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市,同济堂总部。
三十七层的写字楼高耸入云。
同济堂是赫赫有名的中医院兼中药企业,遍布整个天北三省。
而同济堂的创始人,一代国医圣手贺斯年不久前刚刚去世。
华夏医学界损失了最后一位圣手。
但无人知晓的是,就在甘南一个小山村里。
一位医术造诣远远高于贺斯年之上,但却一生默默无闻的老人悄无声息的撒手人寰。
除了一本旷世奇书《灵犀古经》之外,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去世后,也只有他唯一的徒弟齐悠帮他料理后事。
他的离去好像没有对世界产生任何影响……
大楼前,齐悠瞪大了眼睛,他刚刚料理完师傅的后事,还有最后一幢心愿未了。
这摩天大厦像是一个怪物一样矗立在他的面前,他吞咽了下口水,迈着穿着黑布鞋的脚走了进去。
“喂,你是病人家属吗?几号病房的?先登记!”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保安制服说道。
齐悠摇了摇头,“我不是家属,我来找贺兰山,有事儿和他说。”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发有些蓬乱土气的齐悠,捂着肚子大声嘲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找我们董事长?贺董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哪来的江湖骗子!”
齐悠顿时愣了。
他从小跟着师傅在村子里长大,周边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哪个不是和和气气。
等齐悠医术小成之后自己出诊,周围村子里的老百姓谁见了他不亲热的喊一声小齐大夫。
都说城里好,怎么刚一进城,就问个话也被这样没头没尾的骂一顿?更何况,他找贺兰山确实有急事。
他师傅和贺斯年是至交好友,两个老头子更定下了娃娃亲,贺斯年的孙女从小被许配给了齐悠。
如今两位老人都先后离世,齐悠对这件婚事只当做是两个老头子深厚情谊的见证,现在人没了,婚事自然该了结了。
毕竟他还根本没想过结婚,更不想跟一个素昧谋面的人厮守一生。
心里闪过这些念头,齐悠压下刚刚窜上来的火,叹了口气,转而说道。
“你眼窝发黑,面色蜡黄,说话有声而少气,最近房事频繁,几乎一天一次,但每次没有超过一分钟吧?”
他这么一说,保安伸长了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齐悠冷哼一声,“你这个年纪就要多吃点补气的补肾的食物,这样你夫妻同房的时候,你才不会…”
刚说完,保安赶紧匆忙的摆手示意他停下:“嘘!你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医生,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这一望就知道你的病症出在哪里”齐悠交叉双手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这里的人都喜欢以貌取人,那如果他不露两手,还真不好进这个门。
要不是他真急着找贺兰山把两位老人的后事了解清楚,就眼前这势力的小保安。
哭着求他,齐悠都不一定给他看病。
保安走到他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您还真神了,这病其实我在其他地方也看过,但是就是没见什么效果,这同济堂都是熟人,我怕我在这看了,让人家背后说三道四….”
齐悠伸出手来,“拿纸和笔!”
保安连忙从桌子上拿起递给齐悠,齐悠一脸轻松的在上面写下几种中药。
“这四个东西,各取一两,熬五个小时,每天喝一次,一星期后,保你重振雄风!”
“谢谢谢谢!真是遇到贵人了!”保安手里握着那张宝贝纸条贴在自己的胸口,低下头对着齐悠不住的道谢。
“贺兰山在哪个房间?”齐悠单刀直入的问道。
“他这会儿应该是在五楼的病房查看病人病情,您上五楼问一下就知道了哈”,保安的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说道。
“谢了!”
来到五楼病房区,齐悠穿过熙熙攘攘嘈乱的人群来到咨询台,“您好,请问贺兰山在这层吗?”
“贺董啊,这不就在那。”
护士指了指站在人群中趾高气扬的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年纪看起来四十多岁,但是身材挺拔结实,有着年轻人的姿态。
齐悠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来到贺兰山身旁,“你好,我是张天道的徒弟,齐悠”
贺兰山看了一眼齐悠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土的着装。
心想这小子看上去一脸穷酸相,肯定是趁着他师父与自己父亲的关系想来讨口饭吃,便没好气的说道:
“哦?是你啊,怎么,大老远跑过来,有什么事么?”
态度和齐悠预想中的大相径庭。
齐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那份信件和金锁举在贺兰山的面前:
“这是当年师父和您父亲定下的一门婚约,我此时前来,准备将它们归.....”
“哈哈哈哈,张天道的徒弟果然是不同凡响啊,真是名师出高徒!”贺兰山一个大笑打断了齐悠的话语,语气夹枪带棒,这话任谁都能听出不屑和嘲讽。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你这小子来这里是想讨口饭吃,谋一份差事。”
“没有想到你很有野心啊,竟然真的敢把这份婚约拿出来!”
“当年老爷子是定下婚约不错,但是你不看看你这样子,在我们这里擦地都轮不上你!”
“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的配不配!”
贺兰山斩钉截铁的冷冷说道,言语里满是不屑和羞辱。
齐悠皱着眉头攥着拳头说道:“这东西物归原主,你的女儿我....”
贺兰山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朝着齐悠的脸上摔了过去。
齐悠的尊严就像这银行卡一样掉在地上,被经过的人随意踩踏。
“这里是五十万,你拿着这些钱够在你那穷乡僻壤盖一间房子娶个会种地的媳妇了。”
“我这样也不愧对张老爷子和我父亲,你该滚哪就滚哪去吧!”
贺兰山居高不下的气势瞪着齐悠,丝毫不顾虑到这仅仅是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少年。
我只是想把婚约还给你们,但在你们眼里,凭什么连话都不让我说完,就一口咬定我要赖上你女儿?
齐悠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气,他一脚踩在银行卡上刚准备发作,忽然旁边的病房里面传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医生快来!我父亲快要不行了!”