用在乔湘身上一分一毫,厉老爷子无声叹了口气。
方才乔希希咄咄逼人的一幕已经印入厉老爷子脑海中,他对乔希希的好印象全无,眼下乔湘反击,也只当作没看见乔希希的目光。
乔希希脸色白了几分,她回头看了眼徐老教授,与乔父交换了个眼神后,又忽的拔高了音调:“有……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这样说就会让我退缩吗?”
乔湘置之不理,她取出针包,指尖捻起一根银针,快步来到徐教授身前,在他的手背上连扎三针。
“你做什么?!”乔希希惊呼,乔父急忙上前拉住乔湘。
然而三根针已经稳稳扎在了徐老教授穴位上。
乔希希捧起徐老教授的手,夸张道:“你做了什么!这可是业界泰斗的手,徐教授一分钟得出诊费就几十万,你怎么敢……”
说着,乔希希就要帮徐老教授把银针拔去。
然而她的手方才伸出去,便被徐老教授一掌挥开,徐长峰神色激动,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自己的右手,后怕的看向乔希希:“你知不知道擅自拔除银针有可能导致人瘫痪,严重了甚至会致人死亡?”
徐长峰的手已经颤抖到不能再进行施针,这也是他出席讲座等的重要原因,然而乔湘不过区区三针,就将他的右手彻底医好。
这出神入化的针灸技术,不是林老徒弟还能是谁?
乔希希瘫坐在地,额头重重的撞在墙上,她眼圈泛红,楚楚可怜道:“我只是……怕您被这个女人扎坏了胳膊。”
“糊涂!”徐长峰怒斥她一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乔湘走去,“是徐某有眼不识泰山,林老近来身体可好?”
什么情况?
乔希希与乔父傻眼了。
徐长峰浑然不觉,他继续道:“徐某曾有幸得到过林老指点,这才在心脑血管方面取得成就,不知林小姐何时有空,徐某想与之一齐探讨医术。”
徐长峰态度放的恭敬,姿态极低,乔希希难以置信的起身,口中不住喃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先是这个女人说自己是林老徒弟,再是徐长峰为虎作伥,你们都……”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病房。
乔希希捂着右脸,双目圆睁,咬唇看向乔父:“爸爸,你打我?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混账!”乔父暗骂一句,将乔希希塞在身后,讪笑着对乔湘躬身,“林小姐,小女一心为厉老爷生着想,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对你误会至深,我深感歉意,我在这里,替我的女儿赔个不是。”
乔希希跟在乔父身后,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紧咬下唇,学着乔父的模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对不起”来。
“我可记得,刚刚乔小姐答应我的是下跪道歉呢?”乔湘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
“你别太过分!”乔希希咬牙,可乔父不知为何,一双手按在她的脑袋上,硬生生的将她的头按下去,直到贴近地板,这才放开。
“还需要我教你下跪应该怎么跪吗?”乔父大声斥责道。
看着乔希希受辱,他的心比谁都痛,然而他早早的就已经发现厉老爷子脸色不善,若是此时再与乔湘僵持,只怕乔希希嫁进厉家的希望就彻底没了。
眼见乔父也不向着自己,乔希希脸上落下两行清泪,她咬牙看向乔湘:“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好啊,她只不过将曾经他们对她做的,还给乔希希,竟然成了咄咄逼人?乔湘扬眉:“带着业内泰斗来病房时你不觉得自己逾越,要我证明身份时也不觉得自己过分,究竟是谁咄咄逼人?”
乔希希还想在说些什么,一侧厉辞深的威严已经逼的她抬不起头来。
乔父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乔希希神色慌乱,这才“噗通”一声跪在乔湘面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错了,圣手,对不起,我不应该质疑你。”
乔湘并无任何回应。
乔父无奈,纵使心中已经将乔湘千刀万剐,却还是踢了乔希希一脚:“大点声,没吃饭吗?”
乔希希闭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哭腔中和着,几个发音不太清晰,乔湘掏了掏耳朵,乔父只能狠心再踢一脚。
乔希希几乎是喊出来的。
乔湘这才点头:“下不为例。”
说着,就要进入病房。
乔父眼疾手快的拉着乔希希跟在二人身后,乘着乔湘给厉老爷子施针的空当,乔希希飞快整理好了仪容,如今她右侧的脸有些红肿,眼角含泪的模样,却也平添了几分梨花带雨的可怜。
“老先生,让你见笑了。”乔父搓着手,与乔希希硬挤到厉老爷子床铺前,“希希也是急火攻心,一时冲动,这才口不择言,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厉老爷子摆摆手,嘴角的笑容拉下:“二十五六也不小了,你一直把她当做孩子来看,小心真成不了气候。”
“老先生教训的是。”乔父点头,“辞深年纪也不小了吧,你看他与我们家希希的婚约,什么时候可以履行?我们乔家已经找好了几个黄道吉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就把……”
“辞深更需要的是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女人,像乔小姐这样意气用事的,两个孩子恐怕不太合适,我看这桩婚事还是暂且搁置吧。”厉老爷子话虽未说满,但明眼人都可以听出来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