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通大厦位于海东区的繁华地段,最高两层都属于汇宝公司,张三千让罗薇薇在车里等他,独自上了电梯。
一进汇宝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宽大条案,上面摆着一人多高的关二爷塑像。左手抚髯,右手提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俯视着张三千,案前香烛供品一应俱全。
尼玛,这哪里是公司呀,这分明是嘿社会堂口吗。
果然转过屏风,还未等张三千说话,对面就那个满面煞气,纹虎刺龙的中年大汉说道:“小子,找谁,收帐还是还钱?”语气嚣张无比。
他身后,左边一桌麻将牌,右边三个人斗地主,旁边还几个围观的,整个屋子乌烟瘴气,一看这些人就不是好惹的。
张三千从容一笑:“啊,这位大哥,我是星彩公司来收帐的,我们老总说你们欠我们一笔业务款,一真没还。您看……”
那大汉半张着大嘴看着他,然后大笑着对身后的兄弟们说:“他说他是收帐的,但是是收咱们帐的。哈哈~”
后边那几个大汉也是笑的前仰后合。
耻笑挖苦了好一阵后,这大汉拍着张三千肩膀说道:“小子,哥劝你还是另谋高就吧,能让你来这送死,看来你把那娘们儿得罪苦了,不然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
见些情景,张三千也看明白了,这公司主就是个以要债、放高利贷为主的黑窝,至于星彩怎么和这样的公司打上交道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点这大汉没说错,就是他把他们那个冰山老总得罪苦了。
张三千不动声色,伸手拂去搭在肩上的大手,说道:“即然都是道上的兄弟,那哥也不为难你,谁是管事的把他叫出来。”
那大汉先是瞪大牛眼,然后呵呵一笑:“行呀,小家伙,脾气不小呀,叔就喜欢你这样的。”说着右手向着张三千肩头抓去。
张三千一伸手把那大汉推个踉跄,虎目圆睁:“把你那臭手拿开,再特么的伸手,小爷剁了你。”
知道这公司的涉黑背景后,张三千心里反而淡定了。
如果是个正规公司,出来个职场精英和你扯皮哭穷讲道理,张三千还真头疼。
但越是这种打打杀杀,比谁拳头大的,他越喜欢。简单粗暴热血直接,绝对是哥的菜。甚至他比这帮刀头舐血的大汉还要兴奋。
和谐社会,能这么痛快操练一场的机会可不好碰呀。
整个大堂立马变的鸦雀无声,麻将也不打了,地主也不斗了,全都张大嘴巴看着张三千。
毛六脸涨的通红,他这人可丢大了,在一帮兄弟面前让这小毛孩子推了个踉跄。
但多年黑道拼杀的他,早已不是头脑发热的小烂仔。经验告诉他,张三千绝对不好惹。敢当着这么多人叫嚣的,手底下一定有两下子。
想到这里,毛六面色凝重的和张三千对峙着,突然猛冲上来,一记钩拳迅猛有力。张三千早就等着他出招呢。出手如电,用手扣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掰,只扣“咔吧”一声脆响,毛六的右手齐腕折断。随手一甩,一米八的汉子直接摔倒在地,砰然有声。毛六紧咬牙关,疼的冷汗真冒。
后面那帮汉子显然都是见惯风浪的,并没有太大的惊慌。训练有素的分层次掩杀过来。
第一梯队正是那斗地主的三人,其中一个还从后腰抽出了一把三角刮刀。三人绕着张三千开始转圈,等到那个拿刀的人转到张三千身后时,三人一齐发动了进攻,拿刀那人稍稍错后,显现并不是第一次配合了。
张三千现在是人挡杀人,佛挡屠佛。闪过左边人的拳头,转到他身后,双手抓住对方肩头,用力一扭。随后按住他双肩,腾空一记弹腿踢向持刀之人。下落时正好避开另一人的拳头。
只一照面,麻脸汉子双肩错位,拿刀的小白脸变成了大花脸,另一个虽没受伤,却呆呆的站在原地。
张三千杀的姓起,干脆直接冲入敌群大打出手,貌似这种感觉许久未曾出现了,上一次还得追溯到一年多前刚入狱时力挫四大天王的那场拼杀。
没出三分钟,十二名汉子全部倒地。张三千左臂也挂了点彩。张三千嚣张的喊道:“还有人吗,都给老子出来,小爷特么的还没玩尽兴呢。”
别说,还真有人,从楼上传来杂乱的脚步上,七八名汉子鱼贯而出。为首的是个戴骨链的大光头,身形矫健,体态彪悍。张三千刚要有所动作,大光头忙摆手道:“误会,误会。兄弟有话好说。”小跑到了近前,连忙掏烟点火,动作一气呵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三千也只得作罢。那光头满脸堆笑:“您这身份的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然后又假意冲身后的眼镜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星彩公司一直是咱的老客户了,怎么能有这样事情发生呢!”
那眼镜也忙配合着说:“上一任会计离职时把帐目搞的乱七八糟,我好好查查,好好查查。”
光头又亲热的拉着张三千“兄弟,走,到我办公室好好聊聊,哎呀,这一晃儿,咱哥俩儿有大半年没见了吧?”那神情,整的张三千都不好意思说不认识他。
到了办公室,才知道这光头叫云叔,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几年前出来后办了这家公司。原本也想作些正当生意,可一没人脉,二没门路,三没经验。最后转来转去又回到了老路上。
两年前,有一家大公司欠星彩一笔数额不小的工程款,可就是一直赖着不给,万芳没办法了,才经过别人介绍找到汇宝公司,让他们去要帐,但对方势大,汇宝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可这云叔帐没要回来,却赖着这80万的佣金也不退还给万芳。
其实这点小钱对于万芳还说根本不算个事儿,之所以让张三千来,其实真有些让他们狗咬狗的意思。无论是谁教训了谁,万芳都解气。甚至于她恨不得张三千钱没要回来,还让云叔他们捧一顿才好呢!
退一步说,她认为张三千就算打的羸云叔,这钱也别想拿回来。
因为她完全了解云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她无意中从别人那里听说过这位云叔的一些事迹。论到耍赖、装傻充楞,这云叔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那可真是一般的老油条。是块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
黑道去了更不好使,据说这云叔功夫相当了得,到现在还没有人能用武力征服过他。赵宽听说后很感兴趣,还以要帐为由,去和这云叔较量过一次,回来说两人打个平手,难分伯仲。说这样的良将不好找,力荐万芳收为已用。
万芳不是没试过,但这云叔却很是奇怪,他为了这80万的帐款可以一直赖着不给,但你说出几百万资金,将他收归门下,他还不干,这让万芳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