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坤宁宫内,
“你就是这些天里标儿说的那个奇才?”
马皇后看着面前这个年方不过十六七岁,连胡子都没有的俊俏少年,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回皇后殿下,臣就是陈寰,至于奇才,在下就不敢当了。”
陈寰此刻看着面前这个面貌雍容华贵,神色慈祥庄重的妇人,连忙行礼回道。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闻当年甘罗十二岁就能为相,还当是传说,”
“可听完标儿近几日说的你的事迹后,我才算是信了。”
马皇后和蔼的看着陈寰,让其做到她身旁,拉着他的手,说道,
“我还听标儿说你的身子骨不大好,可有这回事?”
“微臣近些年来身体却是经常有些不适,不过多无大碍。”
陈寰低头回道,对于马皇后这般母仪天下的女人,他还真的比面对朱元璋的压力还大。
就如南风法则那般,有时冷酷暴烈的寒风不能让人将衣服脱下,但温暖和煦的暖风却能让人心甘情愿主动脱下外套。
陈寰前世就是个苦命的打工狗,还是那种父母早亡,没享受过父母关爱的,
这一世更是不用说,连早死的母亲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可现在面对马皇后这般如母亲般慈祥的关爱和问候,倒是让陈寰心里暖烘烘的。
“这几日里我由那新招的薛太医看的病,几副汤药下去,身体也觉好了大半,”
“待会啊,就让那薛太医也给你好好看看,定能把你治好,你这十几岁的小伙子肯定要比我这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强!”
“来人呐,去把前些日子里齐王送来的紫裘大衣,燕王送来的长白山参,还有那太子监的新印书册,都给这孩子送去!”
马皇后拉着陈寰的手,一边慈祥的说道。
“以后啊,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儿,直接到宫里找本宫就行!”
“只要咱不违背大明律例,本宫都能帮你想想办法!”
“谢皇后殿下!”
陈寰连连道谢,心里已是感激之至,暗下决心要在接下来的高速公路修建工作中多出点力。
...
这新来的薛太医看过陈寰的症状后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开了些补汤药剂给陈寰,叮嘱其忌忧思,少忧愁之类的屁话,
陈寰自无不可,心想,若是系统给他定的寿命,都能被这太医治好,那这太医怕不是世界意志之类的存在?
“对了,敢问刘公公,今年是洪武几年来着!?”
陈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口问了一句身旁带路的小太监。
“陈大人说笑了,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今年可是洪武十四年呐!”
一位面色白净的小太监笑着跟陈寰说道,让陈寰鸡皮疙瘩起来一层,连忙掏出一掂银子送至其手中。
那小太监见陈寰如此上道,更是喜笑颜开,主动将宫里各位主子的喜好,事迹说给陈寰。
陈寰一边听着,附和着太监,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
洪武十四年?
如果没记错的话,洪武十五年八月,便是马皇后薨的时间吧.
....
“我看这小子怪可怜见的,听你说的,他还是个母亲早亡,父亲战死的孤儿。”
马皇后此刻跟朱元璋对坐说着话。
“看其言行举止,是个心思澄澈,踏实肯干的好孩子。”
“哦?怎么,你还可怜起这孩子来了?”
朱元璋听到马皇后对陈寰的评价,一阵好笑,看着马皇后大病初愈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开怀。
马皇后一直是个知性大方,聪慧过人的奇女子,在朱元璋背后帮他决定过不少大事。
朱元璋对马皇后也算是依赖至极,整个大明没有人能说的动朱元璋,除了马皇后!
而这两年马皇后身体每况愈下,到今年端午时,已近不能行走,为此朱元璋几乎是白了头发。
读过明史的人都知道,朱元璋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马皇后一人。
在马皇后死后,朱元璋再也未立过皇后。
甚至南/京明孝陵都是取自马皇后孝慈高太后的名号,当做两人合葬的陵墓。
“哈哈,既然妹子你这般说了,那咱也就放心了!”
朱元璋大大咧咧的说道,显然是心情极好,连家乡淮西的方言都用上了。
“就是这陈寰还真是奇了怪了,能给妹子你的病都能治好的薛太医,见了他的病竟然都是没辙!”
......
“哦!?你说这工部的夏自明和那陈寰所弄出来的什么沼气,水泥的物什都是真的!?”
胡惟庸此刻听着眼前属下的汇报,脸色一阵冰冷。
“好家伙!这夏自明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真的能挖到堪比鲁班,墨子的奇才!”
胡惟庸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在一旁,看着自己刚刚手写的书法,毫不犹豫地将其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而且这陈寰竟然还能得到陛下的赏识,连带着竟然混到太子那边去了!”
“这样一来,前些日子里,汝等尽力造谣诬陷这陈寰的举动怕是正好着了这夏自明的道啊!”
“这夏自明城府竟然阴沉至极,连我和李大人都能瞒得过去!”
在胡惟庸身旁的太师椅上,李善长正在慢条斯理的吹着杯盏中的茶水。
“无妨!这夏自明早年我有过接触,不像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
“这番对我们的反制,想必也只是因为挖到陈寰这种人物,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李善长细细的饮了一口茶,又继续道,
“接下来这段时日让他夏自明折腾便是,他一个工部的尚书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生杀大权,到底还是掌握在我们中书省手里!”
“等到过段时间,便将这番梁子了解了便是!”
李善长说完,房间内久久无人说话。
如今陈寰是夏自明属下,被朱元璋和朱标所赏识重用,而前些日子里胡惟庸及其党羽又对其进行了诬告弹劾,
可以说在官场上已经是结下了梁子。
若是等日后陈寰势大,怕是极难善后。
“听闻这新招的薛太医也未能给这陈寰医治好病症?”
胡惟庸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起眼前的属下。
“回丞相,属实!”
“哦!?那若是这陈寰旧疾复发,暴死任上,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